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沖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砰！”响亮一声。

整个办公室老师都看过来了，还好是上课，要是下课还有学生看着。

宋晚意脸瞬间黑了。

“我花钱就是让你逃课的是吧？”朱梅怒骂，她怎麽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

宋晚意讥讽道：“那你杀了我啊！”

学生死哪都不能死学校，周围老师连忙劝道：“好好说话嘛，学生可能也有压力，作为家长要好好沟通一下。”

“她有压力？她哪来的压力，都是装的，被惯坏了吧！”朱梅看不惯宋晚意的矫情样儿，她天天在工厂干流水线，全年无休，夏天热了就一个大风扇吹，整个厂里全是被吹起的灰尘杂气，熬得脸蜡黄还有病一身，宋晚意有什麽资格给她甩脸子？能活到现在还不是靠自己养。

“那我现在去死！”宋晚意猛地一站，怒吼道。

她的手在抖，控制不住的颤抖，既然没人在意自己，那自己也不需要在意这群人，更懒得在意这个世界。

朱梅要听到她的心声得气死，自己刚接了电话还愿意抛下手上的活儿赶到学校教训她，虽然是沾了点利益，但毕竟宋晚意学不好她没面子，更没一辈子擡头的希望。

“好了好了，好好说话，”李玉凤进办公室听见两人在吵，她倒是不知道说什麽了，先前打好的草稿全被咽到肚子里，“这个宋晚意妈妈啊，宋晚意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要好好沟通。”

李玉凤唱起了红脸和平时在班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晚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自己离开办公室回教室了，留她们俩谈话。

她不知道两人聊了什麽，但下午朱梅就回家了，李玉凤也没说什麽，照常上课。

“你逃课去干嘛了？”夏可欣担心道。

“逛逛，难道你不想出去嘛？”宋晚意无所谓道。

“这……也不能翻墙吧。”夏可欣犹豫道，不是出不出去的问题，是怎麽出去的问题。

但看宋晚意并没有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情，她也只好算了。

她的兴奋大约维持了一周，整个人就像蔫了一样，什麽也不想做，什麽也听不进去。

夏可欣甚至看见有次她在哭，但宋晚意处理情绪很快，不一会儿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下课对她若无其事地微笑。

有人说她变了一个人，但没人说得清楚是什麽时候变的。

只有宋晚意自己清楚，奶奶走后，她好像真的没什麽牵挂了。

闭环

闵雨婷走了。

她没熬过化疗。

姚望没想到这麽突然。

她朋友圈里是父母代发的消息：雨婷已因白血病离世，大家有事可以告诉我们，这个号三个月后停用。

姚望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一个人从身边离开，他和闵雨婷是没有什麽很深的交情，但是死亡是永恒的人生永恒的主题，没有人不会感受到死亡，包括自己。

姚望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失去一个朋友的感觉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姚望能回忆起他们交谈的每个细节，他的情绪和第一次见闵雨婷时交融了。

比死去更可怕的是遗忘。

至少他能记住闵雨婷，也能记住宋晚意。

挂念是人被珍视的证据，

因为在学校，姚望只能通过手机发送哀悼消息。

他不能停步，此时距高考还剩21天，四模进展中，姚望不紧张是假的。

他顶着两次模考失利的压力，将自己保持在最好状态，像平常一样学，像平常一样休息。

吴涛甚至都没察觉到他的逞强，还是每天乐呵呵的和他一起走、一起玩。

事实上，这种状态确实不错。

四模结果下来，他又沖回了班级第三，虽然感觉少了几分，但姚望大体上是满意了。

“哎哟，姚哥不错啊，东山再起了啊。”吴涛一手搂着他，笑嘻嘻道。

“叫得不错，晚上吃什麽，这顿我请了。”姚望显然也比较满意。

“螺狮粉，给我加鸡爪。”吴涛说。

“把赵一阳也喊出来，一起吃一顿。”姚望想起窝在家的赵一阳，好歹也是好兄弟，玩了这麽久的朋友。

提到朋友，他突然又想起了闵雨婷。

“哎，行，我约他。”吴涛比了个OK的手势。

三人在店里吃螺狮粉，这家物美价廉，来的人很多。

赵一阳已经放弃了他的皇帝身份，穿得乌漆嘛黑的，还带了几条铁链子。

“你非主流啊。”姚望一看见就调侃。

“老子在玩乐队，帅不帅。”赵一阳拎着他的铁链子，自信都快溢出了脸。

姚望夹起一个鸡腿，而后摇头，“你像格格巫。”

“滚你大爷的，我在网上认识几个玩乐器的朋友，已经组建好了乐队，到时候我敲架子鼓。”赵一阳显然十分满意。

“我觉得更像拨浪鼓。”摇头晃脑的，吴涛都不知道他会玩架子鼓，赵一阳也没在人前装过这个逼。

“好了，少废话，本皇的粉呢？”赵一阳还是个摇滚皇帝。

“粉丝加一。”吴涛满足他的虚荣心。

以他超e的性格，玩乐队确实有优势。

赵一阳在各平台发布作品，不过两个月，粉丝数已经到了两万，这数据还是很好的，只要做下去，以后準能红。

姚望看了他摇头晃脑的视频后，也不得不感慨赵一阳在这方面真有点子天赋，像个人样儿。毕竟他从小听迈克尔杰克逊的音乐长大，有点偶像的风格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