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保留(22)

过不了关

“我準备登机了，要飞大概15个小时才到”

“我到纽约了”

“你吃饭了吗？这里酒店的早餐不好吃”

“昨晚是小兔子陪我睡觉的。谢谢，还好有她”

“今天开了好几个会，你呢，忙吗？”

“我这边也许可以早点结束，能早几天回国”

应岚每天都在报备行程，伊依一条都没有回複。周三，伊依还是收到了花。

应岚每天连轴转，确实很累。但是一到酒店，她又睡不着。还好有小兔子陪她，她第一次按下她肚子，就听到了伊依的声音，“小主人，欢迎来到小天使的故事时间呀。” 这一声仿佛从耳朵穿到了心髒，又差点刺激到了泪腺。

伊依给她录了《格林童话》。这几天晚上，应岚都抱着小兔子听着故事。

“我说，这个项目也没过亿啊，为什麽应总把进度条都拉爆了？一下飞机，时差都不倒的，直接开始办公。我快熬不住了。”万疆集团投资部的同事顶着黑眼圈，在美国办公室茶水间里小声吐槽。

是的，出发之前，应岚临时调整了工作安排，把5天的拜访日程压缩到了3天，午餐都是在车上啃三明治。她自己也很疲惫。

等最后一个拜访完成，她跟秘书说，“帮我订最早的航班回去吧。剩下的让小李收一下尾。”她真的很着急，伊依已经一周没有理她了，她只想尽快见到她。

登机前，她发信息给伊依，“我準备登机了，大概明天下午2:30落地，我去你家找你可以吗？”

这一次，终于等来了回应，一周以来的第一句回应。“好的，我在家等你”。

应岚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好久，终于有新的可以看了。前几天，她只能翻先前的聊天记录。

飞机落地，她拖着行李箱直奔伊依家。按门铃之前，她调整了两次呼吸，咽下口水。

听到铃声后，一门之隔的伊依，同样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打开了门。“进来吧。”

应岚还没有看清楚人，伊依就转身了。等伊依递给她一杯水，她右手接过，顺势把水杯放在餐桌上，左手把伊依往自己身上揽。伊依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抱上对方来回应。

对应岚来说，这就足够了。她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她就这麽抱着她。最后还是伊依开了口，“坐下吧，不累麽？”

一坐下来，俩人又不说话了。应岚拿出了该有的态度，“对不起，我做错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再也不会联系。”

伊依看着她，平静地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应岚连忙摇头，“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她自觉地把声量调小。

“没在一起，只是发生性关系吗？”伊依接着问，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应岚低下头，“是，我和她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

“那你们这样的关系多久了？”

“一年多。”应岚如实回答。

“她不是第一个吧？”

“...”

“好，知道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处理好的。”

伊依安静了好一会儿，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应岚”，伊依很少叫她全名，“我过不了这关，在我的认知里，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一脚踏两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我们...”

不痛的，别怕

“不要！”应岚紧急抢答，“先不要着急做决定，好吗？” 她设想过，伊依冷处理了一周，她们有可能会面临这个最坏的后果。“因为之前单身，我会有那样的关系，我会改的。”

“我没有着急，这几天，我有认真地想过。你也不需要刻意去改什麽。我们还是...”伊依摇头。

“不合适，分开吧。”终于下了结论。

从伊依家回来后，应岚没有洗手，没有卸妆，没有换衣服，就躺在床上。她是真的累了，生日过后的这一周，身心都快到了极限。她迫切地想要睡一觉。头疼得厉害，她又起身，打开行李箱，拿出她的小兔子。

在伊依的声音中，她半睡半醒，不知道躺了多久，还是觉得头痛、嗓子痛，她想起来找点药吃，但身体无力不听她使唤。

迷迷糊糊，她拨打了伊依的电话，响了好多声，电话和她的心才被接了起来，“喂。”

“伊依...”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帮帮我吗？”声音沙哑的求助。

伊依听出来是身体不舒服了，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刚出差回来，我就跟她提分手了，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起电话那边的病人还在等着，“你在家是吗？”

“嗯。”

伊依用自己的指纹解锁开门，进房间看人。房间没开空调，应岚把自己蜷缩着包裹在被子里。

伊依走到床边，“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些。恍惚之间，应岚以为她们回到了生日之前。

应岚转过身来，“头痛。”

伊依把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烧了，学姐。我收拾点东西，带你去看医生。”

出门前，伊依往电饭煲里下了米熬粥，在应岚的药箱里翻出了张退热贴给她贴上，又给她和自己戴上了口罩。右手挎着包，左手扶着应岚手臂走出家门。

晚上九点多的急诊室还是人满为患，她找了个位置让应岚坐下休息，“我去取号啊，坐着等我。”然后就像崴脚那次一样，忙前忙后。等她安顿好，来到应岚身旁坐下。应岚自然得把头往她肩膀靠。

伊依扭头对身边的小火炉说，“前面还有3个人，再坚持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