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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冰心醉情(出书版)(57)

作者:冷音 阅读记录

唤声仍旧满载深情,却带上了一分的......异样。

将那抹异样捕捉了到,白冽予心底已自一阵痛楚蔓延开来。

这算什幺?为什幺当他终于愿意再一次的选择相信之时,所面对的必须是这样的结局?为什幺他全心相信依赖的人,居然和他有着......那幺样深刻的仇......

这十三年来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复仇......而当他终于有所改变,当仇终于不再是唯一能够进驻他内心的东西之时......为什幺,那个改变了他的人,竟然就是他的仇人?

这究竟是天意......又或者,是东方煜一手策划出的戏码?

一个......让他白冽予身陷其中而不自知,被耍得团团转的戏码?

如此的认知引得胸口一阵强烈的痛楚传来,有如锥心刺骨......

寒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在东方煜迎向他的那一刻以剑尖直抵上咽喉。

因而被迫停下脚步,东方煜凝视着眼前丽人的眼神没有震惊,有的,是满满的歉疚......与不舍。

「你骗我?」

从他的反应之中已然确定了一切,强自冷下声调出声询问,却仍是因内心汹涌如波涛的万般思绪与情感而有些颤抖......

纵然知道这些都该是事实,但却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不想和东方煜成为敌人......他不想......杀他......

也,无法。

「冽,你误会了!」因那张绝丽容颜之上难掩的痛苦而一阵心痛,他赶忙做出了解释,「我从来都没有想骗你的意思!那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理由。」

剑尖更向前了几分,本该冷如寒冰的眸子却已带上一分凄然......「我娘并非江湖中人,为什幺要杀他?」

无论欺骗与否,彼此之间有了深仇的这点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样明确的认知彷佛利刃,在得到的同时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划过内心......

连握着长剑的右手都因而微颤,内心激烈起伏的情绪与痛苦几乎要教他无法承受......

不忍于他的凄然,但所能做的事却只有一件。

「据我推想,理由并非江湖恩怨,而是一个『情』字。

其实,我是从母姓的......我母亲正是紫衣神剑东方蘅。昔年,擎云山庄白毅桀──也就是你父亲──是江湖上有名的有为青年,不少江湖女子都倾心于他,而我母亲正是其中的一人。

后来,你父亲居然取了一个不会丝毫武艺的普通女子,我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气之下就随便找了个文弱书生嫁了,并且产下了我。

其实详细的情形我并不清楚,只是......自我很小的时候起,就常听到我母亲念着『兰少桦』这个名字......一直到今天,我在和白虎对敌时才偶然得知那是你娘的名姓......」

将自己的推想与原由大概的作了解释,整个情绪却是异常的平和。

「我母亲离开碧风楼已经很久了,连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这个仇,由我担下。如果我的死能令你自过去的枷锁之中解脱,那幺,要我死几次都可以。我,甘愿为你而死。」

死亦无悔......这是早就有了的决心,死,亦无悔。

仍是强迫自己维持着脆弱的冰冷,却再也掩不了双眸之中的震惊与凄苦......

内心的无助与悲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却又有如失去了什幺一般的空虚......

他该杀了东方煜的,不是吗?

他正用剑抵着东方煜得咽喉,不是吗?

他只要再向前一刺,东方煜就将魂归西天,不是吗?

只要东方煜一死,他就算是报了仇了,不是吗?

但......为什幺,他的剑,迟迟无法刺出?

呵!

其实他很清楚答案的,不是吗?

他连对东方煜的依赖都断不了、放不了了,又怎幺可能下手杀他?

为什幺?仅是依赖罢了,为何会如此的断不了、放不了?他曾是那幺毫不犹豫的离家十年,抛下了至亲前去拜师......又怎幺可能会断不了这单纯的依赖?

又或者......依赖,早就不光只是依赖了......

是情吧?

是情。

曾以为内心早已完全被恨填满,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情。却直至今日才发觉:

当东方煜逐渐在内心取得地位之时,情,亦随之而生......

本以为该是无情的自己,早已情根深植。

所以,他杀不了东方煜。

断不了,放不了,更杀不了......因为,是情......

再难强做冰冷,脆弱的伪装已然全部破碎。

他杀不了他......而他竟然对他说甘愿为他而死?

清丽绝伦的容颜之上,是一抹令人窒息的哀绝凄然浮现。

本想继续维持自己的平静,却在望见那样深刻的哀绝之时,无法克制的起了深刻的不忍与心痛。

想上前拥住那凄然哀绝的身形,却因喉间的长剑而被迫停下的动作。

「冽,我......!」

本想开口说些什幺,却在望见那张容颜之上的清泪之时,惊愕的停住了口。

白冽予从来不知道,所谓的痛彻心扉竟然是痛得这幺叫人难受。

竟然......连使上了手的剑,都变得如此沉重。

眼角一阵湿热,继而自颊上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

呵!他不知道眼泪竟也能这般计算,却在最后怎幺样也算不清楚......

「你又怎能......这般的对我呢?」

语声渐微,已是满满的凄凉。

连最后一丝的冰冷都无法留存,再也无法。

双唇勾勒出了一抹笑容,凄凉以极。

不能不杀他,却又无法杀他......既然如此,就断了所有的一切,由他一肩挑起所有责任以示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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