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121)
写完这两点之后,邹清许没有发表别的看法,他不能要求泰王再为他请命。泰王看了他的书信后,思索再三,又一次去面见荣庆帝为邹清许求情。
泰王先隐晦指出邹清许不是谢党的人,邹清许只不过和沈时钊有些交情,继而又夸赞荣庆帝是明君,所以他敢冒着风险再次谏言,这是他自己的发挥,荣庆帝听闻后,确实动摇了。
恰好此时,沈时钊带来了好消息。
沈时钊这几日奔波在外面替邹清许查案,邹清许经历了一次火灾后,对他居住的房子进行过一次修缮,换过门窗,沈时钊找到给邹清许换门的人,一问询,发现匠人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带回去细细审问后,果真发现了问题。
此人被人威胁,擅自配了邹清许家的门锁,于是陷害邹清许的人可以轻松的进入邹清许家,任意往他家里放东西。
寻着这条线索,沈时钊找到了把银两放进邹清许家里的人。
他连夜审问,邹清许确实是清白的,但接下来询问幕后主使时,犯人不肯再说,沈时钊稍作休息,准备打一场硬仗时,犯人突然暴毙了。
事情一下子断了线索。
无论如何,沈时钊已经证明了邹清许是清白的,够用了。
沈时钊和荣庆帝说明了情况,加上泰王在一旁求情,荣庆帝命人重新审理此事,又查了一段日子后,邹清许得以沉冤昭雪,从狱中被放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邹清许抬头望着头顶的艳阳。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他闭上眼睛,感受风和阳光温暖的触碰,等再睁开眼睛时,眼神一点一点变深。
眼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
被诬陷的周翰需要像他一样沉冤昭雪,丧尽天良的吴泽和谢止松一定要受到惩罚,前路艰险泥泞,一不小心将死无葬身之地。
在大牢里走了一圈后,邹清许心里的恐惧感反而变小了。想要减少恐惧最好的办法一定是解决造成这些恐惧的麻烦。
当然,邹清许还有一个麻烦,麻烦的名字叫沈时钊。
第74章 胡言
邹清许出狱后, 见了泰王。
再次走进泰王府,邹清许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花草亭台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只有时间在变,不停地往前走。
见到泰王,他无话可说,唯有感恩。
泰王笑着为他接风洗尘,邹清许落座, 几日不见,两个人似乎都老了一些, 其实是稳重了一些,他们都还很年轻。
有些时候不用多说,有些东西无需多言, 邹清许了解了泰王的心意,或许曾经还有疑惑,还有试探,但这次在生死河畔走了一遭, 他的心里只剩感念。
大片的阳光照进屋里,明亮温暖,照在人脸上把人映得透亮,连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透过一副皮囊, 仿佛能轻而易举地看到皮囊后面的东西。
因为有真情, 前路的艰险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
邹清许心想, 他会永远记住这个溢满阳光的时刻。
为了救邹清许出了大力的两个人, 一个是泰王,另一个是沈时钊, 邹清许出来后见了泰王,甚至见了贺朝,唯独没有见沈时钊。
他不敢。
沈时钊在监狱里一通胡言乱语后,邹清许不敢见他。
邹清许自己心里,是心慌的。
想来想去,他和沈时钊之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绝非朋友或交情两个字可以解释。
单凭他们曾把对方互相从死亡的边界上拉回来过,这种羁绊和缘分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可是,他们在朝堂的浪潮中,又身不由己。
邹清许曾经拒绝梁君宗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男人,但他喜欢和沈时钊报团取暖,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沈时钊不是谢止松的义子,而是他的同路人,他们绝对是高山流水般的知音。
邹清许不想儿女情长的事,他单纯觉得,他和沈时钊当一辈子互相扶持、互相做彼此心里蛔虫的哥们,挺好。
至于情情爱爱的事情,以后有了空再说。
谁能想到,沈时钊这小子,不止把他当哥们。话说回来,这家伙是来真的吧?该不会是阴谋诡计?
谢党的人,向来没有下限。
邹清许心乱如麻,躲着沈时钊。
这日贺朝为了祝贺他绝路逢生,请他吃顿好饭。两个人在盛平一家不知名小馆的角落里点了几个菜,他们来得早,里面没什么人,说话倒方便。
贺朝诚心诚意地说:“恭喜你,又一次大难不死。”
邹清许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喜还是悲,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逐渐变得平和。
邹清许:“朝堂果然比江湖更凶险,江湖里的侠士们过招,刀光剑影,朝堂里没有剑,没有刀,但只要有人出手,纸笔可以成为刀剑,你我随时可能命丧黄泉。”
贺朝往嘴里塞着花生米:“所以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搅和,顶多看看热闹,外面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麻烦自然也不会找我。”
邹清许看他一眼,笑道:“我很羡慕你。”
贺朝身子往前倾,凑近邹清许说:“可惜这次没把吴泽拉下水,这事分明是他做的,太明显了,然而证人死无对证,竟然拿他没有办法。”
邹清许眸色渐深,他说:“光靠这件事还不能让他彻底倒台,现在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很重,正得宠,我算什么东西,哪怕证人没死,皇上也不会重罚吴泽,顶多意思意思。”
贺朝愤愤不平:“你岂不是白进大牢里住了几天?”
邹清许手托下巴:“也没有白住,这不是还有意外收获吗?起码周翰的案子可以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