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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9)+番外

沈黛末无奈,怪不得。

‘沈黛末’的记忆中,胡氏在她还没成年时就天天把她往外面轰,怎么一听说冷山雁要嫁给她之后,就再也不提分家的事了。

原来是打人家嫁妆的主意。

阮青鱼是胡氏的亲亲女婿,这俩人肯定是一伙儿的,所以才会一起针对冷山雁。

真是庙小妖风大,一家人八百个心眼子。

还是得找个机会分家搬出去,她真的不想掺和沈家的宅斗。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嫁妆的。”沈黛末说道。

白茶有些愣住,他才说了两句离间的话,这赌鬼居然就这样轻信了他,这么容易的吗?

他悄看了眼冷山雁,他斜坐椅子上,显然对沈黛末的话很满意。

这赌鬼虽然坏,但胜在脑子蠢蠢的,真是好哄!白茶心想。

“对了,这个给你。”沈黛末将烫伤膏放在桌上。

白茶看着小小的白瓷罐子:“这是?”

沈黛末道:“烫伤膏。”

冷山雁眸光一抬:“烫伤膏?”

沈黛末点点头:“对啊,你今天不是被茶水烫着吗?你拿去抹一抹吧。”

冷山雁倏地收回手,以宽大的袖袍遮掩着:“我的手没事。”

“可是我刚才看你的手指分明还红着呢。”沈黛末说道。

原著小说中隐约提到过他自从在顾家被折磨之后,心理产生了问题,不但喜欢折磨别人,也喜欢折磨自己,以自虐产生的伤痛时刻提醒自己过去的苦难。

仿佛只有这样,埋藏在他心底里的那些痛楚、不甘、怨恨、扭曲、歇斯底里……才能从他肉体累累伤痕中钻出来,得到短暂的安宁,阴郁得不正常。

“烫的这么严重还不涂伤药,苦的还不是自己,父亲和姐夫看着你的伤痕可不会觉得心疼,只怕还偷着乐呢。”沈黛末揭开小瓷瓶的盖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膏状物,淡淡的药味在房间内弥漫开来:“试试吧。”

冷山雁盯着那药膏,一看就是劣质的低等烫伤膏,价格甚至还不如他在顾家做当家主君时吃的一块糕点贵,若是在上辈子他定是碰都不会碰的。

可沈黛末一双眼睛期待地盯着他,他要装贤夫,自然不能拒绝妻主的示好,无奈抬起手剜了一点,抹在手指上。

烫伤并不像被鞭打、杖责,一下一下疼的锥心刺骨,但那滚烫的热如同岩浆从肌肤渗透,热毒被封在指尖内,烫到血肉几乎融化,这样的伤痛他早已习惯,只是……

烫伤膏的质感冰冰凉凉,如同将一捧雪浇在燃烧的火焰上,肌肤之下的热毒岩浆瞬间就熄灭了。

冷山雁眼睫微微一颤。

“怎么样?还算有效吧?”沈黛末笑着问。

她双眸清澈明亮,像海面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薄薄月光将海面照得似无数面光粼粼的雪亮镜子,直照进人心里去。

冷山雁猛然拉住衣袖遮住捏紧了手指:“妻主惦记着我,真是有心了,只是妻主哪里来的钱买烫伤膏?”

沈黛末兴奋地从怀里拿出《论语》《中庸》:“我抄书挣钱啊,今天一上午我挣了80文呢。你放心,我会还清欠你的钱,也不会再人动你的嫁妆。郎君,我养得起你了!”

冷山雁从没想过沈黛末会这样说。

一瞬间,他眸光有轻微的凝滞、错愕,连指尖都绷紧了。

第5章 我的郎君是个受气包

但很快他的眸色又重新冷了下了,清贵淡漠地如同一尊玉佛:“妻主曾念过书?”

沈家曾经富裕过,供养庶女读书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他明明听说沈黛末没上过几天私塾,而抄书对读书人的要求极高,怎么是沈黛末这个半吊子可以胜任的?

沈黛末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从前进过私塾啊,虽然后来没去上学,但是我大姐依然在读书,我偶尔会去她房里玩,看她读书写字,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冷山雁微微向她靠近。

沈黛末倏地握紧了拳,被发现了吗?不应该啊,她这个借口堪称无懈可击。

冷山雁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深凝,漆黑的眼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呼吸一紧。

突然,门外传来阮青鱼嘲讽的声音:“真真是好大的脾气!饭也不做,院子也不打扫,只让你清理屋子还笨手笨脚打碎了花瓶,才罚了一会儿,一见女人回来了就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也不嫌害臊!”

话里有话,骂人骂得不要太明显。

白茶蹭的一下就冲出了房间,跟阮青鱼吵了起来。

“大郎君你这话好没道理,太爷让我家公子跪在院子里,他怎么做饭?再说了,他做不成饭,我这个奴才不是替他做了吗?你骂什么人!”

阮青鱼扬声道:“谁说我骂人了?”

白茶指着他气道:“大郎君,您别当我是傻子,在院子里又吵又闹不就是在下我们公子的脸吗?再说那花瓶根本就不是我家公子打碎的!”

阮青鱼突然眼珠子一瞪,朝白茶脸上狠狠删了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陪嫁的奴才下人,你敢指我!”

白茶捂着脸,瞬间红了眼眶。

“姐夫别生气,白茶他不是有心的。”冷山雁急忙走出西厢房,微微屈膝给阮青鱼道歉。

阮青鱼看冷山雁这个态度,自然越发得意:“妹夫,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小贱蹄子,刁钻泼辣,什么样的家风就教出来这么个东西?”

这话简直跟扇冷山雁的巴掌没区别了。

“……”冷山雁咬唇,低头不语。

沈黛末看着低眉顺眼地沉默着,整张脸写满了三个字‘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