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结盟呢?说好的大比呢?现在到底还比不比了?
胡扯完的秦千凝也想起了正事儿。
她眼前“叮”地一下就亮了,笑着道:“话说不知这妖风会不会再回来,我这里还有点麻绳,道友和大师们需不需要?”
“这……”归一寺和尚们很想问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随身带麻绳,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麻绳来得很及时,“自然是需要的。”
秦千凝立即乐呵呵掏出几大捆:“实不相瞒,这些麻绳是我还未踏入修真界时家中所用,承托着我对家人的思念,哎,现在大家都有用,我也只能割爱拿出来了,这等凡物,我又怎么好意思收大家伙灵石呢?”
青光宗、归一寺:“……”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敢不给吗?
青光宗领队人僵着脸笑道:“本州大比不可携带灵石,所以我们身上一时半会儿拿不出灵石,只能先欠着了。”
秦千凝手中闪现出纸笔:“不是我信不过哈,只是觉得写个欠条比较靠谱。”
“……”大家都沉默了,默默过来写欠条。
场外的万壑宗观赛弟子面面相觑:“她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有这段过往了?”
人多力量大,风也吹不散,飞云宗还是靠了过来,以防被单独吹飞。冉清酸唧唧地道:“现在打欠条有什么用,大家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
青光宗的首先就不乐意了,他们师弟现在躺在地上生死未卜,这话不是诅咒他吗?
偏偏他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就在这时,收好欠条的秦千凝道:“死了也不怕,正好归一寺的大师们在,一起给大家伙儿超度了,大家泉下还能搭个伴。”
冉清:“……”疯子,谁要跟你泉下搭……不对,谁要被超度啊!
归一寺的和尚们默默道:“阿弥陀佛,我们是正经佛修,和凡间的和尚不太一样,不会念经超度。”
秦千凝大惊:“啊!这不是你们的传统手艺吗?”
归一寺和尚还真和她聊起来了:“道友对我们佛修误解太深了,你们不也不会开坛做法吗?”
秦千凝一幅受教了的表情:“对哦!”
飞云宗看不得他们聊,这一来一去的,再唠点就得像百里门那群体修一样和他们勾肩搭背了,归一寺可是他们的盟友,他们牺牲了一个阵修换来的结盟!
飞云宗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插进去的时候,突然“嗷”的一嗓子打破了秦千凝他们的对话,大家循声忘望去,就见青光宗的修士抱着他们的师弟嚎啕大哭。
“师弟——”
妈呀,辛苦救上来的人死了?
大家连忙凑过去,一探鼻息,没气了。
但秦千凝用神识一观,还能望见他周身浮动的灵气,立刻上前道:“还没死呢。”
青光宗修士也只是急中生乱,听秦千凝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探他灵脉,见还能注入灵气,才勉强镇定下来。
都是天之骄子,吃过修炼的苦,没吃过这种狼狈无助生离死别的苦,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青光宗法修一个二个长得十分清俊,但哭起来的时候确实不怎么美观,一哭起来带起一片,仿佛甄嬛终于宣布皇上驾崩了一样。
秦千凝在储物袋里翻啊翻,摸出一沓子草纸。
在看到她掏出此物时,除了哭得正忙的青光宗以及习以为常的万壑宗,剩下的宗门纷纷眉头一跳。
怎么连草纸都有啊喂!
秦千凝递给青光宗的修士们:“来吧,擦擦,别哭了。”
青光宗的修士们也没介意草纸本来该擦哪里,接过后就是猛擦眼泪鼻涕。
看他们哭的这个劲儿,秦千凝道:“别哭了。”
青光宗抽噎:“让道友见笑了。”
秦千凝:“那倒不是,主要你们把我草纸用完了,再哭我也没东西给你们擦了。”
青光宗:……
他们的哭声成功被止住。
哭也哭完了,该冷静做正事了。大家将麻绳系在腰上,一捆麻绳足够长,把整个宗门的修士都给串上了。
秦千凝不由想到了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但显然,他们是怕风的。
刚系好,还没得来及验货这麻绳质量如何,又一阵妖风起。
万壑宗反应最快,噗噜噜全趴下了,接着就是百里门,沧海宗也跟风跟出了惯性,加入盟友。
飞云宗还在纠结当中,一回头,发现归一寺和青光宗也乖乖趴下了。
飞云宗:“……”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才是一起的盟友吗?
眼见着风马上要大起来了,两相权衡,还是命最重要,飞云宗也跟着趴下了。
这一趴就不对劲儿了,地方太小。
他们束手束脚地趴着,忍不住侧头对旁边的归一寺和尚道:“麻烦你们把法杖收一下。”
别的宗门趴都是只占个人的地儿,他们权杖还要占点儿地,这也就算了,斜放着的感觉随时都要戳人脸上来了。
归一寺的和尚们这才意识到自宗的这个行为显得很没素质,连忙道歉:“阿弥陀佛,抱——”
道歉还没说完,风彻底大了起来,但总感觉和之前的妖风不太一样。
秦千凝的绳子也和万壑宗进行了绑定,不怕被吹飞,于是便大着胆子支起前半身往旁边看去,这一看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了。
一群魔鸟结伴飞来,如黑云压城一般,冲着树干就来了。
之前的风是真的风,现在风是魔鸟扇动翅膀造成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山峰下面都没树,这里却突兀地生出大树,原来是魔鸟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