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夭捺就是一个网红,她哪知道…”
文妈妈随口应和了一句,却被冉柏怒瞪了一眼。把人吓了一大跳。
可当冉柏看回夭捺,表情再度恢複温柔,就是蹦出来的字,好像是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个顶个的用力:“我给你申请编制。”
“那保护费…”
上次夭捺都没收到钱呢。
她是看在自己的账号涨了很多粉丝,知名度打响了,才勉强接受这一结果。
“保护费不行。”冉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很多受害的孕妇没有钱,还要挂靠医保勉强治疗。”她们压根就没有成百上千的新币,作为政府的人,冉柏也不会允许夭捺收钱的。
于是夭捺又缓缓躺下去,随口给了一个建议:“这些孕妇已经足月,过不了多久孩子就出生了,你们还是多準备一些産房,干脆将这附近的奥林匹克体育场改成大産房好了。”
不然几百几千个孕妇同时发作,医院压根接收不到那麽多病人。
是一个不错的建议。确实也值得一个编制。
由于事发突然,大家只顾得上探究为什麽会怀孕,还没想到分娩的问题。
冉柏立刻让人安排,所有医护资源都向妇産科倾斜,建造産房。
他回头再想追问什麽,夭捺就不说话了。
“…我把专家们的工资给你。”
这是冉柏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毕竟污染物出现了两三遭,专家们加班加点,没有任何发现,做出的成果还没有夭捺随便一两句话来得有价值。
专家的工资也高得很,干完这一票,夭捺可以在市政中心供一套大平层了。
“那也行吧。”
夭捺同意了,然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麽回到妈妈的肚子里。”
??
就这?就这点东西,拿走了一个编制和专家工资!周扒皮都没有夭捺黑心了!
冉柏脸都黑了。
一旁的止役都害怕,冉柏会动手将夭捺抓进裁决司。
好在夭捺并不打算逗弄冉柏,很快便给出了答案:“所以你们可以亲自去问她们。”
“亲自去问?”冉柏不解。
夭捺走到文妈妈身边,温柔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她们在回到妈妈肚子之前,都是成年人,所以你们说的话他们不仅能听懂,还能回应。”
“但因为羊水的阻止,他们没办法说话,所以我们得借助一些工具。”
工具…?文妈妈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想像出的工具,竟然是将孩子生刨出来,又或者是将羊水抽干。结果夭捺却说的是:“止役,我记得你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很複古的二进制计数器?”
二进制计数器一般是用两个不同的符号,0或者1进行计数,在赛博几乎已经淘汰。
网络安全部还是因为是警局里的幽灵部门,设备常年不更新,所以还保留着这麽複古的仪器。
止役闻言,梗了一秒,心想这个夭捺这麽对警察局那麽熟悉,干脆顶他的位置进来上班算了。
“对,我记得办公室有一台。”
“拿过来做産检吧。”
夭捺一番话,惊呆了在场所有人,二进制计数仪怎麽做得了産检?
但止役还是乖乖听话,让同事将机器带过来,就放在vip病房里。夭捺拿起二进制计数器,将链接线和感应芯片放在文妈妈的肚子上,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极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头,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安安静静,听话一动不动。
夭捺拿着机器,问:“你是闻娜吗?”
“哒。”
机器上出现了一个1.
所有人都惊呆了,冉柏紧皱眉头,解释说:“在数字语言中,1代表确认,可以进行。”
夭捺正準备问其他问题,文妈妈一把抢过麦克风,对着肚子的方向大喊:“闻娜,你为什麽会回到我的肚子里,要怎麽样才可以离开?”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至少二进制的机器没办法回答。
于是文妈妈话音刚落,机器屏幕上出现了一连串如乱麻般的0和1,闻娜情绪跌宕起伏。
“看来我们只能询问是或否,没办法提出複杂的问题。”
看起来的确如此。文妈妈有些颓废地佝偻身体,手上还不忘一下又一下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文妈妈下意识护住宝宝的动作,被夭捺看在眼里,令她灵光一闪。
她在思考:蝴蝶让所有人回到妈妈的肚子,是为了实现什麽愿望。难道是为了实现母爱吗?
又好像不是。至少不是所有人回到亲妈肚子里,都是因为母爱。
医院不远处响起惨厉的尖叫,是哪位孕妇因为肚子痛发出的声音。
医生连忙丢开手头的工作,将她提前接了过来,做了好多检查。
可因为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胎儿,而是成年人,得到的检查结果没有结论,便只能任由孕妇在手术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整个医院的孕妇都害怕了,安静坐在座位上等待,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催促。
就在医生焦头烂额的时候,夭捺抱着二进制机器走了进来,说:“可以用这个。”
这场面有些滑稽,拿一台计数器放在孕妇旁边美其言曰做産假,就好像精神病患者在胡闹。要不是警察站在夭捺身后,替她做担保,医生早就把夭捺赶出医院了。
他硬着头皮接过机器,将接触感应的芯片贴在孕妇的肚子上,孕妇泪眼朦胧瞧见这一行为,问:“医生你在干什麽啊,这样有用吗?”
说实话,医生也不能肯定,这台计数器到底有没有用。先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