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冷静啊!(剧本双穿)(3)
真人版恐怖谷效应…
他无法接受自己笔下的人物,呈现出的是这样一个效果。
此人正是昨天见过,赵昱宁没怎么留意的宦官任茂。
狱卒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叫了任茂一声爷爷:“爷爷,人已带到。”
任茂手里拢着汤婆子,缓缓睁开了眼,垂眸盯了赵昱宁片刻,“皇上让好生伺候开国公,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众狱卒知道他这话是说给齐都听的。
言外之意:皇上宽容,而你却只想着自己,不肯认罪,你这样做对得起皇上吗?
赵昱宁心中暗骂一声假惺惺,翻了个白眼。
有脑子灵活的狱卒当即越众而出,道:“都是小的们会错了意,请爷爷责罚!”
话是说给齐都听的,但话音里的指责之意也得有人接着,不能冷落了任茂。
任茂似乎很满意他的懂事,流露出笑意,一笑脸上的粉就扑簌簌往下掉,他道了声:“赏。”
那狱卒喜出望外,忙跪身以额贴地:“谢爷爷疼爱!”
任茂敛去笑意,头疼道:“何华那个饭桶,审了几天都审不出个结果,害得爷爷我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他令赵昱宁道:“起来跪好。”
赵昱宁躺着不动。
两个狱卒上前,粗暴地将他拖起,双膝着地。
赵昱宁身上没有力气,无狱卒们一松手他就朝一边歪去,来回折腾了两遍,狱卒们只好一左一右将他扶住。
任茂再令:“抬起头来。”
赵昱宁没力气抬头,只掀了掀眼皮,没想到都已经沦落为了阶下囚,眼中锐气仍然不减。
任茂嘲讽一笑:“开国公不愧是开国公,好气魄。”
赵昱宁精神不济,瞪累了,赏他个白眼将目光移开。
恰是这一计白眼刺痛了任茂,他一瞬间面目狰狞:“看着我!”
赵昱宁闭眼。
“我让你看着我!”
狱卒狠狠捏起赵昱宁下颌,迫使他抬头。
任茂咬牙切齿:“我问你,被你暗害的先帝,如今遗体在何处?”
赵昱宁轻蔑冷笑:“你们、连先帝遗体都没有见过,就敢断定先帝已故,可真是胆大妄为。”
捏他下巴的狱卒用了用力,暴诃道:“识趣点!爷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另一个鬼点子多的狱卒忙主动献策,“爷爷息怒,这竖子蛮横,咱们给他上刑具,挫挫他的锐气,不怕他不答!”
任茂觉得可行,眼皮又耷拉下来,“那么多手法都用过了,他的锐气不一样没减?”
那狱卒狡黠一笑:“这一次,他肯定说!”
“那便依你。”
杖刑凳重重砸在地上,赵昱宁被拖起按在凳上趴好。
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身一凉——裤子被褪到了膝下。
赵昱宁心中不安又屈辱,手紧紧扒住木凳边沿,不停回头:“你们打就打,扒裤子做什么!”
无人理会他。
任茂很随意地挥了挥手,一声震吼掷地有声地落定:“落杖!”
那梃杖落得猝不及防,只一杖就让赵昱宁五脏六腑颠倒,生疼。
两杖交替落了数十下,赵昱宁毫无喘息空间,痛呼不及,火烧一般的痛遍布全身,口中溢满腥咸。
“说!先帝遗体在哪?!”
“同党藏匿何处?!”
……
声声诘问被回音无限放大,激荡在空中经久不散。
又是这些神经问题…
赵昱宁紧咬牙关,汗水刺痛双眼。
恍惚间,赵昱宁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
鲜血从齿间溢出,赵昱宁在杖刑中断断续续地喊:“我没有暗杀先帝!先帝没有死!”
第3章 真假
赵昱宁冷汗淋漓,已经到了有进气没出气、勉强喘息的地步,脑袋却还倔强地抬起不肯垂下...
一句先帝没有死让任茂眼神一变,似是有些紧张:“捂住他的嘴,休要让他胡言乱语!”
狱卒们一拥而上,三两下便用布子把赵昱宁的嘴塞住,再在外面勒一圈布条。
任茂完全没了耐心,他一挥手,一狱卒将一张大纸铺在赵昱宁面前的地上,上面密密麻麻铺陈着齐都暗杀先帝的罪状。
另一狱卒捉起赵昱宁沾满血污的手,强行在上面按下指印。
赵昱宁疲惫不堪,无力反抗,任由他们操作,终于,脑袋重重一垂,没了意识。
赵昱宁宛若一条破布般被狱卒们从杖刑凳上捞起,拖回水牢,捆回刑架上。
他一整天反复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空气里都灼热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天也许是黑了,似有一线昏黄暖光透进赵昱宁微张的眼缝,耳朵里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听到酒杯相磕的清脆响声,重金属音乐鼓点重重打在心上,敲地胸口发闷,每敲一下就要憋回一口气,但赵昱宁似乎很享受这种一下一下被迫窒息的感觉。
灯光明暗闪烁间,他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黑框眼镜,斯文得与周遭灯红酒绿的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男人一条胳膊搭在赵昱宁脖子上,举着酒杯扯着嗓子跟他说话:“这本子要是拍成了,那必是中国影视圈里的一部现象级巨作!好兄弟,加把劲!”
赵昱宁微笑举举手中的酒杯,示意他干杯,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场景迅速变幻,眼前画面摇摇晃晃,耳边有醉醺醺的歌声和不顾旁人异样眼光的大笑。
赵昱宁似与什么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画面上摇,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路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那好像是,是我的车,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