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先生慢点追(63)
凛觉得烫手,但又忍不住用食指再小心地描绘了一下。
甚尔嗤笑了一声。
“不怕被他看见?”
凛的半张脸都被他捂住了,虽然已经安静下来,但他还舍不得拿开。
凛眼睛微眯,笑了起来,不想错过她的表情,甚尔把手拿了下来,绕到她颈后,把她的头拉向他。
瞬间凛敛了笑容,骤然靠近的脸让她刚刚平缓的心又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有些不同,带着隐隐的期待。
甚尔又笑了一声。
头一偏,鼻子抵住了她挽起来的头发,他吸了一口气。
属于她的香味瞬间充斥他的胸膛,挤出去肺部所有的烦闷和狂躁。
他没收住笑,尖牙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没带任何珠饰,薄薄的,在阳光下会照得发粉的耳垂。
他观察很久了,也觊觎很久了,久到他都难以置信今天会这麽唾手可得。
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即使吃痛也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闷闷地唔了一声。
被他咬过的地方红得不正常,连带着她脖子也变得粉粉的。
她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看着异常可爱,从没见过这种神情的五条凛,甚尔简直心动难抑。
“别怕,大声些,我想听。”
他忍不住逗她。
但是端庄的大小姐不怒反笑,对着街头小混混说:“轻浮。”
接二连三的新鲜情态,甚尔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了,心里有股火热冒上去又压下来,差点要大笑出声。
是谁又暗爽了?
交锋
“他跟你说什麽了?”
“你没偷听?”
凛揉了揉耳垂,把他推开,想把刚刚弄倒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甚尔手臂长,两三下就捞了起来。
“没听清。”
声音有点闷。
“他拿了一个咒具让我看。”
“他怎麽知道你会看这些?”甚尔神情变得严肃,草木皆兵的情状。
“我也不知道。”
“我去查过他了,他暗地里也弄一些咒具的买卖之类的,他父亲新娶的夫人不知道跟什麽人有关系,他是这一两年弄到了一家赌场,然后在里面暗中售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麽快你就查到了?”凛佩服他的速度。
和她相关的事,他怎麽敢慢。
“那个赌场就在京都市里,不在市中心,但是不远,另外赌场还挺好玩的。”
凛侧目瞥了他一眼,似是觉得他离谱,甚尔只好不说了。
“你这个东西被法律认可吗?”
凛从袖子里拿出来他们的婚书。
甚尔见她把婚书叠放在袖子里随身带着,有点夸张地大笑了出来,但是不过片刻他就变得严肃起来。
眼睛转了一圈,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不认可。”
凛翻着白眼撇了撇嘴。
“但是没事!等我们离开后外面有别的结婚登记方式。”
“那我们什麽时候离开?”
“过几天吧。”
凛点了点头,凛也还需要几天,至少和嫂嫂还有悟好好告别。
甚尔和她走进他存放各种半成品咒具的竹屋,甚尔开始很自然地帮她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来上个月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来的咒具,然后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分类和筛选。
“我上一周去箱根了,我在箱根买了套公寓。”突然甚尔提起了这个。
凛疑惑地看着他。
“箱根环境不错,我觉得你会喜欢。我买了个小公寓,因为要留一点现金,万一我们要去别处迂回一下,但最后还是去箱根。”
甚尔语气充满了和形象严重不符的雀跃。
他可能很早就动了带她离开的心思。
凛觉得很开心,她告诉甚尔她听说过箱根的温泉,她一直很想去。
两个人有来有回地聊起来了箱根的那套房子。
“过段时间天气就真正冷了,圣诞节之后是最适合泡温泉的,我带你去。”
甚尔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盖上箱子,离开了她的院子。
凛的内心有些坚冰在融化,化下的雪水又被无尽的喜悦蒸干。
她拿起笔想给舅舅写下最近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第一个让舅舅知道。舅舅看着整天不着家,实际上是很紧张她的,在家里面发生的所有要紧事当中,舅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所以凛洋洋洒洒写了很长一封信,除了交代长谷川还把甚尔介绍给他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母亲和天逆蛑以及五条家的牵扯,虽然只是猜测,但聪明的舅舅也会有一个打探信息的方向。
写完这些,凛的手都有些酸了。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水仙花上,伸手去触摸,余光看到了刚刚随意丢在桌子上的聘礼清单。
凛嘲讽地笑了一声,想看看有什麽好东西。
伸出去的手,碰到了那张纸。
那双漂亮的眼睛扫了一遍。
她还不知道长谷川给她的聘礼会给她的未来带来什麽影响。
那样一张无足轻重的纸在之后几乎改变了她对以后的决定,这个决定里包括她和甚尔。
两个从来都对自己的人生不太乐观的人,在紧紧依偎之后,终于萌生了未来,但今天之后还是一步一步走上了岔路。
凛紧紧捏着这张纸,在桌子前坐了一夜。
她心中纷乱如麻,黎明到来的时候,她理清了思路。
她很艰难地站了起来,腿脚麻木变得疼痛,她半屈膝缓了一会,等待那种麻痹感结束。
然后她很平静地走到梳妆镜前,指尖颤抖地拿起脂粉。
遮住眼下的青黑后,给自己的脸增加了一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