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重启后,人人都以为我是幼崽(50)
祝烨忧心忡忡。
因而,邀他一块在马场游玩,试着近一步刺探,辨别他的精神状态。
短短几句的问询。
便让蔺闻惜面露忧愁。
祝烨心高高悬起。
蔺闻惜:“舅舅,我……可能对这方面不是太有兴趣。”
祝烨试探:“那领养小孩呢?”
蔺闻惜苦笑。
他不能说自己想要养在身边的冬霁已经十九岁了,国内法律不支持领养,此前,他正绞尽脑汁查全球各国的法律,企图找到解决办法。
现在,他还有比领养更着急难等的问题:冬霁这个小朋友,居然想要谈恋爱了!
他说:“舅舅……唉,养小孩挺难的。”
祝烨听着他喟叹。
简直是很有经验的家长姿态。
他不解。
与不远处的助理对视一眼,得来翁羡微不可察的摇头,意思是,自己不太懂少爷为什么这样说。
祝烨蹙起眉头。
他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
不如直接说明,他见过冬霁,知道蔺闻惜对冬霁的认知怪异。
“闻惜,我见了蔺楚熙安排在锦绣市的那个男生。”
蔺闻惜倏然一悚。
原本,他满脑子飘忽着,无奈着,思考着,怎么合理教育小孩的问题……该给冬霁看什么样的育儿教材,能让他歇了在这个年纪早恋的心思?
现下全部消散,被祝烨三言两语,冻得大脑失去思考能力。
祝烨瞥见外甥面上的情绪。
雨水肆意落下,在马场草皮上溅起泥浆,还没来得及进马厩的小马鬃毛被雨水打湿,不安地嘶声叫着。
动物毛皮的臭味。
雨水泥浆的异味。
紧随其后,天光暗下。
雷鸣电闪,滂沱大雨。
光影与气味糅杂,让蔺闻惜那张俊脸在风影中变化莫测。
祝烨不着急回去,马场相关人员安排他们今晚住在庄园。
他看了蔺闻惜一眼,示意一起走。
蔺闻惜踟躇片刻,“舅舅,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祝烨:“我知道你说的‘小孩’是指他。”
蔺闻惜没想到他如此敏锐。
祝烨继续道:“舅舅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一个十九岁的男性,有着这样怪异的“年龄评判标准”。”
他用词谨慎,不想刺人。
蔺闻惜越听越觉得脸火辣。
被舅舅这么一说,好似,他蔺闻惜是个十足有病的变态。
把一个十九岁成年人当作“小孩”,乐呵呵地,充满喜悦地提及,说他是个“很好的小孩”……
祝烨显然认定他脑子有点问题。
祝烨:“舅舅想知道,你对冬霁是什么想法?你是真的将他当作小孩看待吗?”
“在明知道他是大学生,一个成年人的情况下?”
祝烨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了。
蔺闻惜喉咙干涩。
他听着雨击房檐,吵闹入耳。
他苦涩地扯动嘴角,平静地,义无反顾地,用会被人当作变态的口吻,答:“是的,舅舅。”
“我把他当小孩看待。”
蔺闻惜绝不可能将冬霁的秘密告知外人。
除非对方是重生者,而重生者,如他,如蔺楚熙,对冬霁的年龄真相已有认知,不会再有惊奇。
祝烨有点失望。他正视他,沉沉叹气,“……闻惜,去医院查一下吧,要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舅舅不会再过问。”
意思是,这要是你个人的癖好,他不会再管。
长辈心怀担忧。
蔺闻惜:“……”
他低声答好,无奈极了。
他了解祝烨的性子,知道长辈强硬且关心,如果他不肯听从安排,之后势必还有新的手段——不一定是如此次的坦诚公布,可能是再找上冬霁,要么吓唬他,要么让他远离他。
总之,祝烨会利用手头资源,做出一切他认为有利于自己家人的事。
他选择去医院。
翌日,赶着雨水,蔺闻惜听祝烨安排,去精神一院检查。
结果正常。
祝烨所求的不过是自家外甥健康无恙。
他得到答案,知道外甥并没有病,迅速闭嘴,一言不发,轻飘飘放过。
蔺闻惜松了口气的同时。
心头煎熬,非常困窘。
他知道自己看待冬霁的态度,终将惹来外人误解。
祝烨确定了他的精神正常,不再过问。
可他的“不过问”,无疑是误以为外甥的癖好奇怪。
——大抵如互联网上某些怪人那般,有着新鲜、叫人不齿的癖好。
蔺闻惜尝到了被误解的滋味。
他挺委屈的。
他在窘迫不安的被误解中,骤然想到前世。
蔺闻惜以己度人,悲哀想:年幼的冬霁被当作大人看待,被以“大人”的标准活着的时候……
他会有这样委屈,难言苦涩的时刻吗?
=
蔺闻惜和蔺楚熙在冬霁的恋爱问题上,僵持不下。
蔺闻惜想要让蔺楚熙去做那个坏人。
他不想让冬霁对他生气。
育儿教育中,最好还是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蔺闻惜想做那个被冬霁喜欢的,不被他讨厌的。
蔺楚熙想法一致。
因此,关于“袁帙微”,事情微妙地、僵硬地卡住。
阻止冬霁恋爱一事,毫无进展!
这正是近日,蔺闻惜愁眉不展的原因。
他想要威逼利诱蔺楚熙做那个坏人。
蔺楚熙不上套,他只是抱着手臂,冷冷说:“我上辈子输过一次,这辈子再输给你,不算丢脸。”
意思是,拿钱拿权诱惑,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