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苏清之都没有放在心上，倒是稍微关注了画皮妖，只是运气并不怎么好，画皮妖自从弄死张生后就销声匿迹，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

但绝对会出现的，苏清之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果然，来年春闱，苏清之准备动身赴京赶考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书生夜宿荒庙被掏心的传闻。

宁采臣刚巧回来，就听闻了这事儿，直接就上门问要不要结伴同行。

苏清之不太想和宁采臣同行，不为什么，主要是宁采臣这家伙，挺麻烦的。常常被麻烦，哦，不对，是被艳狐丽鬼盯上。

如果和宁采臣同路，苏清之觉得自己会被比下去。

就像在兰若寺，勾搭宁采臣的是美艳女鬼，而勾|引苏清之的，就成了野|鸡|精，还是肥硕版本的野|鸡|精，对比惨烈，是苏清之都会觉得不爽。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情，但是呢，不好拒绝，苏清之只能笑着问宁采臣：“上回与你同路游历的书生，怎么没有跟着你来家里做客？”

宁采臣摆手，将《画壁》的故事告诉了苏清之。

苏清之：“......”

就说孟龙潭这个名字耳熟，没想到居然......

苏清之摇头，和着宁采臣一块儿骑着小毛驴出了城。

最重要的书籍，以及盘缠都带上。还有干粮，准备得挺多。并没有打算打尖住店，而是夜宿荒郊野外。

要知道聊斋世界，这样的行为，特别容易招惹精怪。只不过相对于赴京赶考途中一路打尖住店，无疑苏清之和宁采臣的行为更加省钱。

第一天晚上，苏清之和宁采臣就在官道附近生了篝火。煮了粥水，再烤了一只撞树自杀的笨兔子，两人吃得超级开心。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狐狸抬着花轿出现。

宁采臣已然睡了，只剩下苏清之了无睡意。狐狸抬着花轿出现，就吸引住了苏清之的目光。

“狐嫁女？”苏清之诧异：“咦，居然不是画皮妖吗？”

声音不小，吸引住了正在抬花轿走的八只狐狸的目光。

八只狐狸颜色各异。有黑的，有黄的，更有白的，红色的。最吸引苏清之目光的，是一只长得像狐狸犬，却毛色三花的狐狸。

“这位相公！”打头的狐狸尖着声音道：“你打扰了公主出嫁，该当何罪。”

“何罪？”苏清之玩味一笑，“罪可大了，只能让你们以死谢罪了。”

“以死谢罪，让我们......”狐狸停止尖叫，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狐狸眼。“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你们以死谢罪。”

说完，也没有给狐狸们反应的机会，直接抽出几张驱邪符砸向狐狸。顿时，感觉到危机的八只狐狸直接砸了花轿，四处逃窜。

很吵，周围还弥漫着浓厚的狐骚味儿。被吵醒的宁采臣，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发生了什么事？”宁采臣迷瞪的道。

“你的小狐妖小倩姑娘来了！”苏清之微笑。

“哈？”宁采臣懵然，半晌回不过来神。

“没事，我开玩笑的。”苏清之笑着道：“刚才不知道从哪儿跑来几只狐狸，臭烘烘的，还随地大小便。”

宁采臣：“...官道附近还有野狐狸？”

“嗯，哪怕是官道，也是荒郊野岭，出现野狐狸很正常。”

苏清之找了一根树枝，拨动篝火。

“宁弟了无睡意，可是要看书？”苏清之突然问。

宁采臣轻轻摇头，“苏兄咱们聊会儿天吧！”

“聊天？”苏清之又问：“宁弟想聊什么？”

“理想抱负。”宁采臣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地上，身上搭了一件薄披风。“如果这回高中，我多半会进翰林院。”

“考中进士的，大多数都会进翰林院。哪怕状元、榜眼、探花也是一样。”

“苏兄想外派！”

“难道宁弟不想。”

“倒是想，就是觉得...嗯，会遇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相反留在京城，天子脚下，日子会安生很多。”

“不一定。”苏清之却是有不同的意见。“如果要出事，不管在哪儿都会出事。比如我那前二姐夫，不知宁弟回来听说过他的死因没？”

宁采臣回来后，就从宁母以及妻子口中得知画皮妖作恶的事情。

“好像是掏心而死。”

苏清之点头，又道：“是的，死于掏心。”

“那画皮妖披着人皮，就是完全的人类，根本没有妖气泄露。”苏清之叹息：“你说说，咱们正常人，哪里分辨得出谁是画皮妖，谁是正常人。”

“这倒是。”宁采臣感叹：“就像我回来时给苏兄讲的故事一样，正常人哪里知晓画壁里的仙境是真的去了仙境，还是被妖魔糊弄，将地狱当成了仙境。”

苏清之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水就将水囊递给宁采臣。

宁采臣接过，倒是笑了起来。

“我想起一件事情。”宁采臣笑着道：“我和孟龙潭约好了京城见面。我答应了孟龙潭，将苏兄介绍给他认识。”

苏清之：“...哦！”

“苏兄你的反应好平淡。”宁采臣开始搞笑。

苏清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想又道：“真该让野狐狸将你抬走，当上门女婿。”

宁采臣哈哈大笑：“该找苏兄才对。苏兄可是解元公，不像我，只是个秀才。”

苏清之无语，干脆摸出一本书，开始翻阅。

此时夜风吹拂，偶尔会传来动物的声音。仔细一听，倒像是蛙叫，不免有些奇怪。

青蛙已经解除了冬眠？还是说有青蛙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