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44)
“朕看他近来在民间颇有些威望, 朕也知道琰儿是舍不得这个弟弟,这样吧,朕封他为北巡钦差,到了北地后有便宜行事之权,贪官污吏皆可先斩后奏,如何?”
昭帝心中已经认定押运赈灾银的人选,而他一意孤行的性格霁明琰再清楚不过,现在端看自己还能为岑晚争取多少好处。
“可是父皇,儿臣听闻北方山匪众多,弟弟多年漂泊在外, 现在难得重聚……”
话没说完,一封来自北方快马加鞭传回的书信送到御书房。
才看了两眼信上内容, 昭帝便大笑道:“是老四寄来的信, 他刚刚拿下了北方三大山匪中的青瓦寨,才去了几个月便给朕送来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看来朕还小瞧他了!”
“看来北地山匪不过尔尔, 你若实在不放心,就叫薛朗的儿子同去, 朕听闻他们关系甚笃,定会护他周全。”
说罢, 他摆摆手,霁明琰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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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老四那封信来的太不是时候, 我本来还想再多争取几分掌事权,大好局面被他一封信打断。”霁明琰眉头紧锁,如此一来,别人在赈灾队伍中安插眼线的机会就更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岑晚与薛寒星对视一眼,毫不犹豫。
霁明琰也跟着松了口气,昭帝愿意主动提出叫薛寒星与岑晚同行,一方面说明现在岑晚在昭帝心中确实有一定地位;另一方面也说明薛府在昭帝眼中已愈发无害,岑晚和薛寒星的亲密并未引得他多心。
只是,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些过火,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开始眉来眼去,仿佛与自己隔了层结界。
“咳咳。”霁明琰清了清嗓子,将二人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老四最近也想在赈灾上做文章,我已经处理了几个居心叵测之人,就怕防不胜防。”
按照之前几人商量好的,几个月里他们为陈巍打造了一个简易版“楚门的世界”。
表面上霁明琰为表达对四皇子的投效之意,放陈巍自由,实则从未停止暗中对他的监视。
陈巍联系过的四皇子部下霁明琰了如指掌,而陈巍那些寄往北方,向四皇子说明长公主“心意”的书信也被尽数拦下。
毕竟四皇子不是傻子,单凭他对先皇后之子的恨意,也不会让他信服霁明琰有心投靠。
那些他埋在京中的钉子,无害的暂且留着,对霁明琰有影响的则被她派人或策反、或替换,或清洗。
而陈巍这边还时常为了能叫四皇子早日归京,时不时透漏些可用之才,省去他们不少力气。
只是除了四皇子,还有大皇子与太子要提防,此次北上注定难以一帆风顺。
傍晚回到岑府,二人与石榴围坐在饭桌前,岑晚几番斟酌还是难以启齿,踢了踢薛寒星,眼神示意:‘你来说!’
薛寒星在二人面前一点包袱也无,一双鹰目睁得浑圆:‘我啊?’
‘不是你还有谁?石榴他最舍不得的自然是我,这事儿由我来说不岂是伤了孩子的心?’
偏偏这时候,薛寒星垂下眉眼,也不去看岑晚脸上表情,只盯着面前一盘蔬菜,仿佛那是什么珍馐佳肴。
好啊,装傻是吧!
岑晚在桌下伸出罪恶的手,转圈儿用力戳了一下薛寒星的大腿。
肉眼可见地,薛寒星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耳际通红。
看岑晚一脸得逞的洋洋得意,只恨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与他两个人,不然一定要他知道自己胡乱撩拨的后果。
石榴也不是吃醋的,早注意到两个爹爹‘眉目传情’,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不满地抬起小脚脚,蹬了一下岑晚的小腿,然后又眯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岑晚这边被不轻不重踢了一脚,自然以为是薛寒星干的。
真是倒反天罡,‘你踢我?!’
两个人面面相觑,薛寒星也不知道岑晚怎么突然眼睛就像要冒出火一般,遇事不决先示好,忙夹起一大块岑晚爱吃的黄鱼鱼肚,把刺剃掉后送进岑晚碗里。
石榴:谁懂啊,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最后还是这个家庭的崽崽承担起一切,弱弱说道:“爹爹,我好像踢到你了,对不起。”
岑晚的脸马上多云转晴,乔也不拿了,又把黄鱼身上仅剩的另一块鱼肚夹给石榴:“没关系宝贝,爹爹不疼。”
一番拉扯下来,还是薛寒星先投降,将自己和岑晚几天后北上的事情告知石榴。
石榴倒是比两个大人表现得还要懂事:“我也听夫子说北方百姓现在很可怜,听说他们饿到连草根都吃光了……”
说着,小家伙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听说有好多孩子被饿死,爹爹能去,我很高兴,因为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渡过难关的。”
“等等,”石榴一个出溜从凳子上滑下去,跑出正厅,不多时又“哒哒哒”蹈着小碎步跑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这是爹爹给我的零花钱,请爹爹帮我一起带过去吧!”
没有想象中的撒娇打跌,石榴的懂事叫岑晚深感欣慰,他接过那个盒子,摸摸石榴的小脑袋:“你放心,爹爹一定会帮助灾民重建家园。”
将石榴哄去睡觉后,岑晚才放松下来,“你说这孩子被我教育的多──”
未竟之语被身后突然贴近的滚烫身躯打断,薛寒星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刚我可是替你把话说了,现在是不是该奖励我了呢?宝贝。”
自打薛寒星听到岑晚叫石榴宝贝,并弄清楚这个称呼代表的含义后,便时常在二人独处时这样黏黏糊糊地叫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