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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癫公(126)

作者: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确实不用精挑细选,世子爷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檀韫洗漱完,拿热帕子擦了擦嘴角,长随们便行礼退了出去。

里寝瞬间没了人,这样隐秘私密的地方,世子爷真放心留他一人待着。檀韫感慨,却不好到处瞧,便靠枕掩毯地拿起话本子翻看起来。

平日夜间睡不着的时候很容易看进去,这会儿却在几个字间来回恍惚,怎么都定不下心,檀韫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右脚腕一痒,有什么冰凉的细长物轻轻缠了上来。

他猛地掀开一角毯子,与脚腕上的玛瑙蛇大眼对上小眼。

“啊……”檀韫浑身僵硬,低低地呼了一声,一瞬间脚步匆忙,一只手快速出现一把握住玛瑙蛇,挥手就要扔出去,他连忙阻止,“别扔!”

傅濯枝跑得太快,肩膀上的外袍都落在了地毯上,此时宛如听到指令的木头人,手僵在半空。

蛇趁机在他手腕上把弱小的自己缠紧了。

檀韫看见傅濯枝,一下就不怕了,说:“这么小一条,扔出去撞傻了怎么办?”

“无妨,它会飞。”傅濯枝晃了晃手上的蛇,凉声命令,“翅膀抖搂出来瞧瞧。”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蛇耷拉着脑袋。

“谁让你进来的?”傅濯枝屈指弹它,“吓到人了知不知道?我是管不了你了,明儿吃蛇肉羹。”

蛇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恶意,连忙松开他的手腕,使劲儿从铁拳中挣脱出来,顺着他的胳膊缠住他的脖颈,用脑袋疯狂地轻戳他的脸,试图获得原谅。

“它还会撒娇?”檀韫奇道。

“每次犯错后就这样。”傅濯枝嫌弃地用指头戳开蛇脑袋,看着檀韫,“别怕,它不会随便咬人。我把它赶出去,它就不敢往你身上凑了。”

檀韫看着那蛇,说:“长得很漂亮的。”

蛇感觉那股减弱的恶意陡然增强!

“它漂亮还是我漂亮?”傅濯枝面无表情地看着檀韫。

蛇的醋都要吃啊,檀韫乐道:“宠物随主人呀。”

这还差不多,傅濯枝把蛇从脖子上扯下来,说:“滚出去。”

蛇不敢久留,颠颠儿地撤退了。

“好了。”傅濯枝侧头看向檀韫,“快上/床睡觉。”

檀韫没动,轻声询问:“我们怎么睡?”

“你自然是睡床。”傅濯枝说,“我给你吹了灯就出去。”

“哪有主人睡到别处去的?”檀韫失笑,侧身指了指靠窗的那张罗汉榻,“我睡榻,你睡床吧,夜里还能说会儿话。”

“又不是夏天,睡榻着凉了怎么办?你要跟我说话也成,我睡榻,你去被窝里团着。”傅濯枝见檀韫不太听话的样子,便上前轻轻推搡他,“快点儿,我困得不行了,别跟我犟。”

檀韫就是不肯,踩着地毯使出了一招千斤坠,傅濯枝见状啧了一声,一弯腰杆一伸胳膊就把人抄起来,端水盆似的端到了床上,抖开锦被把人裹瓷实了。

“……”

檀韫在锦被下呆愣愣地眨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刚才是被抱起来了……吧。

内寝的烛火一盏一盏的灭掉,最后只剩下床边的那盏青绿金莲立灯,莲花芯子里有昏黄一点。

傅濯枝在床边瞧着檀韫,“别眨巴眼睛了,快睡。”说着就要放下床帐。

“别放。”檀韫轻声阻拦,“闷呢。”

傅濯枝闻言收回手,又说了句快睡,转身离开了。

檀韫扯着被子翻身,见傅濯枝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放在不远处的榻上,坐下后脱了棠木屐,仰身睡下了。但他生得太长一条,显然睡得委屈。

被子里全是返魂梅香,好像傅濯枝压着他、抱着他、裹着他一般,似一种暧/昧又梦幻的示威,檀韫睡不着,祈祷立刻下一场雷雨,如此才能掩盖他躁动的心跳。

窗外不知何时安静了下去,偶尔有风吹过檐角玉铃的声音,檀韫没由来地想起来,他有时抱着那把琵琶坐在莲台拨弦,檐角的铃铛也会替他伴奏。

傅濯枝翻了个身,又没声音了。

辗转反侧,檀韫实在睡不着,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榻边。

借着昏光,他端详傅濯枝,这张脸在昏暗中更显得轮廓分明,有一种冰冷的艳煞之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已经放在那高挺的鼻梁,沉睡的傅濯枝无辜又嚣张地引/诱着他,又赋予他鬼祟放肆的权利,于是他愈发膨胀,竟然俯下身去。

傅濯枝胆小如鼠,两次都只敢凑近,不敢触碰,他的胆子却要稍稍大一些,噘嘴轻轻地碰傅濯枝的嘴唇,很轻很轻的。

这滋味很甜,像是在吃夏日的凉食,但却没有减少他体内的热气,反而像是干柴撞上烈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了!

檀韫预感不安,理智告诉他应该及时撤退,免得愈发燥/热,直觉却说时不我待,要珍惜机会。他显然将理智压制在了下风,因此又悄摸地嘬了那唇瓣两下,打算回被窝细细回味。

可撤退时一抬眼,傅濯枝的目光如一幕秋夜,有昏沉的夜,肆掠的风。

“!”

檀韫倒吸一口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傅濯枝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起身坐了起来,平静得出乎意料,檀韫却预感不妙,起身就要逃。可他腿软了,于是他很坚强地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被窝里。

他打算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勒索这张昂贵馨香的床作他的棺材。

但傅濯枝显然吝啬,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他,轻声说:“脑袋挪出来。”

照实做的是傻子,檀韫在被子底下摇头回应,并且把被子拽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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