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168)
泰王轻声一笑,“把谢止松推给锦王,锦王的支持者可就强大了,我记得你说过,政治脱离不了黑暗,我们不介意战术性倚靠一些有污点的手段和人,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有时无伤大雅。”
“我知道。”邹清许看向泰王,“我敢这么提,是因为我对王爷有信心。锦王和谢党,一个都不能留。”
第103章 反转(二)
泰王听从邹清许的建议, 故意疏远谢止松。
谢止松对他示好,他当没看见,谢止松传达善意, 他当谢止松别有用心,冷脸相对。甚至谢止松在路上看见他,和他寒暄,他都分外冷漠地回应。
泰王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对谢止松的厌恶。
谢止松的热脸一次又一次地贴了冷屁股。泰王好似铜墙铁壁,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和他有任何沾染,哪怕他真挚的一次次退让, 泰王毫不在意,实在难以攻破。
在两小王的争斗逐渐快浮出水面时,留给谢止松的时间不多了。
他想在两派之间游刃有余地摇摆, 既不得罪荣庆帝,也不得罪任何一方,给自己留充足的后路,将来不论谁当这个国家的主人, 都将有他一席之位。
然而,泰王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些年谢止松习惯了倚靠权力,掌握权力,驱使权力,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冷落和看不起的寒门士子, 在一次次被无视之后, 他心灰意冷, 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
谢止松投靠了锦王。
他很郁闷, 这是他万般无奈之下做的决定,他只能朝锦王靠拢。
泰王明显不把他当一回事, 哪怕他是大徐的内阁首辅,手握大权。泰王厌恶他,疏远他,无视他的示好,甚至敌视他,将他视为敌人。
这次,谢止松不仅压宝天下将来的新主,还要助他一臂之力。
相比起泰王,锦王的确更好操控,也更好相处,因为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
他与泰王格格不入,硬融势必会给将来的君臣关系带来隐患,不必勉强。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除非共同利益足够大,将彼此绑定,否则,没有眼缘、气场不合的人很难走到一起。
谢止松在暗地里投靠了锦王,不久后便献上一份大礼,在他的斡旋下,翰林院掌院学士之位成功到了锦王党羽的手里。这份礼物对谢止松来说,小菜一碟。
锦王靠着谢止松,轻松拿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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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上钩了。”邹清许轻声对沈时钊说。
两个人在河边垂钓,大冷天的河道边实在没什么人,盛平城里难得有条河还能供他们钓鱼。
沈时钊朝邹清许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低声说话。
“怕什么。”邹清许大大咧咧地说,他一拉鱼竿,越拉越轻,鱼儿跑得无影无踪,尴尬。
邹清许讪讪笑了声,为自己找补:“你还真打算钓上来鱼啊。”
“鱼儿刚刚不就上钩了吗。”沈时钊垂下眼,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神思游离。
邹清许看他一眼,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忽然散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微波荡漾的水面,郑重其事地说:“小鱼跑就跑了,大鱼我不会放走。”
两个人都知道,谢止松这条大鱼上钩了。
邹清许让泰王疏远谢止松,为的就是让谢止松不得不靠近锦王,只要谢止松倒向锦王,他就有了一名猪队友。
此外,谢止松应该还会给自己留后路,不会把事情做绝,可他一旦掺和进来,便破了自己一贯的原则。
“留给谢止松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还需要推他一把。到了这种时候,哪有人还能隔岸观火呢?小啰啰或许可以,他一个内阁首辅,好意思缩着脑袋看戏吗?”
“我会让泰王找人弹劾几个谢止松的心腹,做做样子,能成最好,成不了也让谢止松心凉一下。”
谢止松的处境的确艰难,他做出现在的决定经历了艰难的心理斗争。
他很难置身事外。
既然被卷入是必然的,他要为自己挑一个好主人。
但目前看来,挑主人这事似乎由不得他。
锦王对他伸出橄榄枝,泰王对他视若寇仇,他只能找锦王。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谢止松像当年的某某?”
“陆嘉。”
邹清许和谢止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抬了抬唇角。
没想到谢止松最后活成了自己老对手的样子,和陆嘉有关的事情想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往日时光泛了黄,在眼前一闪而过,陆嘉早已远离朝堂养老,愤愤不平也好,还有遗憾也罢,都是牌桌下的人了。
谢止松久经风雨,还在执棋。
“我们最好让谢止松像当年的陆嘉一样,阳谋难解,别无他法。”
陆嘉最后实在解不开绕在荣庆帝和太后之间的结,他必须要对太后忠诚,又要让荣庆帝满意,无解。
除非彻底舍弃其中一方,结才能解开。但无论舍弃了谁,他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文官很怕名声臭,陆嘉的掣肘过多,最后的下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圆满。
好歹没有更不体面。
现在的谢止松逐渐陷入当年陆嘉的泥潭,他想在泰王和锦王二者之间左右周旋,但泰王不停把他往外推,他只能投入锦王的怀抱,不然最后很难善终。
此外,他一旦卷入皇子间的争斗,便违背了和荣庆帝之间隐晦的默契。然而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谢止松寻寻觅觅新主,几乎完全出于本能。
他要为日后的自己早做打算。
“谢止松的日子不好过。”邹清许开了口,“但他竟然还有闲心找我们的麻烦,不愧是久经风雨的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