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21)
他立刻就看见方予厌手里的咖啡,惊叫起来:“你疯啦!至于吗!你高三得学成什麽样啊小鱼哥哥!”
方予厌翻了个白眼,将咖啡塞进书包,嘴里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顺手将签子丢进垃圾桶里,冷笑一声,“不信谣,不传谣。”
夏时秋撇了撇嘴,从周束楚车头上把自己的夜宵带走,四人骑车沿着青云路回了远安小区。
远安小区跟一中骑车有十五分钟路程,走路大概半个小时多写,不远不近。
这算是个老小区,路灯不算密,还有些昏暗。
夏时秋和应归舟在另一栋楼住,在路口拐了个弯,四人便兵分两路各回各家了。
自行车在楼下停好,等上了七楼,方予厌当真转身面向自己家里,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周束楚回头看他一眼,谑道:“别明天是我来喊你起床啊。”
方予厌不以为意,“最好是。”
一番折腾,等洗漱完坐到桌面前,已经快到十一点。
方予厌望了一眼卧室的窗,他的房间跟周束楚的房间勉强相对,探个头能看见对方房间的状况。
周束楚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像摸底测验这种重要性一般的小考试,他是不会多的去複习的。
果不其然,十一点过些,周束楚房间的灯就关了。
方予厌收回视线,把自己房间的大灯也关掉,只留了一盏台灯。
他翻开今天没做完的一些科目练习册。
其实他也不是複习,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不如就把能做的都做了,倒也算的上半个複习了。
话虽不至于通宵,但方予厌一罐咖啡入肚还是熬的很厉害。
等把带回来的练习册都合上,就已经半夜一点了。
桌面上的水杯空了,方予厌端着杯子出去装水。
一翻厨房,水壶全都空空如也,连冰箱也没有饮料了。
方予厌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原地烧壶热水。
等插上电板,烧水壶咕噜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响。
他不爱喝热的,水烧开再放凉还要再等好一会儿,方予厌便又回房间继续看书。
他翻开数学书啃了一会儿下一节的内容,手机摆在一边,关了震动,关了提示音,反盖在那,就跟一块砖一样。
环境安静,方予厌一专注起来,又不大记得上时间。
直到窗口处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他才隐隐回过神来。
那敲声不大,敲得不是他的窗。
但他仰头一瞥,就看见对面早熄灯两个多小时的窗被拉开了,周束楚伸手在自己窗上敲了好几下,终于等到了方予厌回头。
方予厌一愣,见他晃了晃发光的手机,才想起来把那块砖反过来,上面果然挂着几条未读消息。
知道他拿起了手机,周束楚新的消息立刻又发了进来。
-领导吩咐:我游戏都赢了好几场了,你还一下都不歇。
-领导吩咐:等会明天睡考场上我可不叫你。
方予厌往前翻了翻,周束楚竟然一直都在给他发消息,隔一会儿发来两张游戏胜利的截图。
许是知道他学习不会看手机,也不怕影响到他,但周束楚应该是没想到他能把手机撇一边,真八百年不翻一下。
方予厌盯着那聊天记录顿了好一会,他什麽也没打,只是伸手把最后的台灯也关了。
房间陷入黑暗,他听见隔壁打开的窗户又拉上了。
手机震动一下。
-领导吩咐:挺好,你别打着手电学习啊,也太变态了,晚安。
夜宵
“今天的下课铃跟你们没有关系,考试时间听监考老师的指令。自己也要记得带表,算好每一科的用时。”
宋程将白色卷子沿着第一排一个个递过去,十二班人多,教室容纳了五十个人后便算不得宽敞。
这场考试也没有拉开同桌单坐,成绩到了这份上,不说老师信任,自己也没有抄别人的必要。
方予厌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也是最后一个拿到卷子的。
宋程走回讲台上,从上往下望了一眼。
教室后墙上挂着一面时钟,指针指向七点半,铃声準点响起,其他班开始早读,而十二班则正式开始考试。
按照高考的顺序,第一节考语文。
白色干净的卷子上密密麻麻铺陈了一篇篇阅读,方予厌眉头不由微拧,先是跳过了前面的选择题,将古诗词理解性默写给填了。
周束楚翻了翻卷子,刚在答题卡填了个名字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一边的方予厌瞄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熬夜学习的是他呢。
不过昨夜确实是他学了多久,周束楚就打了多久游戏,也算是熬了半宿……
周束楚写题很快,语文政治之类的文科速度也不减,当然字算不得好看,和道符同出一脉就是了。
而方予厌便中规中矩,掐表写好每一道题,写得一手漂亮行书硬笔。
等他刚写第二页作文时,隔壁道符派的八百字作文洋洋洒洒收了尾。
周束楚随意翻了一下答题卡,确定没有遗漏的题目没填之后,手搭在左侧垒起来的书上,脑袋一搭,眼睛就闭了起来。
但他没安稳睡多久,距离收卷还有二十分钟,宋程便从讲台走了下来。
她指尖在周束楚桌面上“笃笃”敲了两声,以防影响旁边同学答题,声响并不算大。
方予厌没有侧眼去看是什麽状况,黑色签字笔在方正格子里一笔笔写着,而桌下曲着的长腿往左碰了碰,将睡过去的人撞醒了。
周束楚猛地坐起来,本能的摊开自己的答题卡,以为是收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