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月光照我眠(279)+番外
是一枚混杂着香气与酒劲的吻,她想将醉就醉,用独特的方式表达爱意。
在她还想继续时,苏凭渊却压低肩,无力地靠过来。
楚阮月怔了怔,迟疑道:“怎麽了,头晕?”
“嗯,头晕。”苏凭渊的呼吸落在她后颈处,却挠得她的心痒痒的。
“肯定是酒喝太多。”楚阮月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由自主用哄着他的语气回答,“先去沙发上休息,我给你倒水。”
苏凭渊轻声应答,可继续压低的肩膀却是欲拒还迎——仍是紧紧抱住她,并且在她的耳垂处留下煽情的一吻。
楚阮月哪能受得住他这般招惹,故意抱怨道:“再这样不管你了。”
说着不管,也舍不得松手,甚至对他难得的失态感到新奇。
“你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句低喃,自信的语气,却像示弱的态度,“就算我再过分,你也会原谅我,对吧?”
“对”或者“不对”,楚阮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苏凭渊从来不会为难她,就算有过分的事,也权当作二人间不可言说的情趣。正如此时此刻,身为行动派的他真想“过分”何必再说多余的话。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楚阮月愿意用真心话交换。
“如果这样能让你醒酒的话。”她边说边捧起他的脸,“我要继续亲你了。”
“等等。”没想到这次却是拒绝。
苏凭渊站直身体,径直将她推远,一边推开还一边说:“没事了,我自己去醒酒。”
说完,他快步从她面前走开,直奔光线更昏暗的客厅。
“这是……怎麽了?”楚阮月没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嘟囔着,“气氛那麽好,居然拒绝我……明明刚才……”
楚阮月碰了碰嘴唇,刚才亲密相触的温度尚存,甜得让人忘乎所以,怎麽忽然被推开了。
她猜不透,也不必耿耿于怀。反正现在的苏凭渊连人带心都是她的,怎样都逃不开。
她把一切归咎于酒精的作用,没错,一定是因为他喝醉了。
[苏老师来了]
醒酒是借口。
苏凭渊担心自己失了分寸,承不住喜欢的分量。
聚餐的热闹在散场后归于寂静,他不自觉又开始享受与她的独处时光。
今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绪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不安分。
想要了解关于她的更多事,哪怕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想亲耳听她说有关喜欢的话语,尽管已经听过许多次;想抱她在怀里也不必克制心跳的声音,更想让她知晓那份不曾动摇的真心。
明明想做很多事,明明有够多的沖动,但还是在最后一刻保持住理智。
既然两情相悦已成事实,他不必心急的。他的喜欢不是即时的欢愉,而是长久的珍视,是一份值得她托付余生的承诺。在她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意之前,他亦有许多深藏已久的心里话要说。
当苏凭渊顶着半湿的头发回到客厅时,桌上已经放了一杯温水和半碟苹果。他会心一笑,尝了片苹果,清爽的香甜很合口味,但他满脑子想起的却是其他。
楚阮月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似乎在和谁通电话,从欢快的语调听来,应该没那麽快结束。
苏凭渊决定耐心等待,并在等待的过程中再考虑一遍合适的措辞。
不知为何,他开始紧张,紧张的程度不亚于那次在山顶借题发挥的试探,又或是后来以花示爱的决心。尽管楚阮月都接受了,却以为是被感动的接受。现在回想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度解读感到十分可笑,何必去研究那麽深奥的心理学,他甚至连枕边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等楚阮月回到卧室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因为等了好久,苏凭渊不得不先找本书打发时间。
手里捧着书,却并没有认真看,不是听房间外的动静,便是确认当下的时间。该不会真以为他醉得厉害吧,或许继续装一下比较适合,抱着这样的想法,苏凭渊兀自纠结着。
“你还好吗?”
楚阮月出现时带来一阵暖暖的馨香,他差点没拿稳书。
平时见多了她居家的一面,但总是看不腻,这次也是轻易叫人着迷。
头发已经吹干了,看起来蓬松轻盈,自然地披在肩后。全无妆感的脸上泛着清透光泽,与眉眼间散发的温柔气质很是相配,不过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这样与她对视,让人想起过去的种种。
初识时的对视,重逢时的闪躲,分别时的决然,还有诉尽衷爱时的眼神交彙。他们经历过许多,才构成了今天的全部。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他们之间的话语足够写成一本完整的书了。
太多情绪在心中起伏,他不知该从哪一句讲起。
楚阮月比他想得简单吧,所以才会接着问。
“头晕就不要逞强了。”她走过来,坐在靠近他的床沿,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脸有点红,酒劲又上来了吧。”
哪有什麽酒劲,就算是醉了,也是因她而起的心醉。
“那你要用之前的方式,继续帮我醒酒吗?”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他却下意识的口是心非,看来刚才的纠结已经有了选择。
楚阮月立刻松手去推他的肩:“有人不是说自己醒酒吗,现在又装可怜,耍我吗?”
原来她在介意,介意他之前躲开她时的匆忙慌乱。但怎麽办,她反问的样子好可爱。
“我没有。”既然说他装可怜,苏凭渊可以尝试装得像一些。
“算了,不跟你计较。”她虽是抱怨但也担心道,“书就别看了,真怕你看多了更加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