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泛滥(73)
霍文清轻叹：这个人，挺难对付。
抬手扶额，就这么一瞬间，霍文清见到了他斜上角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张情绪永远稳定的脸，那张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脸，那张他经常想起的脸... ...
沈书木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望去，眼底迅速泛起了一抹轻笑。
“既然都碰到了，打个招呼吧？”
霍文清放下手中的咖啡，收回视线。
“不用”
沈书木挑眉笑了笑，“好歹也是我弟弟。”说完站起身，径直往顾允之的方向走去，在他对面停下，抬手往桌上轻扣。
顾允之抬头，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是二哥，立马停下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
“二... ...二哥？”
“在干嘛？”
顾允之愣了愣，回答道：“城南地块的竞标方案。”
“坐吧。”
随即自己拉开一张座椅坐了下来。
顾允之有些局促，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二哥。
“二哥... ...最近过得怎么样？”
“嗯，还行。”
顾允之正襟危坐，不敢放松身体，毕竟对面坐的是沈书木，一个敢跟父亲叫板的人。
想到父亲... ...顾允之的脖子明显瑟缩了一下。
“二哥... ...什么时候回家？”
沈书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勾了勾嘴角：“回家？那个家还有必要回吗？”
“爸最近天天念叨你... ...”
“顾允之，他能这么对我母亲，也能这么对顾梅，甚至是你。”
顾允之的手胡乱抓着桌腿，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沈书木突然摆正身子，没了以往的漫不经心，沉声说道：“一直没找时间跟你说，对不起。”
顾允之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的抬头，对上二哥歉意的目光后，又惶恐的低下了头。“二... ...二哥？”
“七年来，我一直把恨强行加给顾姨，甚至是你的身上。”沈书木叹了口气：“我回国这些天，对你没有过好脸色，是我不对。”
“不... ...”顾允之颤颤摇着头，“不怪二哥... ...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讨厌自己。”
沈书木垂了垂头，继续说道：“很抱歉，我和霍文清设的局。”
再次提到霍文清，没想到是从二哥的口中... ...
顾允之睫毛忽闪：“我都忘了... ...”
沈书木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他。
在看到他浑身是伤的后背时，他才反应过来，顾允之七年里也过得不好，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难熬。
“允之，离开沈家吧，离开父亲！”
“二哥... ...？”
看着顾允之的反应，就知道结果了。“呵，你跟大哥真像啊... ...”
“我... ...”
“也是，你们不是我，我也不能强迫你们。”沈书木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沈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了。
“允之... ...”沈书木这是第一次这么唤他，语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顾允之一时没忍住，红了眼眶。
“允之，照顾好自己。”
顾允之低着头，沈书木何时离开，他都没发现。
第70章 莫星川
“为什么不打个招呼？”
沈书木与霍文清出了咖啡厅，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没必要。”
霍文清不愿承认自己看到顾允之时的慌乱。
一路无言。到家后，他直接进了浴室，此时的他需要清醒一下。
而沈书木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眼眸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霍文清站在花洒下，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却仍然无法抵挡心中那股强烈的罪恶感。
他明明有了沈书木，为什么还要想起顾允之。
为什么他的心会被顾允之的一举一动牵动？他是不是太自私，太贪婪了？
——
竞标日
竞标会现场座无虚席。沈崇带的人不多，就两人。
一个夏秘书，另一个便是顾允之了。
而文苑集团只来了一个霍文清。
另外十多家公司几乎都带了好几个人。对这地势在必得。
本以为此次竞标需要对地块做出相应策划，没想到却是最直接的一个方式——价高者得！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竞标规则：本次竞标采用暗标方式进行，各竞买人需将竞买报价密封递交，报价最高者将成功竞得该地块。
霍文清坐在最后方，自顾允之进来后，他的眼睛便没有在离开过。
主持人介绍着每家公司，直到念到万华集团时，顾允之无意一瞥，看到了万华集团派来的代表。
有些眼熟，仔细想来，原是几日前犯了低血糖的男子。
他就是万华集团的总经理莫星川吗？
感受到一束目光注视，莫星川抬头见到是顾允之后，冲着他点了点头。
顾允之礼貌回应，收回视线。
夏秘书正在电脑疯狂敲击，摸透市场行情，猜测竞争对手的报价水平，计算着应该报多少价位比较合适。
各家公司也在重新估价，莫父坐在椅子上信心满满，有他儿子在，成功就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这次准备的怎么样？”
莫星川看着电脑里的数据，淡淡道：“我用调查到的数据大胆预估了一下，最为有力的竞争者当属沈霍两家。按照沈家以往的竞标价，这次或许是四到五个点。既然价高者得，估计他们保守价会是五亿。”
“文苑集团呢？”
说到文苑，莫星川停顿了会，眉毛不自觉皱了皱。
莫父头次见到自家儿子这副表情，难不成这个霍家很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