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11)
姜椿才不管这些呢,冲上去揪住曹婆子的发髻,然后拳头直往她肉厚的膀子跟屁股上揍。
把曹婆子揍得哭爹喊娘,嗷嗷直叫唤:“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我老婆子要被揍死了!”
其实姜椿不只想揍曹婆子,还想揍奶奶李氏,甚至连大姑姜溪都想揍。
当年姜溪说亲时,李氏狮子大开口要了十两银子聘礼,说好陪嫁五两银子的嫁妆,结果成亲时不但一文钱嫁妆都没陪,连身喜服都没给做。
姜溪就那么穿着身黑不溜秋的粗布衣裳,挎着个装着自己几身旧衣裳的小包袱上了迎亲的牛车。
爱脸面的曹婆子当场被气得昏死过去。
自此之后就不拿姜溪这个儿媳妇当人,让她在王家当牛做马,连上桌吃饭都不许,只给她吃剩饭。
而姜溪自己也是个没骨气的,被亲娘如此对待,不但不怨恨,每每见到姜河都要劝他别跟亲娘计较,要好生孝顺之类的。
搞得姜河都不爱见她,有甚事就打发闺女出面。
所以姜椿才说她真是可怜又可恨。
但姜溪对他们大房有恩。
当年姜母病重,姜河得杀猪卖肉挣药钱,姜家其他人坐视不理,是姜溪每日在镇上跟大柳树村之间奔波,替姜母这个弟妹做饭喂水端屎端尿。
为此没少挨曹婆子的打骂。
若非如此,姜椿也不会来趟这个浑水。
王银儿上前拉扯姜椿,急急劝道:“我奶年纪大了,你要是将她揍出个好歹,还得出大笔药钱。”
姜椿一把将她推出半丈远,冷冷道:“出什么药钱,我索性将她揍死,直接出丧葬费得了,正好给你家减少张吃饭的嘴!”
被推出去的王银儿立时往回跑。
姜椿抬眼瞪她:“你再碍事的话,我连你一起揍,专揍你的脸。”
王银儿立时刹住脚步。
这个表姐手劲大,又是个没轻没重的,自己明儿可是要到姑娘跟前当值的,要是脸上带了伤,姑娘问起来不好交代。
本想上去拉架的姜溪,闻言缩了缩脖子,也不敢上去了。
曹婆子听到姜椿发狠要揍死自己,又见孙女银姐儿被她唬住,好汉不吃眼前亏,立时告饶起来。
“停手,快停手,老婆子我错了,我让银姐儿她娘上桌吃饭还不行么!”
姜椿不但没停手,还见缝插针地掐她腰间的嫩肉,把她掐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她冷笑道:“想糊弄我,没门!嘴上说让我大姑上桌,只怕我前脚离了你家,后脚你就磋磨她是?”
曹婆子大声哭嚎:“别掐了!别掐了啊!我不磋磨她!我不磋磨她!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姜椿发出对曹婆子来说堪比恶魔般的声音:“以后不许再磋磨我姑!不许不让她上桌!”
曹婆子不想答应,奈何皮肉之痛不允许她嘴硬,连忙捣头如蒜:“行行行,我答应,我都答应。”
先答应下来再说,反正她又不可能住在自己家,到时想怎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姜椿看她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就知道她心里在打小九九。
立刻又给来了一顿老拳。
她冷冷道:“敢蒙我,我知道一回就来王家揍你一回!我家在镇上可是有肉摊子的,只要我愿意拿出银钱找闲汉盯梢,你家的事儿可瞒不住我。”
曹婆子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哭嚎得跟死了丈夫一般:“不敢蒙你!不敢蒙你!”
姜氏这个侄女,简直就是魔鬼!
姜椿见她老实了,这才松开她的脑袋。
今儿闹这一场,虽然不见得能彻底改变姜溪的处境,但挨了这顿揍,曹婆子再想磋磨她的时候也有个顾忌。
姜溪的日子应该能比先前好过不少。
姜椿今儿也算是圆了原主一直以来想揍曹婆子而不能的愿望。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就是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啊对,宋时桉人呢?
第7章
宋时桉早在曹婆子的臭鞋子从饭桌上横飞出去的时候,就起身站到了堂屋的大门后。
以姜椿的暴脾气,哪可能受这个气?上演全武行是必然的。
为免“被溅一身血”,他果断选择离席。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就是揍人的时间忒长了些,以致于他支撑不住,只能伸手抓紧门栓,以稳住身形。
姜椿在堂屋里扫视了足足三圈,这才寻到宋时桉。
见他两手扒住门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寒风中的小白花一般惹人怜惜。
她连忙上前将他搀住。
“气都气饱了,你家这饭我们不吃了!”
姜椿丢下这么句话,搀着宋时桉就往外走。
姜溪连忙跟上来相劝:“椿娘,这大晌午的,你们饿着肚子回去像什么样子,还是吃了晌饭再走?”
“不必了。”
姜椿拒绝得斩钉截铁。
开玩笑,那一桌饭菜本就寒酸,肉菜只有一个不说,还被曹婆子的臭鞋子“熏陶”过,打死她都不吃。
一行人才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眼熟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晃悠过来。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姜椿的姑父王波。
王波满身酒气,酒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脂粉气,脸上跟脖颈处还印着几个通红的唇印子。
显然是去喝花酒了。
而镇上能喝花酒的私窠子有且只有一家,那就是王媒婆家。
别看王媒婆跟王波都姓王,但其实两家并没什么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姜椿本就不待见王媒婆这个想当自己后娘的脏东西,看到王波这模样,顿时气不到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