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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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那一年开始,忖度再也没有收到墨池送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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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不识,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你刚才说了什麽?”不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我说,这文府的晚宴,你要不要去?”秋毫无奈,只好再说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去,当然要去啊,这免费送上门来的热闹,怎能不去凑凑呢?”不识说道,“正好两张请帖,你我人手一张,不是刚好嘛。”
“你……又开心了?”秋毫看着逐渐压制不住笑容的不识说道。
“我当然开心喽,因为这场晚宴,那老头绝对会回来。”不识说道。
“文勋智要回来?看来这场晚宴很重要啊!”秋毫陷入了思考中,“到底是什麽晚宴啊?”
“当然是他叶忖度的生辰啊!走,我们去準备準备礼物。”说完,不识便急匆匆出门了。
“叶忖度的生辰,怪不得。”秋毫回过头去,却看见不识早就跑出门去,于是赶紧跟上去。
“不识,你买这画笔和画纸干什麽啊?”秋毫不解地问道。
“当作礼物啊。我準备给他画一幅画。”不识满怀开心地说道。
“他叶忖度会喜欢你画的画?”秋毫仍旧不解。
“重要的可不是画的好不好,重要的是画上的内容,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收下的。”不识肯定道。
“行吧,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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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画了一整天,直到夜晚来临,不识才停手。
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不识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总算在中午,不识完成了这幅迟到十二年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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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不识和秋毫装扮正式,驾着马车来到了文府。
文府门口,络影,忖度和文勋智都已经在迎接客人了,看见不识和秋毫的马车缓缓驶过来,三人连忙一同过来迎接。
“文老宗主,好久不见啊!”不识热情地跟文勋智打招呼,“您可算是回来了。”
“子宗主竟会如此想念我?”文勋智反问道。
“那是当然了,一会儿进去的时候,我们可得好好叙叙旧了。”不识发出了邀约。
“这是自然了,文某定然奉陪到底。”
说完,不识和秋毫便乘着马车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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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着这热闹非凡了、张灯结彩的文府,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文家人对叶忖度还真是上心啊!”秋毫感叹道,“不会是要把他当作上门女婿吧。”
“别胡乱猜测,叶忖度只是文络影的贴身侍卫而已。”不识立马反驳道。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那麽大反应干嘛?”
不识没有再理会秋毫,而是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
秋毫也缓缓坐到了不识身边。
周围的人看到了两人,纷纷发出了疑问。
“怎麽文宗主还邀请了冥玄宗的人来参加晚宴?”
“别乱说话,他们一位是子府的宗主,一位是俞府未来的宗主,地位可不低呢!”
“听说那子不识跟文府叶公子有过一段渊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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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听着这些话语,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曾经有过那麽一年,忖度回来得很晚,不识便一直等到了半夜还未入睡。
月光缠绵枝梢,怀念思绪也是绕转墨池心肠。
忖度马车到达村子的那一刻,不识立马狂奔了过去,和忖度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看着忖度的华丽衣裳,不识猜得出,他已经在文府度过了自己的生辰晚宴。
不识将自己送给忖度的画藏在了身后,觉得有些送不出手,可忖度却说道:
“对不起墨池弟弟,哥哥这次来晚了。”忖度连忙带着不识进屋。
柳嫂也已经等待了好久了,看见自己的儿子进门,柳嫂也赶紧跑了过去。
“都这麽晚了,你连衣服都没换,就连夜赶回来。”柳嫂连忙让忖度坐下休息。
“没事,是我答应过墨池的,怎麽能够失约呢。”忖度对着不识微笑着说道。
听了忖度的话语,不识才放心把自己的礼物送给忖度,如往年一样,忖度依旧是一脸期待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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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十二年后,他是否还能看得起我这份简陋的礼物?”不识担忧道。
想着想着,忖度他们便走了过来,晚宴也快要开始了。
先是文勋智的发言与感谢时间,接着便是忖度上台发言,然后便到了嘉宾们的祝贺环节。
不识就这麽一直坐在远处,默默无闻地听着,一直等待着送礼环节。
终于,忖度走下了台,开始在各桌之间游蕩。
不识一直注视着忖度,期待着他的到来,但看见忖度怀里那些富丽堂皇、看上去就很昂贵的礼物,不识又看了看自己的抱在怀中的画,不免觉得有些寒酸。
随着忖度越走越近,不识便越来越紧张。
秋毫拉着了不识冒汗的手,然后安慰道:“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不识在秋毫的安慰下,逐渐缓过来。
终于,忖度走到了不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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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啊,叶少爷。”
“都认识这麽多年了,也不必这麽礼貌,今日是我的生辰,子宗主不必如此拘谨。”
不识一脸不可思议,心里想着:这居然是他叶忖度可以说出来的话,不过这样也好,也不必相互装着很客气的样子了。
“那好。”不识拿起酒杯,直接倒满了酒,“来吧,忖度,我敬你一杯,祝你修炼突飞猛进。”
忖度也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命人倒满酒,然后随不识一起一口气喝完了酒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