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96)
月光把一个颀长的身影照在榻前,覆在她身上,伴着一声轻笑。
“怎么裹这么紧?”
榻上蜷缩着的少女睡得正香,手不忘紧紧揪着被角。
一根根,青年掰开她手指。
即便是睡着,程令雪也谨记着保持理智,咕哝道:“你走……”
姬月恒觉得好笑,掌心裹住她的手,一点点挤开,指腹缓缓地轻揉着她手心练剑生出的厚茧。
“令雪想让谁走?
“是我,还是那位杜公子。”
这人怎么每次来她梦中都提起杜彦宁?程令雪蹙眉,只依稀记得自己睡前立的志:“今晚不管是谁,都不行……”
攥着她的手猛然收紧,
她试图将手抽回,却被公子更紧地攥住,拉向他的方向。
“所以平日我和他,谁都可以?”温和话语幽渺如窗外月色,姬月恒揉捏着她的指'尖,“真没良心啊你。”
他垂眸端详着那葱白的五指,而后,将其放入口中,一根一根地,用唇舌逐一舔'弄、把玩。
痒意从他舌尖漫开,程令雪要缩回,公子舌尖突地划过手心。
“啊……”
她的指尖随着声音轻颤。
如白日隔着屏风那般,姬月恒引着少女的手,从他的下颚划过,她的指甲刮过喉结,激得他长睫微颤,微仰着脖颈承受着,眼尾泛红。
少女的手被他不容置疑地按着,从脖颈划到锁骨,定在衣襟处。
而后没入了衣襟,寻到与她身上相似位置的一点,他按着少女的手放在心口,少女一紧张,指甲刮过。
难以言喻的快意从那点窜过。
“呃……”
姬月恒靠向椅背,昳丽的眸子猝然睁开,眸光迷离,眼尾绯红。
他不能自控地颤。
是和发病时被她压制、撕咬不一样的感觉,很陌生,很怪。
失控的感觉并不算太好。
可那一股诡异又激荡的快意过去,他陷入了更大的空落。闭上眼,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掌心的茧擦过心口。
山崩地裂,乾坤颠倒。
那瞬间,脑中竟一片空白。
姬月恒猛烈地颤,坐在轮椅上的姿态比从前还端雅,可眼底被欲染上邪艳,后仰的脖颈亦如被摧折的病鹤。
是混着颓靡的圣洁。
克制而紧促的喘'息平复后,轻而畅快的笑漫在夜色中。
他把少女的手死死按在心口。
喑哑的嗓音残存颤意。
“若早知如此,在山洞的那一夜,我就该挑开你的衣襟……”
“你说,还要不要玩些别的?”
漫不经心甚至堪称冷淡的低语混着幽冷月色,更显矜冷,可程令雪却觉得不妙,她虽未听清楚公子说什么,已下意识并紧膝,手亦捂住。
“不可以碰……”
可公子的手并未像上次梦中那样按住膝头打开,他只隔着蚕丝薄被,圈紧她的腰肢,一拃一拃地量着。
而后是四肢,他把她翻来覆去,只是在替她量尺寸。
程令雪稍放松,颈窝忽地一凉。
如有一只蘸水的笔,描摹着她敏'感的颈侧,来到耳后。
耳垂被温润唇舌裹住、拨弄的那一刻,程令雪突地嘤咛出声。
“痒、好痒……”
姬月恒低笑着松开她,安静地搂着她,脸深埋在她的颈窝。
他弥补着隔窗那次的遗憾。
唇一下下地轻吻。
可是不够。
想要贴得更紧密,只是让她触碰他便能带来如此猛烈的快意。
倘若如话本中……
进去,会是何等的安心?
然而昏睡着任他施为的猎物虽乖顺,可实在太过无趣。
他轻吻她颈侧,喑哑声音因克制而发颤:“今夜……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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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子收到一封家书。
彼时程令雪正坐在他对面帮他研墨,公子说竹雪不在,让她替他研磨,她虽觉得与他待一处很难堪,但如今有求于公子,不得不慇勤些。
公子放下信,揉了揉眉心,依程令雪对他的了解,这是遇着烦心事了。她抓住一切与竹雪撇清联系的机会,故意问道:“您是头疼么?”
姬月恒笑了:“是有些头疼。”
她顺势问他为何。他凝着她纤细的手指:“因为你啊,竹雪。”
程令雪手一顿,指甲刮过墨上,对面公子的指'尖亦一顿。
她硬着头皮道:“表弟怎么了?”
装得真像,难为她了。
姬月恒盯着她白里透出粉的指甲,心口那点荡开快意。
一波波冲击着脑海。
斯文面上不流露任何与欲有关的迹象,他淡道:“家兄与钱大公子有往来,欲撮合我与钱三姑娘。”
其实长兄来信更多是问起钱家与姬家往来的账簿被窃一事,认为背后之人并不简单,让他多留意些。
可长兄没想到,窃走账本的舞姬就被他藏在这别院中,甚至,他还在帮这胆大包天的女贼解毒。
至于所谓撮合,只是钱家二夫人有意,欲借钱家大兄牵线,而兄长见他身边仍未有红颜,碍于同僚之谊随意提了一句,选择权在于他自己。
他看向对面:“钱家人也曾对姑娘不利,姑娘是竹雪至亲,等同竹雪,我私心不想与为难过她的人走太近。”
公子这样说,程令雪心情更复杂了,他若知道她偷的是钱家和姬家往来的账本,可是会失望?
不过,师父为何要查这两家?
莫非他口中的仇家与这两家有关,如果是姬家的话,她和姬家公子双双中蛊,会不会也与这有关……
她与公子对视一眼,想起那些梦,又匆匆错开眼,压下猜疑:“表弟能有公子这样的主子,是他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