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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第一网骗(70)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没来得及退出直播间, 还正好被圆顶帽男人指到了…

夭捺淡淡道:“哦, 这个倒霉蛋就是我。”

...

止役:???

不是。姐, 被这麽恐怖的污染物看上了,为什麽还那麽淡定?

他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确定吗?”

“嗯。”

夭捺从止役的反应中意识到了,她看到的画面应该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每眨一次眼睛, 圆顶帽男人的身影就再近几分,截止到现在他的手指都快指到她鼻头上了。

哪怕她抱着侥幸心理, 心想:或许他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夭捺定定看着男人近距离的脸——石灰像般惨白的皮肤,全黑没有一丝白色的瞳仁,笑容诡异,五官扭曲到人类的极限,明明是大笑脸, 却给人一种兇狠的感觉。

太近了,夭捺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皮肤褶皱处, 塞满了死人化妆品的污垢。

意思就是:他卡粉了。

还没等夭捺告诉他这个事实,眼睛一眨,她又回到了现实。

坐在这个刚死过人的直播间里,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他们从杀人直播间里出来了。夭捺敏锐听见门外脚步声此起彼伏,马上就有人来这里收拾案发现场了。

她赶紧拉着止役,躲到不会被人发现的墙角里,趁人开门进来的时候闪身出去。

来者是一支专业的清扫团队,他们往沾有血迹的地方,喷上干洗剂,血迹瞬间消失。

不出两分钟,直播间被打扫干净了。

一个长相青涩、身体拘谨不舒展的女孩被带了过来,送进这个刚死过人的房间里。

经理对她说:“以后,这就是你的直播工作间了。好好干,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大明星,像玻璃墙上的那些网红那样,高高在上受人膜拜。”

女孩像是被鼓舞,咬紧牙关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自己走进直播间里了。

“啪。”

房门被关上,门缝里透出清冷的屏幕光。

房间里的直播再次开始了。

女孩甚至不知道上一个房间的主人,就死在她身下,椅子上还有上一个人的温热触感

夭捺躲在阴暗处里,看完房间主人更换的全过程,才终于舍得迈步离开,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地回到公司主干道上。

网红制造公司对于没能签下夭捺表达遗憾,却没有强行挽留她,还毕恭毕敬送她离开。

他俩站在公司门口,玻璃墙上网红还在跳舞,好像从不休息的机器人。

这时,止役太阳穴上的联络器忽然发出提醒,告知他有来自警局内部的来电提醒。

止役接起后表情凝重:“嗯,我马上过去。”

挂断后,他看向夭捺,眉头紧锁眼眸里都是担心:“出大事了,直播间里的嘉宾找到了,他被外卖员发现死在他家里,脸上还戴着超梦眼镜。”

如果只是普通的死亡,止役绝不会这麽苦恼。

他心里不忍担忧的原因是——这人的死法,竟然和杀人直播间的死法一模一样!

咔嚓。咔嚓。

哲也家里,警察和法医进进出出,哪怕他们穿着防尘服,身上还是不免地沾染上鲜血。

因为他的家里,血流成河。

吓得脸色苍白的外卖员,在心理医生的安抚下複述自己报案的全过程:“30分钟前,我接到他的外卖订单,定了一份脑花饭,30分钟我赶到他家,先是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把外卖放到他家门口刚準备走的时候,发现门缝里流出好多血,都把外卖袋子浸湿了。”

外卖员手里的测谎仪毫无动静,证明他没有说谎,于是警察做好记录就放他走了。

临走前,他们还把外卖还给外卖员。

可惜外卖员一看到脑花这两个字就想吐,摆摆手捂着嘴就逃跑了,连外卖箱都不要了。

警长走回哲也的家,遍地鲜血无处下脚。这个狭小的出租房不大,正中间摆着床垫,两边是各种全息发生器、屏幕,超梦,vr,总之就是一个非常标準的宅男房间。

哲也光溜溜躺在床垫上,被剃成光头,太阳穴处有一条非常粗糙的缝合处,由此看出,房间里的鲜血就是从脑袋流出来的,身上也有缝合的,鲜血浸湿他身下的床垫。

法医小心翼翼地将缝线拆开,被硬塞进大脑里的肠子就滑溜地掉了出来,在地上盘踞。

看到这一幕的人,哪怕是阅历丰富的警察,也不免面色难看,几乎要呕出来。

“这谁干的,杀人就杀人这也整得太恶心了。”

止役抵达的时候,正好听到警长的抱怨声。他连忙拿出先前在杀人直播间录制的片段:“你们看看这个…”

视频被投影,全息播放,直播间里叫嚣的男人,赫然就是床上的死者。

“我怀疑死者的死,和这个直播间有关系。”

紧接着,哲也的死亡全过程被回放,竟然和法医植入芯片后模拟的死法一模一样。

如果说这是巧合,也未免太玄幻了吧。重案组的同事不可置信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死者在虚拟网络被杀死,现实中的本体也会跟着受伤?”

“这怎麽可能,超梦又不是真的,它只能连接脑电波带来五感体验啊。”

有看不惯止役的人,反讽:“止役,你是想加入重案组探案,才自导自演这个视频吧,虚拟就是虚拟,现实就是现实,怎麽可能有人通过网线杀人?”

“我知道网络安全部一直是被遗忘的部门,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直播了被杀。”

双方争执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