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64)
竟然还真只有他跟方予厌落单了?
应归舟跟上方予厌的脚步,微微皱了皱眉,“不太好吧?”
“什麽不好?”方予厌瞥他一眼。
“我说……”应归舟擡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只见周束楚似乎面带微笑相谈甚欢,一时候不知道说什麽,最后叹了口气拉倒算了。
这一看就是俩人怄气呢。
“行吧,那我俩玩去,”应归舟看着地图,“垂直过山车?”
方予厌低头看他指的地方,又往另一个地方选,“大摆锤。”
应归舟没意见,收起地图开始往里走。
但是一连三个项目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麽他们选什麽项目,隔壁就是邝相宜周束楚那五个人啊?
应归舟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方予厌。
应该说方予厌选的就是他们五个人隔壁的项目。
就故意往人旁边站,又不跟人一条道。
他叹了口气,身边全是排队的人,虽然是在周束楚排队项目的隔壁,其实也就只能看到对方的人,也说不上听不见。
所以应归舟也没掩饰或者降低音量:“幼稚了啊。”
“什麽?”方予厌下意识说,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抿了抿唇。
他没看应归舟,余光里一直是那五个人的身影。
应归舟大摇大摆的环顾了一圈,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群里的动静。
“几岁了方予厌,要想跟过去看就去呗,跟搞特工似得。”
方予厌皱眉,“我不想……”
周束楚点头,“你是不想跟过去一块儿,但你想知道周束楚都做了些什麽。”
方予厌不说话了。
“你也看得出来周束楚压根对她没意思吧?你不用这样。”应归舟甚至擡手往周束楚那边指了指,“虽然下车之后他是跟赵弦聊的挺好的,但那不就是演给你看的吗?”
方予厌张了张嘴,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很小声的说:“演给我看……干什麽?”
“他生气了啊,”应归舟觉得这跟跟教人做题似得,还得从公式开始掰碎了说,“因为你没跟他一辆车,还把他丢到了水深火热的追求者的怀里,完全做了兄弟情里的二五仔,他非常生气。”
方予厌更不懂了,他皱眉看了他一眼,不解的说:“那为什麽要演给我看?”
作为兄弟情里的二五仔,作为把他丢进追求者怀里的二五仔,他要真的跟追求者聊的十分愉快,不是更加顺了二五仔的意吗?
这回轮到应归舟噎住半天。
也是,要是生气了来吵两句才是周束楚的性格。虽然他基本上不跟方予厌吵架,但有矛盾憋不过三个小时,俩人就得爆炸一下——主要是周束楚憋不住,然后解决问题。
演一场为难自己的戏,非常没有逻辑。应归舟沉默半晌,只能将这个桥段归进……以牙还牙?
应归舟被这个逻辑刺的微微后仰了一下。
他一言难尽,面色複杂,半晌才又问道:“你到底为什麽把他往赵弦那推?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赵弦,还避之不及。你又……还这麽做?”
方予厌没有犹豫,也没有思考。听见这个问题,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没有赵弦也会有别人的。我为什麽要拦着?我还要帮他,每一个喜欢他的,每一个他喜欢的,我都帮。”
你有病吗?
应归舟抿了抿唇,把这句非常怨气的怒骂咽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太阳穴疼、眉心疼、整个头都疼。
他只能委婉道:“你找虐啊?”
队伍已经排到他们,方予厌把票拿过去盖章,又去领雨衣和鞋套。
他一边把扣子扣上,一边平静的说:“我只是提前习惯而已。”
应归舟低头穿鞋套,没说话。
方予厌或许善于制造利器,创造机会来感受疼痛,去习惯痛感。
而他选择用钝刀经年累月的缓慢划割。
其实也没什麽区别。
可能区别在于他的钝刀没人跟他抢。
而方予厌在如此自作孽的强烈痛感里,有一个不定量的因素。
或报以蜜糖或如他所愿回以重击,总之,拉扯之间,疼痛就不再是稳定的主线。
他是无法习惯的。
盒饭
“得了,”应归舟收拾好雨衣鞋套擡起头,把方予厌往位置上推了一把,“别那麽早下结论,你看周束楚能装多久。”
激流勇进的座位不算长,还没有垂直过山车的一半,方予厌和应归舟往最后一排坐下,对面垂直过山车的队伍还在排,已经看不见周束楚他们的影子了。
和过山车比,激流勇进的高度和速度都没法比,等的就是过水池时被漫天池水泼到身上的一瞬间。
应归舟撒开一只手捏住雨衣的顶部,防止等会水泼脸上。
列车往最高点上的时候,他往方予厌边上凑了凑,“鱼啊,未来太远,不如想想你要抓得住的现在,还是充满未知的以后?就在水落下的一瞬间,那是你的答案。”
方予厌一愣,车子飞速掠了出去,没有三秒已经沖下了水池。
水往脸上泼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眼。
极速带来心跳漏掉一拍之后猛烈的跳动中。
他想——
我要长久。
我要以后。
我要……一直能看到这个人。
从激流勇进出来,把雨衣和鞋套放到一边,尽管穿了装备衣服还是难免湿掉了一点。
应归舟看了一眼旁边烘衣服的地方,眼神示意方予厌要不要去。
方予厌摇了摇头,他还没太回过神来。
“好吧。”应归舟擡头看了一眼正午的日光,江城十月初和夏天没什麽两样,热的没两分钟就能连他们的肉都烤熟了,别说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