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月光照我眠(118)+番外
他慢条斯理地说:“嗯,韩总人是不错,有型又大方,看着高冷,其实挺热心,一般人真比不了。”
楚阮月越听越不对劲,苏凭渊什麽时候热衷于夸人了,而且还是种不自信的语气。
“你遇到麻烦,也没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我不太可靠,至少没有韩总可靠。”
“怎麽会,你乱讲什麽呢。”这话题越扯越离谱的,楚阮月都急了,“韩总只是好心帮了我一下,就算他不在场,我也有办法解决。而且,也不是什麽大事,回来告诉你还不是让你担心。”
“是吗?”苏凭渊一副委屈模样。
“当然是了,你比任何人都可靠,我怎麽可能……”楚阮月越说越小声,“非要现在说这些吗。”
苏凭渊的委屈又变成了无辜,明明占着主导“地位”,却迟迟没有行动。
楚阮月可管不了,事已至此,也顾不得分寸了。
二人相拥着,烧燎了心,也抛去了理智,怎麽欢喜怎麽来,正是情自难抑时,忽然听到卧室外的动静。
先是开门又关门的动静,再是一串手机铃声,最后是什麽东西落地的声音。
楚阮月在他怀里分了心,又听他抱怨了句。
“怎麽又回来了。”
是啊,苏妈这几天在花清别院陪爷爷奶奶,他俩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回来住,本以为终于能二人世界了,可——
“不管了。”苏凭渊却是心急,俯身落吻,连同她的不安通通都抵消。
忽的,楚阮月想到什麽,条件反射般将他推开。
“我们是不是忘记关卧室门。”
“忘记就忘记,无所谓了。”苏凭渊再俯身,亲得她招架不住。
“那怎麽行。”她又推开,“万一……”
“没有万一,妈不会这麽不知趣,况且……”
又是“嘭”的一声,紧接着是贺芝嚷嚷的声音。
“哎,怎麽回事,这箱子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嘛。”
苏凭渊与楚阮月相对而视,朝夕相处的默契蔓延开。
“要不还是去看看。”
“我还是去看看吧。”
两个人到底是异口同声,意见统一。
苏妈这趟回国要小住一段日子,说是连着圣诞、元旦、春节、元宵一并过了,之后还要约几个朋友一同旅游,计划已经排到明年六月,总之就两个字——纯玩。
打工人是羡慕不来的,至于苏凭渊,更是想酸也酸不起来。
不过,苏妈也并非閑散的人,当初打拼事业的时候没少受累,后来嫁给苏爸又打理起苏家的酒庄生意,大事小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说一句能干绝不为过。前几年,酒庄生意迈向国际化,苏爸苏妈留在国内的时间越来越短,到如今一年能回来几趟就算好的了。
苏凭渊是没所谓,反正从小到大,他独立惯了,家里人多人少也不影响他生活学习。平时有空,花清别院也会常去,不管家人在哪儿,也没什麽寂寞感。
正因为习惯了,苏妈这趟不按计划的归来,才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刚万分坎坷地向楚阮月表明心迹,眼看不顺利的计划有了新的进展,现在反成了干着急的时候。
“你和阮月是不是变亲近了?”
这天苏凭渊课少下班早,被贺芝拉着去超市买菜,一路上听她聊够了酒庄的事,这话题终于又转到他们身上。
“我们一直很亲近。”苏凭渊推着推车,慢吞吞地走着。
“一直?”贺芝逮着这两个字便“借题发挥”,“我可记得,你为了劝阮月回来,半夜三更求我出主意来着。怎麽,现在倒是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别把你儿子想得这麽没用好吗。”苏凭渊才不会被她打击到,“没人比我更了解阮月。”
贺芝挑了好几块牛排,往购物车里放:“光了解有什麽用,你得让她知道你怎麽想。阮月呢,就是太过懂事、太顾及身份,才会跟你産生隔阂,你得想办法打破隔阂。”
苏凭渊转了个弯朝海鲜区走去:“我想,她会慢慢知道我的心意的。”
“慢慢?那你未免也太慢了吧。”贺芝笑道,“儿子,我帮你算算啊,你第一次带阮月回家的时候呢,说喜欢她五年了。好吧,五年也不算什麽。后来你好不容易求婚了,已经又是一个五年。结果呢,到现在第三个五年了,你这个‘慢慢‘总不能还得下个五年吧。”
“那不可能。”苏凭渊看中了黑虎虾,称了一大袋,“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贺芝忙不叠拽住推车:“什麽该说的说了?”
“你别瞎操心。”苏凭渊怎麽可能告诉她。
“喂,我能不操心吗,阮月这几年的心思都放在工作室上,你如果不主动些,她会以为你根本不在意。你知道女人最怕什麽吗。”
苏凭渊不语。
“最怕失望。”贺芝敲了下他的额头,“本来结了婚这感情也就变成细水长流了,以前觉得惊天动地的反而成了习以为常,再亲近的人呢也难免会审美疲劳,你说阮月对你会不会有这种疲劳呢。”
这是危言耸听还差不多。
“我才不会让阮月失望。”他闷闷地答了句,“至于审美疲劳,更不可能。”
贺芝神秘兮兮笑了笑:“还真是恋爱脑,而且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你这麽评价自己儿子的吗。”苏凭渊着实无语。
“哦,对了,阮月的父亲下周要过六十岁生日,这事你怎麽没跟我讲。”贺芝话锋一转,“你们到时候记得把我也带上。”
“你也要去?”这次轮到苏凭渊站着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