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玩物(16)
黑色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藏在衣领下闪烁的银色项链,像一串细微的星光。
林漪目光转下,她看见隐藏在裤子布料下起伏的大腿肌肉线条,椅子对他来说有些矮,他长腿曲着,显得有些局促。
好奇,他和纪绯有什麽区别。
林漪站起来,在他笑意盈盈的目光中,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微凉的手掌顺势就从他衣服底缘滑了进去,掌心和他的腹肌相贴,她明显感觉到路鸣阳身躯变得僵硬。
林漪看着他逐渐潮红的脸颊,手下没有停,依旧往上,衣服被带起,他的腰线也露出半截。
直到胸前,路鸣阳按住了她的手。
他总算知道,为什麽纪绯搞不定她了。
“你在害怕。”林漪凑到他脸侧,闻到了干净的肥皂味,这和纪绯倒是挺像。
往上的路被挡,她抽出手,双手捧在他脖颈两侧,固定回他躲开的脸,右手的大拇指在他的动脉上缓缓滑动。
路鸣阳呼吸在颤抖。
她很敏感,且不笨。
她在他脸上嗅来嗅去,鼻尖无意碰到了他的唇珠,酥痒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林漪盯着他的唇,和纪绯的不一样,他的更厚些,看上去更饱满。
她靠在他怀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仰着头,等待着垂吻。
路鸣阳双手紧握着垂在身侧,眼皮半阖,不敢看她。
太过于直给的行为方式,让他灵台大乱。
见他不动,林漪开始不爽,狗男人总想被人服务。她微眯着眼睛,手下是他动脉跳动的细嫩触感,只要她轻轻一按……
纪绯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林漪挂在路鸣阳身上,她逐渐紧抿的唇线,昭示着她正在失去耐心。
而这一切,路鸣阳显然没有察觉到。
他马上要没命了。
路鸣阳身上忽地一轻,擡起眼,林漪被纪绯拉了起来,像早恋被家长抓住的小孩,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纪绯。
纪绯拉着她走远,把她丢在原地,半路又折回去找路鸣阳。
路鸣阳还坐在那,脸上潮红已经退去,见到纪绯出现,他并没有不自在。
“你离她远点,不要去招惹她。”纪绯语气低沉。
“我可以把这认为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吗?”路鸣阳笑着说。
纪绯见他眼底探究的光芒,知道他本性如此,只回了一句,“小心玩火自焚。”
说完,他转身离开,独留路鸣阳回味着他的话。
纪绯不敢想,要是他晚出来一会,看见的会不会是路鸣阳的尸体。
等他返回林漪停留的地方时,借着夜色,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浑身僵在原地。
屋外窗前,成牧不知道什麽时候出来的,高大的男人跪在林漪身前,脸颊上带着泪痕,林漪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微微垂头看着成牧。
像虔诚的教徒在向天主忏悔,可天主似乎毫不在意他忏悔的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成牧三十几岁的男人,在此刻泣不成声。“留在这里吧,我,我现在有了能力,我可以保护你了。”
林漪感到厌烦,她走上前几步,在成牧期待的目光中,将手贴在他侧脸,用拇指擦去他滑落的眼泪,而后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没有杀你,是因为当时你不在场,最后遇见你的时候,我的愤怒已经消散了。”
如果他没有偷偷出去逃避散心,那他也会一同死在那。
纪绯没有听到林漪说的话,只见成牧缓缓弯下腰,双手覆在脸上,压抑着哭声,脊背颤抖。
“如果他来问你过去的事,如实回答。”说完最后一句话,林漪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仿佛一个了无痕迹的涟漪。
覃娇打了个哈欠,走出门就看见纪绯靠在走廊里,神色沉闷。本来人就冷,这几天更像个又冷又闷的黑石头。
“难得一阵子轻松,你天天垮着张脸干什麽呢?”覃娇有时候还是有点烦纪绯这性格的,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正常多了。“搞不懂,你每天哪来这麽多心事,有啥事不要闷在心里,回头闷坏了。”覃娇拍了拍他肩膀,移步钻进了林漪的房间,刚进去,就听见她大喊:“你怎麽又偷看刘备文学!”
好奇心害死猫,纪绯对林漪的好奇心在成牧那件事后到达顶峰,成牧那样成名已久,性格狂妄的人,居然会放下尊严跪在她面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或许对他有帮助。
知己知彼,方有胜算。
纪绯还是去找成牧了。
成牧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惊讶,客气招待之后,房间里,两人单独坐着面对面,有点审问犯人的感觉。
成牧沉默地盯着纪绯不动。
劲瘦的身材配上一张俊秀干净的脸,却由于常年战斗,又具一种野性优雅的吸引力,这极其符合女性审美的形象气质,难怪林漪会格外上心。
相比之下,他就像一座行走的肌肉人,也许他该减肌了。
纪绯并不知道成牧此时心里的想法,只觉得他打量的视线太过火热,令人不适。好在,他及时终止了这种打量。
成牧并不愿刻意想起那些过往,可见到林漪的那一刻,他才发觉,原来已经深刻到无法抹除。
那时他十八岁,跟随组织四处扫蕩资源生存。在路过一处旧世界遗址时,组织有人发现了昏迷的林漪。
在他们眼里,她太过瘦弱,却十分美丽,最终还是选择将她带回了组织。
她总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吃饭、战斗,或是一个人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所以有人把她打趣成组织吉祥物,看着也挺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