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2)+番外
她挂上笑容,拉着两个哥儿去外头踢毽子,得欢快时且欢快吧。
到了黄昏,薛大老爷,薛三老爷,薛家几位公子或是下了朝,或是从衙门里回来,都聚集一堂。商讨良久后,几房人才散去。
薛大老爷直往西侧院正房堂屋里去,大夫人薛张氏正和管事婆子交代庶务,见薛大
老爷来了,就打发了人出去,伺候他更衣。
“夫人,我瞧咱们之前想的法子,只怕用不得了。”薛大老爷面色有些沉。
薛张氏并无意外之色,垂了眼,只叹气。半晌,她才道:“老爷不仅是惠惠的爹,也是咱们薛家的顶梁柱,为大局计,这么做并没错处。只是惠惠被我娇生惯养了,日后进宫,只怕要受些委屈。”
“我又何尝不知道。”薛大老爷皱起眉,道:“我统共就她一个女儿,和你一般把她捧在手心里,只盼能给她寻门京中的亲事。不说旁的,萧家五公子就很好,人品端方,一表人才,算衬得起惠惠。怎么说,萧家和咱们才是一路人。”
说着,薛大老爷将手里的汝窑瓷杯一放,震出声响,他掩不住愠色道:“本来好好的,只是东西两宫太后相争,竟忽然开了第二次大选。皇帝登基不足三年,哪有这时候开大选的规矩,虽无祖制,但大燕朝立国数百年来就没有登基不足三年就再行选秀的。”
皇帝非嫡非长,母妃虽然只是个贵人,但好歹还活着。所以皇帝即位后,便有了两宫太后。一个是皇帝生母圣安皇太后,居西,一个是皇帝嫡母圣慈皇太后,居东。
不过是面上和睦罢了,这两年周旋下来,想来是平衡不了了,这才提早开了选秀……
薛张氏若有所思,点头道:“若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们未尝打点不了。但眼下从雍州传来捷报,而两日后就是选秀,咱们惠惠这回是躲不过了。”
“是我这当爹的护不住她。”
说罢,薛大老爷挑起细瓷烟枪,呼哧大吸一口,不再说话。
薛张氏脸上露出一丝忧容,打发贴身的丫鬟道:“南风,你去将小姐请过来。”
荣惠刚一进堂屋,就察觉出氛围不对,心里未尝不明白因由。
但看着二老难受,她却过意不去,带着笑,冲着薛张氏撒娇道:“娘,这么晚了,叫我来作甚,不怕女儿扰了你和爹的清梦么?”
薛张氏不禁露齿一笑,作势要打,笑骂:“骄纵了你,倒说出这等浑话来。”
“爹爹救命。”荣惠躲到了薛大老爷身后,连声求饶。少不得嬉笑一番后,室内却忽然又一同静下来。
终于,薛大老爷端正了脸色,吐了口烟圈,开口:“惠惠,听爹说,之前爹和你说过的那些关于选秀的盘算,可能做不得数了。”
荣惠心中有数,不觉意外,也
不多问,只顺从的道:“女儿明白,爹爹自有缘由。”
薛大老爷原来的一分惭愧,见荣惠这样识大体后,又多了一分。他面露不忍:“你这孩子,总这样叫人疼爱,只是这样的性子,真在宫里头,是好是坏呢。”
薛张氏却是目有水色,但终究没落泪,只拉着荣惠的手,肃然的嘱咐道:“得宠也好,失宠也罢,你要记得,你的太曾祖是开国元勋,你的曾祖是镇国公,你的祖父是奉国将军,你是父亲是左羽林将军,外祖是两江提督,外婆是县主,更要记得,你是将门虎女。你既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自傲跋扈……”
说到后来,纵是薛张氏心性坚韧,也不免哽咽,“……宫中不比府里,你要好自为之。”
荣惠双眸一沉,用力的点了点头。
步出侧院,薛府里各处屋房辉煌如昼,灯火次第似网一样。蓦然,檐下一只燕子扑棱棱飞去,冲出了薛府的高墙,飞向天际。
荣惠手执一把月雕折扇,玉树手里的提灯照着她无暇的侧影,一片雾气。
荣惠想,她竟然羡慕一只鸟。
“小姐,咱们走吗?”芝兰不知荣惠停下是为着什么,轻声相问。
“走,当然要走,而且要好好的走。”荣惠昂起头,坚定了步伐。
那就做一只鸟吧,飞到最高处,褪尽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紧跟潮流,开个宫斗文,职场艰险,女主仍努力升职。
欢迎养肥\\(^o^)/~-小修了。
正一品 皇贵妃
从一品 贵妃
正二品 封号的妃
从二品 妃
正三品 有封号的嫔
从三品 嫔
正四品 昭仪
从四品 淑仪
正五品 婕妤
正六品 良媛
从六品 贵人
正七品 才人
从七品 美人
正八品 良人
从八品 常在
正九品 答应
从九品 采女
☆、选秀
建安三年,农历三月十二日。
荣惠跟着内监转入重华宫西院未曾几步,抬眼便看到院中一枝枝一树树夭桃,枝叶相覆合,巍然成林。春日那一丝丝的暖风拂过来,满树的粉桃簇簇然地落下来,妖娆之极。
荣惠停步看了一眼,才抬步缓缓行去。
她有意穿过那桃树,任那片片桃瓣顺着风只扑脸面身上,又捏了一片在手帕,感受那一点点甜香与湿意。
待进了内院,荣惠知道她略有些迟了。不算大的庭院中已经站满了秀女,衣香鬓影,环肥燕瘦,姿容不一而足,满目繁华。
现在剩下的这数十个秀女都是经过初选、复选,才能入宫由皇帝和两宫太后选看的。或是相问几句,或是相看一眼,也有可能只是跪拜便结束了。但能进入这个关节,大抵是出身、背景、姿容中总有一项是出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