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礼(88)
“……”
争议声太大,周芜干脆随波逐流,笑了声,“现在作文里都不允许出租车的存在了。”
严柏礼逻辑倒是清晰,“下雨天,如果位置再偏僻些,确实有打不到车的可能。”
“……”周芜开始认真探究这人的脑回路。
“但如果前提是位置偏僻,医院也只开在市中心,那他妈妈起码得长途跋涉几十公里。”
“会被累死的。”
周芜看他讲的认真,也觉得有意思,真诚的问了句,“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
某人又冷了脸,继续看教材,不说话了。
于中杰在讲台上笑呵呵的,给予评价,“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屎盆子上镶金边,多此一举。”
“邱介同学,你来点评一下这篇作文,来探讨分析一下作者的思路。”
作者本人颤巍巍的站起来,“我觉得吧,这篇作文呢,比较有内涵。一般人是读不懂的,作者这麽写,一定有他的道理……”
读不懂的于中杰敛了笑,“你给我站后边去!是不是以为老师检查作业就是瞎检查的!只看开头,不看内容。你们怎麽想的,我心里一清二楚。不要耍那些小聪明,都是你学长学姐玩剩下的。”
台上激昂演讲,台下该干啥干啥,看小人书的,画画的,补物理作业的,比比皆是。或许是因为专心过度,班里特别安静,鸦雀无声。
只有于中杰一个人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蕩,“这篇整体写的不错,思路清晰,语言优美,题材也新颖。”
那群閑的没事干的人又蠢蠢欲动,準备继续开赌。
发自内心的夸赞,大都极有感情,“不愧是周芜,伶伶俐俐,多聪明一小姑娘,语文素养是真好……”
揭晓了答案,直接打消了那群人的想法。
语文对于周芜来讲向来没什麽难度,差不多就是看一眼题,答案就在心中的那种。每回语文考试成绩,在全年级都是数一数二,连着考过好几次第一。
初中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全省的作文比赛,拿过个二等奖,现在奖杯还明晃晃的摆在家里的柜子上。
于中杰很看好她,甚至鼓励她来当自己的课代表,促进一下学习的积极性。
结果被她以太麻烦为由,残忍的回绝。
评选班委这种活动,周芜向来不感什麽兴趣。
早上得第一个到,领语文早读,在讲台上站将近一个小时。这就算了,领完早读后还得收作业,班里有些人死皮赖脸,愣是不交,交不齐作业还得被老师骂。
听着就让人窒息。
一堂课五十分钟,于中杰愣是翻完了全班人的作文。将那些特别突出的揪出来,专门欣赏点评。
四面八方的人看过来,脸上带着的情绪,或欣赏或调笑。
周芜不怎麽喜欢被人盯着,觉得尴尬,与他们对视几眼,不动声色的低下头。
难得没拖堂,洋洋洒洒的数落了他们一顿后,带着那厚厚一沓作文,昂首挺胸,出了教室。
于中杰前脚刚走,徐总后脚就跟了上来,将教室里的人全撵了出去,把讲座拍的震天响,“都出去!都出去!站在走廊上排队,暑假作业我一个一个检查。
排到你了进去拿作业,我随机说一个页数,你翻开让我看,黑写红改。被我抓到作业没写完的,今天下午的课都别上,滚去我办公室里补!”
说罢还特意补充一句,“高越天你就坐你位置上!”
八班人昂首挺胸走出教室,瞪着在板凳上摇头晃脑的高越天,这人妥妥一服嬉皮笑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今天早上已经滚过了,十三套卷子全部补完,耶。”
伸出两根手指。
下一秒,就被人往后掰,高越天疼的直叫唤。勉勉强强倒过头,看清了来人。
适可而止,严柏礼收回了手,“你很骄傲?”
站在外面的同学很满意,连连应和,“是啊,我学霸都看不下去了。你很骄傲?”
高越天深吸一口气,特无奈,倒了回去。
*
暑假虽疯了个够,但八班那群人还是懂好歹的,老老实实的把物理作业写完了。
徐总很满意,一节课什麽都没讲,让他们上了自习,提前写了晚上的作业。
之后连着考了两天试,明面上说是检测学生暑假学习成果和水平。但什麽水平大家心里都清楚。
好不容易放个假,大家都是该玩玩,该闹闹。什麽弯道超车,假期逆袭都是说给家长听的。
排名出来还是那样,年级前一百水平稳定,没什麽变化。但过渡到后面那些,就有股断层式差距的意味。
严柏礼依旧是年级第一没什麽悬念,后面跟着的排名多少有些变化。
挺意外的,又或许是前几天临时抱佛脚有点用,周芜倒还进步了几十名。
成绩下来后,崔仲山简单总结了几句,强调了高三的重要性。紧接着就开始灌鸡汤,一锅接着一锅,一节课下来高越天直呼恶心想吐。
升入高三后,原本就少的可怜的体育课,更是被其他科目的老师占完。
刚开始老师还会找个借口,熟练了之后,一句话不讲,径直走上讲台,让他们把课本打开。
一中的规矩,向来如此。一代代流传下去,同学们大都心知肚明。除了课间发发牢骚,没人正面跟老师对抗。
高中的整个课程已经讲完,刚开学那段时间补充了一些零碎东西。知识点处理完后,就开始做题,讲,做题,讲,重複这流程。
座位一直没换过,崔仲山不想浪费课堂时间,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每两个星期让他们往前挪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