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信号(68)
他眼底太过澄澈,太过真诚,氤氲着点点温柔,仿佛让人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陆陆续续的,男生宿舍又来了很多人,江稚宁被他这麽看着,一时间语塞了几秒钟,但耳朵泛着胭脂色的红。
他好温柔。
呜——想抱,想亲。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压抑住自己的天性,江稚宁对上他的目光,像是鼓起了几分勇气,又带着几分随意问道:“那,你喜欢吗?”
问完这句话,她不敢听到答案,提着壶撒腿就跑。
活脱脱的像是背后有狼在追。
自然,也没有听到那句轻飘飘的,消失在风里的,很低,却很认真郑重的两个字。
喜欢。
可对他来说,喜欢不单单是凭心而为,更是一个承诺,一个责任。
是在这个路遥马急的人间,秉持着信奉着,一旦动心,只此一人的愿景。
或许有人看来很可笑,但却是他坚守的。
越是冷漠无情,不轻易动心的人。
一旦喜欢,就是覆水难收。
文传宿舍楼,一楼还在陆陆续续排着队,江稚宁庆幸自己让徐叶谦帮忙接好了。
她上了电梯,心跳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怎麽就,大着胆子问出来了。
徐叶谦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吧。
两人现在有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但又时常让她觉得,是在自作多情。
他只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在照顾一个学妹。
她叹了声气,长这麽大,从来没有忧愁过任何事,没想到第一次是为情所困。
今夜气温降得厉害,甚至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有大雨。
江稚宁刷着剧泡完脚,一壶水见了底,磨磨蹭蹭玩了会就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但对于大多数大学生来说,还不到睡觉的点,夜生活刚刚开始。
但她怕冷,感觉脚又凉了,睡不着觉,想着再去打一壶水。
此时,电梯和一楼都没什麽人,她穿着睡衣拎着壶,在接完水在经过楼道的时候,却不曾想,脚底一滑。
整个人连带着壶砰的一下往前一摔,紧接着,壶身碎裂,热水躺在了手上,连带着手心都扎进去了壶的碎片。
很快见了血。
江稚宁疼得还没反应过来,但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抽泣着,往宿舍里跑。
“柚子,霏霏。”
所幸,她们都是熬夜党,没有一个睡的。
宋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宁,你怎麽了?”
“壶碎了,摔倒了,手被烫了扎了。”
“天哪!走,我们去校医院。”
池霏也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床:“我去帮忙处理一下楼道里的碎片。”
此时,宿舍楼已经上了锁,宿管阿姨早已入睡。
江稚宁被宋柚扶着,去了一楼宿管的门前,迫不得已敲了敲门。
“阿姨,我舍友手受伤了,能开一下门吗?”
五分钟过去了,好在终于出了宿舍楼。
外面漆黑一片,偶尔校园的路边有些绿色的灯亮着,气氛阴森森的,时而传来呼啸的风声,衬得愈加恐怖。
江稚宁瑟瑟发抖着,撑着往前走:“柚子,还好有你在。”
“没事儿,别怕,没有鬼的,况且我功夫那麽厉害。”
她笑着,仿佛在驱散这种漆黑恐怖的感觉。
校医院也已经关了门,好在门口有紧急拨打电话,宋柚打了好几遍,有个看门值守的大爷披了件外套,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怎麽了?”
“爷爷,我舍友手受伤了,医生在吗?”
“等等,我去喊他。”
几分钟后,在医务室,又看到熟悉的校医,江稚宁有些欲哭无泪。
“丫头,又是你啊?”
有的人可能大学四年都去不了校医院一趟,她这大一上学期还没结束,已经快成为常客了。
江稚宁很怕疼,性子很娇弱,但一直隐忍着没哭出来。
还有心情拍了一张校医院的图,以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深夜一点[泪]】
发完她就等着校医把扎进去的暖壶碎片挑出来,以及处理烫伤。
全程宋柚一直在一旁陪着,脸上满是担忧。
校医拿好了工具,带上了老花镜,声音带着几分镇定人心的感觉:“丫头,别怕,我尽量轻点挑出来。”
江稚宁平常打个针,都要全家人连哄带骗的,十三岁的时候打疫苗还抱着柱子死活不去。
她咬着下唇,突然有些害怕。
但手上被扎进去的血还在缓缓地流淌,烫伤的地方红肿一片。
她能活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爷爷,您挑吧。”
她闭了闭眼,在一碰到伤口的时候,她就疼得吸气了好几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着没叫出来。
像是经历了一番酷刑。
等到手被包扎好,又上了烫伤膏,用纱布缠绕完,已经快两点了。
江稚宁脸上也有泪痕,眼圈红红的,但硬生生的一声没吭,没露出半分软弱来。
刚从校医院出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乘着漆黑夜色,在不停地靠近。
“柚子,我是眼花了吗?”
宋柚也有些茫然:“好像,真的有个人过来了。”
江稚宁牙齿都在打颤:“是鬼,鬼吗?”
宋柚紧紧地抓着她:“马克思主义原理上说,世界是物质的,没……没有这东西吧。”
“要不,我们跑吧?”
深夜两点钟,本就是最恐怖的时候,况且这时候的校园漆黑一片,只有诡异的绿色的灯在微弱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