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199)
“那是奸佞。”周束楚淡淡的说。
“滚!”周以温瞪他,“小鱼哥哥也这麽说,他也是奸佞啊?”
“他是大奸臣,那种腹黑国师……”周束楚眯眼一笑,但很快被方予厌踹了一脚。
轮到他们买单,周以温帮着温云锦一块儿递东西,周束楚和方予厌落在后面推车。
方予厌凑在他身边小声说:“我要不要……把头发剪了?”
周束楚惊了一下,连忙看着他:“怎麽了?是谁说什麽了麽?”
“没有,我自己想的。”方予厌摇了摇头。
“为什麽?”周束楚皱眉,“长头发很好看啊。”
他说着想起了什麽,就咳了一声,小声说:“反正我挺喜欢的,你别听别人的。”
方予厌还能不知道他这表情这神态是想到什麽了麽,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嗯……除了那会儿,你还喜欢吗?给我吹头发要吹好久。”
“喜欢。”周束楚正色道,“你怎麽样都喜欢。长头发……很特别,但是短头发也很帅。吹头发麻烦之类的,完全无所谓,女生长头发还得天天吹二十分钟呢,我只是隔天给你吹……再说了,那是跟你在一块儿,不算久。”
方予厌压了压唇角的弧度,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手,“走了,放车。”
从超市出来,方予厌和周束楚各提了两大袋子,在周以温和温云锦后面跟着。
方予厌还在想头发的事情。
当时留长也是阴差阳错,他本来没这个意思,结果被方澜剪了一次之后,似乎就跟叛逆了一样,开始抗拒剪掉这件事。
他唯一的意义是代表了十年的长度。
但这似乎也并不是什麽值得纪念的事情。
周束楚看出他的纠结,头朝他那一偏,小声说:“要剪的话……也别这麽快剪,等过完年再说。”
方予厌旧盯着他。
周束楚不太敢对视。
“哼。”方予厌嗤笑了一声,不过也没拒绝这个提议。
快走到车子边上的时候,周束楚的手机响了。
本以为是傅则西加班通知,但一看,他就看向了方予厌,“应归舟。”
电话接通,应归舟那本似乎风很大,说话间透着呼呼的风声。
“你们在江城了?”
“在啊,刚买完年货,等会去老夏家里看看外婆。”周束楚撑着车门说。
“行,我们刚落地,等会也到了。”应归舟说。
“那就到了再说吧。”周束楚简单说了一声,两个人挂了电话。
“他跟夏时秋刚出机场,等会收拾一下就回来。”周束楚说。
方予厌点了点头,没觉得什麽不对,跟着周束楚上了副驾,先回去整理一下买回来的年货。
过去夏时秋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方予厌和周束楚一块儿提了点东西过去,推门进去前就听见了夏时秋的声音。
“外婆——你看这儿,我从南城带回来的特産,巨好吃!”
“软的!你吃得了!”
“我骗你干什麽,有没金子。”
铁门推动发出声响,站着的应归舟和跪在轮椅前边儿的夏时秋都往回望了一眼,这一看夏时秋又下意识蹦出来一个粗口。
“老天爷啊,”夏时秋瞪着眼睛站起来,“这是我们家那个小王子吗?爆改公主了?”
他一张嘴应归舟就怕他挨打。
方予厌是无所谓的,对他的嘴即使是时隔多年也是早有準备,但周束楚哪管準不準备,两人凑一起就是拳脚相向口舌相争。
“把他拉远点,”周束楚警告的点了点夏时秋,但看的是应归舟的方向,“不然我可能忍不住。”
应归舟含笑坐一边儿,“我回去再给你出气。”
他们四个凑一块儿仿佛没有中间缺失的时间,站在一起时光就好像倒回了十六十七岁的时候,有人依旧幼稚,依旧简单。
方予厌凑到老太太跟前说了两句话,刚才夏时秋好说歹说不肯吃的糯米糍就这麽吃了。
夏时秋不爽道:“嘿?!欺负你孙子是吧!”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就逗你好玩儿,人小鱼乖乖的,不舍得逗他。”
夏时秋佯装生气,冷脸说:“烂船,收拾东西我们走!这家里有长发公主就够了——”
应归舟一边拉一个,把试图踹一脚夏时秋的周束楚隔开,无奈转移话题道:“快吃饭吧,不然外婆要饿了。”
这顿饭吃的简单,老人家牙口不好,也吃不了什麽複杂的东西,干脆一切从简。
但方予厌越吃越怪,皱了皱眉,凑近周束楚说:“我怎麽觉得……”
“嗯?”周束楚疑惑的看他。
方予厌一时找不出形容,他想了半天,大概琢磨着是,当年夏时秋骂他和周束楚说的话。
“他俩好像有点奇怪。”方予厌换了个形容。
周束楚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一声,满脸忍笑:“嗯……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麽?”方予厌疑惑的偏了下头。
“他俩。”周束楚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外婆,凑近了压低声说,“他俩在一起了。”
方予厌:“。”
方予厌:“?”
他一瞬间表情複杂,又放空了一会儿,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面无表情的喝了口水。
感情当年那些话,其实不是安慰他的,是安慰自己的吧。
方予厌面不改色的把视线瞥到应归舟身上,和他对视了一眼。
后者淡定自如的对他笑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夏时秋碗里。
应归舟和他是什麽关系?
按逻辑来说,除去朋友关系,他俩还有当年一块儿短暂的战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