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吻之后，方予厌就不大清醒，此刻听见他这麽说，只是略微自嘲的一笑，“我知道，但是不一样的周束楚。你对所有朋友都是真心的，而我……”

“而你是最特殊的。”周束楚打断他，往后退了些，和他面对面。

“我只无微不至的记得你的喜好，你的每一个动作，每天挽留你在我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在一起那麽久，都是我在挽留你。”

他的手有些抖的抚上方予厌微愣的面容，这样近的距离，他听见方予厌胸腔混乱的心跳，也感受自己胸腔的猛烈震感。

“我确实很蠢，直到你和应归舟成双成对一起出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我想你留在我身边，除了想和你在一起，还有只想你身边的人是我。”

“什麽……意思？”方予厌茫然的，下意识反问。

周束楚笑了一下，在他脸边的手掐了一下方予厌的脸颊，“你为什麽说我蠢啊，你自己也不遑多让吧。”

方予厌当然不蠢，但是这句话太难理解了。

要他理解成周束楚是喜欢他的吗？好像是这样的，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或许是他悟错了意思……

看着方予厌的眉头又皱起，周束楚自己贴了过去，和他以额相抵。

“我确实很久都没想清楚，我想的太慢，但很多事情都已经在催我快点明白了，”周束楚轻声说，“所以我今天明白了，希望不要明白的太晚。”

他脸侧了一下，又吻了过去。

他说：“除了朋友，我还想做能和你接吻的人。”

嘴硬

方予厌眼睛睁大一瞬，就被周束楚扑来的攻势压在墙上不得动弹。

半晌之后他才重新睁开眼：“……你再说一遍。”

周束楚顿了顿，努力清晰，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你。”

“如果刚刚的不算表白，那现在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方予厌依旧微微低着头，略长的刘海垂着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周束楚眉头微皱，伸手小心捧着他的脸往上擡，就看见一双似乎有些水光的眼睛。

他轻声问：“你要想哭的话能不能别哭那麽久啊，不然我得出去吹风冷静反思一下我的罪过……”

方予厌没忍住笑了一声，硬是眨了眨眼睛把那点眼泪眨没了，才闷声骂道：“傻逼，谁哭了。”

看见他笑了周束楚也就放心了大半，但他盯着人看了半天，还是扑上去抱着方予厌没动弹了。

方予厌也不说话，两个沉默的抱着，直到天边最后一点火烧的云消失，周束楚才把脸闷在他颈窝里闷声说了一句。

“你都还没有说。”

“说什麽。”方予厌说话时候脖子微微震动。

周束楚站直身子，认真的盯着他：“就我说的那个。”

这是明示了，但方予厌是个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可以破除拆天的气势，但一到正常温情时候就送的失去嘴巴这一项功能的人。

所以这会儿他是死鸭子嘴硬撑到最后都不会开口的。

周束楚跟他这麽些年也能知道他这脾气，追着问了两下见他嘴巴抿的死紧就知道方予厌又较劲了，叹了口气也没再挣扎。

“你要不说，按我就问你别的问题了。”周束楚撇了撇嘴。

这个要求还算好实现，方予厌说：“问。”

“在墓园回来的时候，你笑什麽笑那麽高兴？我说我喜欢你你都不笑。”周束楚‘啧’了一声，明显不爽。

说起这个，方予厌愣了一下，又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个如果说出口和表白也没什麽区别了。

但现在比起说出来，他似乎可以实现这个想法。

于是方予厌伸出手，“周束楚。”

“干嘛？”周束楚看了他的手一眼，也伸了出去。

方予厌就扣上他的手，慢慢从握手变成相扣。

周束楚的脸顿时烫了起来，就算刚刚亲都亲了两下了，严格来说还都是他主动的，但这会儿方予厌的动作把他心跳撩上了新的高度。

没人告诉他牵手比亲吻更晕人啊。

“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回答了……”周束楚咳了一声，努力维持正经的脸色。

方予厌难得笑的眼睛有些弯起来，他用劲拽了一把，周束楚没站稳一个踉跄，迅速擡起另一只手在墙面上撑了一下，才没直接倒在方予厌身上。

“我已经回答了。”方予厌扣着他的手微微用劲。

周束楚愣了一下，没转过弯来。

他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以及方予厌口袋里的也响了铃。

“老应，”周束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

“你接啊。”方予厌莫名的看着他，谁不让他接电话了。

周束楚却看他一眼，才摁了接通键：“喂？”

应归舟的声音说不上着急，还有些悠閑，“你和鱼待在一起吗？”

“啊……”周束楚有些心虚，清了下嗓子，“嗯。”

“行，”应归舟笑了一声，“那你俩还回来吗？”

周束楚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他呆愣的看着方予厌，“我们还回去吗？”

方予厌受不了他智商锐减，瞪了他一眼，就要撒开牵着的手自己接电话了。

周束楚察觉他的撤退，猛地又把他的手扣紧了，面上淡定的回道：“等会回。”

应归舟又说了一句行，电话就挂了。

“你想什麽呢？”方予厌瞪他一眼，“我们肯定得回去，衣服都没换，你要这麽回家吗？”

周束楚上下瞥了一眼方予厌的打扮，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