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个泥人送给你(101)
舟车劳顿半个月,姚七福也确实累了,简单洗漱了一番后,便捧着虚珥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而后自己钻进去,开始睡觉。
这一次,姚七福又睡不安稳。
少女再次警告她,“快点开始,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
和之前一样,场景又是一片战火纷飞。
姚七福被扰得根本睡不着,索性起床,拿起虚珥,走向窗台,举头望月。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格外频繁地擡头赏月。
倒不是因为喜欢,自不可能是因为什麽思乡。
她只是没有什麽别的事做,无聊而已。
没有别的事做?对了,她已经回到京城了,这是泥馆,她可以捏泥塑啊。
刚好,本来是打算将泥塑盲盒与柏闵肖的茶叶结合起来的,柏闵肖也同意了,但因为去找许怀生的事耽搁下来。
明日去找找他,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可能。
睡不着,姚七福到后院的槐树底下挑上来一筐的泥。
说起来,这个之前张伯储存泥的地方,还是周迢发现的。
再看看后院,仍旧保留着梁伯在时的痕迹。
仿佛他们只是出去办事,独留她一个人在家了一样。
被这个的自己想法惊到,姚七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讥笑。
她还是捏泥塑吧,否则自己的脑袋瓜子又不知道会想到什麽愚蠢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昏暗的房间陡然一换,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姚七福打量四周,这个宫殿很大很光亮并且极度奢华,殿顶铺满了琉璃瓦,地面铺满了金砖,擦的无比干净,地面上立着的鎏金烛台能够清晰地倒映在地面上。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倒影,身后也没有影子。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爽朗的笑声。
姚七福没有擡头,因为她从地面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是……
姚七福猛然擡头,看向龙袍男子身后着官服的男子。
此人的眼里挂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可不就是周迢的经典表情。
周迢似乎察觉到了视线,朝姚七福的方位看去,却没看到人,垂首,地面也没有人影。
难道是他最近太累了吗?
嗯,等忙完这桩子事,他就可以登上宝座,好好歇息了。
然转念一想,坐上了那个人人豔羡的宝座,只会愈来愈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吧。
嘴角划过一丝嘲讽,没关系,他可以将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他说铸造的王朝。
前提是,这个宝座是属于他的。
“父王,您唤儿臣来,有何指示?”
父王?等等,眼下在位的难道不是周迢的兄弟吗?怎麽他称呼这个身着龙袍的男子为“父王”?
姚七福有些乱了,可不等没有时间给她思索。
姚七福看着面前方才还好好的身着龙袍的男子,此时居然在口吐鲜血,眼睛瞪得无比地大,双腿绷直。
周迢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待太子等人进来,颤抖着手探了下鼻息,而后演技大发地悲伤。
这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最重要的是,立刻派人将周迢拿下。
“你们凭什麽抓我?”
“就凭你敢陷害父王!”
“有何证据父王是我害死的?”
“这个宫殿除了你和父王,还有第二人吗?来人,将罪人速速给孤拿下。”
啊,还真有第三个人知道就是她姚七福。
不过,他们看不见。
姚七福看着这个指着周迢鼻子骂的人,很是眼熟。
想起来了,他不就是之前梦中抛弃王朝子民的那个皇帝吗?
所以,这个梦是想告诉她什麽?
场景一变,姚七福看见周迢遍体鳞伤地倒在阴暗的角落里,她跑出去,蹲下来,想将他的碎发别过脑后,却触碰不到。
牢门被人推开,姚七福惊讶进来的居然是一名女子。
她不是公羊熹寞,但明显与周迢很熟悉。
姚七福打量了她一下,皮肤白皙,手指纤长,应该是个大家闺秀。
只是这里不是宫里的大牢吗?怎麽可能会有……
姚七福脑海划过刚开始带周迢去买衣服时,公羊熹寞说过的一句话,“十七王爷,与当今贵妃有染。”
所以,这个女子是现在新皇的贵妃?
女子看到周迢的狼藉,眼泪流了满脸,毫不嫌弃地抱起他,“阿迢,你逃吧,逃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怀里的周迢因牵扯到了伤口,被痛醒,他没有太听清女子说的话,但他认出了她的气味,知道是谁,“你不该来看我的。”
女子抽泣,“不要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就放心走吧。”
周迢摇头,“我不走。”
“你不要这麽倔,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没了,活着还有一线生机。”
周迢兴许是被这后两句话打动,点了点头,女子费力地撑起他,将他送去了宫。
看着远去的马车,女子抹去了眼泪,转头看向皇宫,“阿迢,你一定要活下去,这个宝座我会替你守着。”
姚七福好奇女子的身份,跟着女子的步伐,没入黑暗中。
去探寻一段她未曾接触过的往事。
预见
“七福,七福,在吗?”
姚七福从桌面上擡起脑袋,直起身子,望向门口的声源处,眼神带着点迷离。
还在回忆刚才的那个梦境,那个女子会是谁呢?与周迢是什麽关系?
“七福,七福?在不在?”
外头声音再次打断姚七福的思绪,“来了。”她清了清嗓音,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