[p3re/女神异闻录3]窄门(81)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下真的是门庭若市了，我听见了鸟海老师和寺内老师的交谈声，她在门外喊“黑川老师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
——这次是真的鸟海老师！！
我看着面前依旧在抱胸等我解释的结城理，后背又开始冒冷汗，如果让鸟海老师知道我晚上跟男学生独处一室，今晚都别想睡个好觉、不，是接下来几天估计都没地方睡觉了。
环顾四周，发现侧边半开的壁橱，这里本来是放被子的地方。我急中生智，连拖带拽把理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急忙钻进去，迅速地关上壁橱的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但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响了起来。
“奇怪，不在房间吗？我刚刚还看见结城同学来找她的……”
寺内老师笑：“两个人去date了吧。”
“别乱说话啊你这家伙，就算是黑川老师也不许对我的学生下手——！”
“我感觉他们两个早就有情况了，结城同学往心理室跑的频率比社团活动还要高。”寺内老师甜美的声音继续响起，“鸟海老师，别说你没发现噢？他们相处的气氛跟我和darling的一样，谈过恋爱的都知道……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鸟海老师被暴击，恼羞成怒：“闭嘴啊你这个满脑子恋爱的女人！”
幸好鸟海老师没有仔细检查房间，只是和寺内老师闹了两句后就离开了，两个人像打打闹闹的女大学生。
门再度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把壁橱的门打开，手却被人牢牢压制住。这时我才发现，壁橱空间狭窄，他需要稍微屈起大腿。而我几乎被迫坐在他的腰上。
他另外一只手虚虚搭在我的腰，松散的浴衣能让我感受到他指尖那股与生俱来般的凉意。
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一种被狩猎的毛骨悚然感在我心里升起。
此刻的沉默加剧了我的不安，我轻轻喊他的名字：“…理。”
他没有回应我。
我稍微擡起腰，试图让大腿离开这个尴尬的困境，却被他用力按了下来，几乎是再次撞在他胯部的骨头上。他衣服也稍微散开了一点，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隔着男装浴衣下的体温。
……糟透了。
结城理看上去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他声音很认真：“还打算瞒着我的话，就不让你出去了。”
我求饶似地小声说：“我跟他真的没什麽。”
“没什麽你会那麽心虚吗？”理一针见血，“不过，我想姐姐这样做肯定事出有因。因为你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家伙。”
“……”
“…应该不是吧？”
我要被他的疑问句气笑了：“你的信任似乎略微有些短暂。”
他低下头，在我喉咙上咬了一口：“谁让你一直不解释。快说。”
“……他就是之前寄宿在你身上的死神法洛斯。”
沉默对峙了一会，我缴械投降，全盘托出：“因为母亲的实验，我身体内存放了他部分力量，后来又吸收了绘理身上的死神之力，几乎挟持了他一半的力量，让他变得无比虚弱。在你们消灭全部巨型阴影后，他必须从你身上分离。但出于好奇，他想要体验一下这个世界，想要试试平静的校园生活，所以变成了这副早上是学生，晚上是猫的样子。”
我以为他会因为这麽大的信息量思索一会儿，没想到他立刻抓住了重点。
“他在变身成为猫的时候是住在你家里吗？之前Aegis带虎狼丸出去散步，遇见那只和你在一起的讨厌的黑猫，就是绫时？”
我佩服他的关键信息提取能力，心服口服并且认错：“是的。”
“你——”
他气得冒出了一个音节就说不出话了，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那点微弱的蓝意愈发明显。
“姐姐你！我都没有住在你家里，凭什麽让他住进去！”
“他那时候只是一只猫……”
“猫也不行，他不会还睡在你枕头边上吧？”
“没有的。我给他买了猫窝。”
“你还给他买了猫窝——”
“我下次也给你买！！”
然后他立刻转变重点：“那你分走了他一半的力量，那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有什麽副作用？”
“其实也没什麽。”我绞尽脑汁，“就是……”
他又咬了我一口，威胁道：“别想隐瞒。”
我挨两下猫咬，完全老实了：“真的没什麽，就是死亡在侵蚀我的身体而已。我完成约定从死神手上拿回了名字，但把生命还给了祂，现在只依靠着死神的力量活着。这种方式对我而言，算是利大于弊吧。”
结城理短暂思考了一会：“如果我们打通了塔尔塔罗斯，在楼顶见到了死神，打败了祂，那你是不是就会……”他没有说下去。
“我不知道。”
他浮在面上的怒气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恸。
“如果我知道这是你觉醒人格面具的代价，我绝对不会放任你这样做。”
“这是我的选择，理。”我回答，“如果我不这样做，或许当时会死很多人。但我觉醒力量，归根到底，是为了从死神手上保护你……我愿意为了你而活着，肯定也愿意为你去死。”
他沉默半响，喃喃自语：“而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理抱住了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其他阻碍，一个彻头彻尾的深拥。这麽近的距离，仿佛融为一体，我能感受到他的血脉，肌肉，肌肤的热度，我也回抱他。此刻我不想思考死神力量，也不想去管世界末日，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房间，这个壁柜，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