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14)
顾驰怼她:“你与我也相识这些年了,怎还这样嘴笨,被婉宁数落的无力反驳,还是只会哭鼻子那一套。”
池纯音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只有一个人,对面有一群,我怎麽可能说得过?”
“切。”
适才被顾驰听到婉宁口出恶言,池纯音觉得丢脸。
怕顾驰也会和婉宁郡主一样体会不到她的难处,嘲笑她爹娘并不疼爱她,嘲笑她惨淡的未来。
但顾驰今日很有良心,不仅没有,反而避开这个讨厌的话题。
这是他第一回没捉弄她。
其实她知晓的,顾驰虽然爱欺负她,但本性不坏,明事理,不会纵容妹妹走歪路。
“顾驰,谢谢你?”
“谢什麽?”
池纯音想到长宁郡主,诚恳道:“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一定可以娶到心爱的人,一定可以与长宁郡主白头偕老。
顾驰望着她的眼神逐渐温柔:“借你吉言咯。”
还是第一次见顾驰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路。
暖洋洋的夕阳打在顾驰肩头,他低声一笑,缓和了身上的淩冽气息。
二人虽互不搭理,之间气息难得平静。
顾驰将他送出宫,又送回忠毅伯府,临到别前,顾驰朝她牵唇,又压回去,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池纯音察觉,问道:“怎麽了?”
“皇后娘娘没和你说什麽吧?”
池纯音当下未会意,“娘娘就与我说些寻常话,什麽也没交代。”
“行。”
顾驰命马车向前,径直离开忠毅伯府。池纯音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正转过身,忽然察觉出不对之处。
顾驰这话,好像皇后娘娘知晓什麽怕被洩露的事似的。
放往常,池纯音会先向母亲请个晚礼,今日生了这麽多事疲乏得很,想先回房休息。
忠毅伯府西侧院日忽,然站着些生人。
池纯音挑起眉头,不知发生什麽,娘坐在她院子中,身旁的女医挎着药箱子,府上的死侍严正以待,似是要做什麽事似的。
“娘,发生什麽了?”
忠毅伯夫人给手下人使了眼色,俩名婢女按住池纯音,女医上前攥着她的手把脉起来。
肩膀都被压痛了。
女医半眯着眸子,凝神沉思,最后收回手对着忠毅伯夫人摇头。忠毅伯夫人紧缩的眉头松懈下来,只是目中又闪过丝怅然惋惜。
池纯音分外不解:“娘,怎麽了?”
忠毅伯夫人命下人退下,见院子里清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纯音,汴京怎麽都传开,说你与顾驰?”
娘面容晦涩,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池纯音满头雾水,想起婉宁郡主说她勾引顾驰的事,结合娘的举动,立即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剪水秋瞳瞪得浑圆。
“我与顾驰清清白白,他们胡说的!”
“娘倒希望你有!”忠毅伯夫人恨她不争气:“若你能攀上英国公府倒好了,娘拼上这条老命也为你争取一二。”
“娘,顾驰心悦长宁郡主,不会对其他人动心思的。”
“还以为你平日与他走得近是桩好事,如今差点害了你!”
“害我?”
忠毅伯夫人愤愤道:“如今不少人传扬你与顾驰暗通款曲,说我们池家家风不正动了歪心思,你名声都要被毁了!若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为人妾室都没人要了。趁着还能压一压,你的亲事是拖不得,尽早得办了。”
她娘目光狠厉起来:“肯定是徐家在背后生事,徐蕴被顾驰打了,婉宁郡主又攀不上了,这才将髒水泼到你身上,差点耽误你!“
池纯音垂着头,蔫搭搭了无生机,说了半天还是为了这桩事
“明日你爹爹将聘礼亲自送还徐家,就可着手操办你的事了,咱们忠毅伯府的荣光,全依托在你身上了。”
翌日。
数十名小厮扛着箱箧,从忠毅伯府后院出发,运回到徐府上。
忠毅伯连徐府的门都不愿踏进,若不是与徐侍郎同入朝为官,此时恨不得拔腿就走。
二人在门口简单寒暄,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忠毅伯还是气盛,话中带刺:“不知令郎伤势如何?”
徐侍郎淡声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年轻人身子骨硬朗,不敢多告假,翰林院离不开人。”
忠毅伯面上笑得牵强,心里却暗暗垢詈。
不知道的还以为徐蕴官拜宰相,还翰林院离不开人,说得神气。
徐侍郎刚吃了枚软钉子,不甘示弱:“听闻令媛与英国公的二公子甚是亲密,不知何时能吃到忠毅伯的喜酒啊?”
忠毅伯拧着眉头,并不言语,这老登自己想将儿子入赘长公主府,还暗讽纯音想高攀英国公府。
“自有喜讯,是不是顾家公子都无所谓。”
“那下官就祝忠毅伯未来女婿比顾家公子更年轻有为更风神俊朗了。”
忠毅伯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不愿再这讨不痛快,正準备告辞,府上小厮小跑赶来。
小厮气都没喘匀:“大人,府上出事了,夫人叫您赶紧回去。”
又是什麽岔子事,忠毅伯担心在徐家面前闹笑话,给下人使眼色,“回去说。”
徐侍郎抓住机会,“可是出何事了?”
“老爷,来了位贵客。”
“多嘴!”
定是给纯音说媒的人上门了,忠毅伯气急,这没眼力见的东西回去就发卖了,自家女儿嫁给高官做妾室,不体面的事先传出去,日后要被同僚笑死。
徐侍郎追问道:“不知忠毅伯府上,是谁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