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15)
方予厌落地将自己的被子丢回上铺,一拧门锁头都不回就出了房间。
夏时秋愣了一下,望着方予厌离开的背影,指着被踹了两脚都没醒的周束楚扬声问:“这傻逼不喊啦?”
方予厌不轻不重的声音从客厅飘过来。
“爱死不死。”
夏时秋眉梢一挑,那张少年气的俊脸看乐子似得笑了笑,拿过遥控将空调一关,也转身出了卧室。
厨房里应归舟正替了周束楚的工作帮忙做饭,方予厌重新洗漱了一番,也进了厨房。
只有夏时秋倚着厨房的门框啧啧感叹,“真是三个会做饭的好男人,不知道是哪几个嫂子这麽有福。”
“吃饱了撑着就把嘴巴卸了。”方予厌看都没看他一眼。而应归舟更是毫不理会,专注利落的切手里的菜
要说周束楚和夏时秋招惹是非的本事,论脑回路清奇,周束楚算第一。
要说嘴欠贱嗖的,非夏时秋莫属。
就跟方予厌习惯了周束楚招人显眼,应归舟也早对夏时秋的嘴巴起了百分之两百的抗性。
得不到乐子夏时秋也没继续杵在厨房门口,转而到客厅坐在周以温身边打游戏去。
他刚单排开局,周束楚就碰一声打开房间门,一个枕头眨眼间飞了出去,精準的落到夏时秋脸上。
他咬牙切齿,都顾不上乱成鸡窝的头发,“谁教你叫人起床关空调的?”
夏时秋眨眨眼,无辜一笑,“小鱼哥哥啊。”
小鱼哥哥备好菜后,正被应归舟赶出厨房。
他拿毛巾擦干手里的水,没搭这一声话。
周束楚捡起枕头準备洗漱,一声悠长的哈欠之后,他头也没回,“小鱼哥哥只会被舒适的室温带着睡一遍回笼觉。”
方予厌拿着手机敲字的手一顿,夏时秋便嘲笑起来,“我说你怎麽跟他睡一床上呢,都想给你俩拍张照纪念一下,没想到你是重新睡过去了。”
方予厌嘴角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给自己狡辩两句。
他怕讲不过夏时秋,气死自己。
今天温云锦和周垣都没回来,应归舟扶贫做了一顿饭,厨艺属实不错。
四个人里,方予厌是做的不算好吃,而夏时秋则是完全只会吃不会做。
于是收桌洗碗的活儿他干的也最利索。
周以温坐在客厅看电视,夏时秋还在洗碗,三人便坐在周以温旁边等着。
“哥哥。”
周以温忽然开口,周束楚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句哥哥没前缀,喊得是亲哥。
她指着电视剧回头跟周束楚对视,“我想看这个。”
周束楚瞥眼看过去,荧幕上疾驰划过几辆重型机车。也不知道周以温搁哪按出来的频道,看背景和衣着装饰,像是专业比赛的场地。
他拧眉沉默片刻,“……你是想看车,还是想看比赛?”
周以温小脸一皱,没听懂,“这不是一个东西吗?”
周束楚放下手机,看着周以温认真道:“看车比看比赛容易……但也不是这麽说。你如果想看现场的,无论哪个你都得先跟老妈申请。”
周以温没说话,转过身去继续看了。
兴许只是偶然看到一时兴起,周束楚也没在意。
四个人凑齐之后,窝在沙发上按照计划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周以温便在旁边不吵不闹的看电视,也没再跟周束楚提什麽要求。
高中的周末有所缩减,哪怕是走读,周日晚上也得回学校参加自习。
但兴许是看在刚军训结束,也没上课,这一次的周日晚自习就免了走读生的份。
周束楚在家里待不住,总想出去溜达打球。
但平日多少有夏时秋跟他一块精力充沛,这回夏时秋被军训消磨了意志,死也不肯出门。
剩下两个便更不用说了。
周束楚被迫闷在家里发霉,一时之间竟然开始期待周一开学。
毕竟这回是真开学了,新的阶段,新的校园生活。
念在是第一天,温云锦和周垣周日都回了家,方予厌也借着收拾东西的名号回了自己家里。
他家太过安静,站在阳台还能隐约听见隔壁周束楚扯着嗓子跟周以温在闹。
老小区里一户户都住满了人,八九点的时间家家亮着灯,一眼望去颇有种温馨的万家灯火之感。
只是看的人却没这感觉。
方予厌拨通方澜的电话,那边响了一阵才接起来,方澜语调意外,似是没想到方予厌会给她打电话。
“怎麽了予厌?”
方予厌原名方于,起的简单,却有一种幸福结晶的意味。
小时候他小名小鱼,到现在也有人会这麽叫。
但于洲死后,方澜改了他的名字,搬了家,决绝的开始新生活之后,便再也没叫过他小鱼。
方予厌这电话打的也没什麽实在意思。
只是方澜在外忙起来很少与他通话,而他自己也不怎麽跟方澜联系。便只是隔段时间打通电话,跟报平安似得程序。
他支吾两声,脑海里搜刮了些话头,最后只道自己明天开学了。
方澜听罢倒是长叹一声,有些愧疚道:“妈妈怕是赶不回去了,开学你就跟温阿姨她们一起去,好吗?”
方予厌对此不以为意,横竖这麽多年也都是这样。中考方澜也不见得回来,开学算什麽事。方澜要是说来可能他还更不习惯。
这通电话他只是想确认些问题,现在听方澜的语气,看来是确实没听说什麽。
方澜关切叮嘱了几句,最后也没聊多久,便忙事情去了。
这通电话就打了三分钟不到,方予厌刚将手机息屏,一条消息进来,手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