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344)+番外
皇后糊涂,他不能糊涂。
“你说的什么话?你外祖父和你舅舅这么多年来,为大昭尽心尽力,有何不妥?”皇后质问。
郁承道:“外祖父和舅舅如何,儿臣心中自有分晓。倘若曹家别无居心,只做纯臣,儿臣自当力护。反之,儿臣自也不能偏私。”
皇后今日在曹太师墓前提起,且紧紧相逼,郁承明白,不说个清楚,皇后不会干休。
是以逃避多年的郁承,下定决心将话挑开说明。
“你,你……”皇后气的胸脯剧烈起伏,怒气翻涌道:“你这般说,对得起你外祖父和舅舅吗!”
又是这种话,这么多年屡次多番提及,郁承实在是听够了。
郁承望着皇后的眼睛,第一次反驳:“我从未要求过他们为我做什么,他们做任何事之前也从不曾知会过我,一切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不需要,也不领情!”
不领情,自也不会偿还。
“啪!”皇后气的抬手打了郁承一巴掌。
郁承被打偏了脑袋,左脸泛红。
皇后怒容满面道:“枉你入朝这么多年,长了这么多年岁,竟连谁忠心为你都分不清。若非曹家,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能稳若磐石吗!”
“辅车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母后以为,我这太子做的很舒坦吗!”郁承对上皇后愤怒的视线,毫不退缩。
口口声声说他是受曹家拥护,才能稳坐太子之位,但曹家真的就毫无私心吗?
这些年,他们软硬兼施的逼迫他的事还少吗?
说到底,曹家不过是想借他稳固自身地位罢了。
既如此,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清正无私!
皇后被郁承坚定愤懑,甚至还带着怨憎的眼神骇的一惊。
她不明白,郁承去了一趟端州,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从前她说什么,他便是不爱听,不想做,也从不会如此忤逆顶撞。
可今日,在曹太师的墓前,郁承竟如此悖逆她,究竟是为何?
“你这太子做的不舒坦怨曹家吗?是你父皇偏心!若非曹家,只怕你这太子之位早便被人夺了去。”皇后稍稍平缓了怒气,试图跟郁承讲道理。
郁承带着几分讥讽道:“父皇为何偏心,母后最清楚了不是吗?”
凡事有因才有果,曹家当年逼迫时,就该料到会有此后果。
他不怪皇帝,因为他也走了同皇帝一样的路。
郁承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扎在皇后心口,她失望痛恸的捂着胸口道:“你今日是想气死我不成!为了你的太子之位,我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忍受了多少你可知?”
郁承觉得很累,满心疲惫道:“这太子,儿臣也并非非做不可。”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大惊,难以置信。
太子,将来的帝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他竟然说他不想做?
郁承仰头,望着头顶的烈日道:“儿臣只想堂堂正正,不受拘束的活着。能否坐那高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若非他生来就是太子,肩负着大昭的社稷民生,他真想像瑞王他们一样,做个闲散王爷。又或者如郁峥一般,做个贤王。
可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皇后咬牙,怒其不争道:“你可怎可生出如此想法?天下至尊,还有谁能比之更自由无拘,随心所欲?”
“那母后觉得,父皇他自由无拘,随心所欲吗?”郁承反问。
皇后冷哼:“独宠毓贵妃,偏宠郁峥,偏爱郁澜,丝毫不顾及你我的感受和颜面。他还不够随心所欲吗?”
听到此话,郁承便明白同皇后说不明白,放弃了交谈。
“时候不早了,日头也大了,回宫吧母后。”郁承转身往林外的马车走去。
第297章 稻草
一番激烈争吵,母子俩身上都浸了汗,粘粘腻腻难受的紧。此时烈日当空直洒而下,更是灼晒逼人。
皇后捏紧手心,气的面色阴鸷身躯轻抖。
回宫的路上,母子俩一言不发,车里气氛沉闷压抑,令人窒息。
回到东宫后,郁承直接去了谢婉若的院子。
午时已过,谢婉若和郁晧临却还未用午膳,一直等着郁承。
“不是让你们别等我吗?”郁承拉着郁皓临到桌边坐下,接过宫婢递来的帕子净手。
谢婉若轻柔笑道:“我们吃了点心也不饿,此时吃正好。”
郁承无奈道:“你啊,总是这般只想别人不想自己,往后不可如此了。”
“好。”谢婉若温顺应下,注意到郁承左脸微红。
“殿下这是……”
“先吃饭,皓临饿了。”郁承给郁晧临夹了箸菜。
谢婉若没再多问,拿起筷子用膳。
郁承无甚食欲,若非谢婉若母子陪着,他根本不想吃。
“殿下多用些,都瘦了。”谢婉若给郁承夹了块水晶肴肉。
“你也瘦了。”郁承反手给谢婉若夹了只蟹粉狮子头。
郁晧临道:“父王,我也要。”
“好。”郁承笑应了声,给郁晧临也夹了只。
郁晧临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他们母子,郁承沉重的心松快了些。
膳后,郁晧临被带回屋午睡。
郁承出了汗,谢婉若侍候他沐浴更衣。
收拾妥当后,郁承倚躺在软榻上,神色疲惫的瞌着眼。
谢婉若坐在榻边,轻轻给他按揉脑袋舒缓,试探着问:“殿下不开心吗?”
郁承‘嗯’了一声。
谢婉若柔声道:“殿下不要总将事都憋在心里,憋太多了人会憋坏的。若不想同我说,同旁人说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