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夏日的黄昏(10)
“……”
“那总比某些胆子小的要强,喜欢不敢表白,只敢蹲在暗处做偷窥狂。”
“你表白的声音倒响亮,现在来学校都尴尬,我却能坐在这,坐在这张桌子的正对面。”
他一副正宫之姿。
祁玉:“……”
“那又怎麽样,我曾经拥有过,你呢?”
“我会一直在她身边。”
“……”
绝杀。祁玉脸都气绿了,还道什麽歉,这还道什麽歉,他拿起礼物就準备走,“我就多余让着你,就你这人。”
“怎麽,哥们儿还以为能挽回呢,让着我,我用得着你让?”
这话,成功点燃一衆小迷妹,望着他们眼睛眨啊眨。前男友跟舔狗哥哥的对峙,这节目有意思啊。
只不过她们的也姐,怎麽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不愧是也姐,就这还稳稳当当的。
“我吃好了。”刑非也起身,扫过许肆的餐盘补了句,“刚看到他口水喷里面了,你赶紧倒了吧。”
祁玉:“………”
“好嘞。”
许肆起身,沖祁玉微微一笑,“前男友,”
他两指在太阳穴一划拉,“再也不见。”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祁玉:“………”
他今天就不该来受这气。
收餐处,杨氏可极限扒拉两口放下餐盘,“真没想到这刑非也还挺向着你,我还以为她对祁玉多多少少有两分不舍呢。”
“你不懂她。”
许肆停在酸奶机前,“不过你瞧出祁玉跟我挺像麽?”
啊?怎麽又绕回这个问题了。
“哪,哪里像?”
“他说话的神情?”
“啊,那确实有点像,都挺欠揍的。”
许肆反而笑,一副我就说吧。
杨氏可不知道说什麽好,干脆转移话题,“所以你那天赶着回去说要飞跃,飞跃什麽了吗。”
“没,”他的表情很平淡,“回去的时候她睡了,没说上话。”
两人买过酸奶回班,拐上楼梯时许肆突然道:“今天才知道她那天根本没睡,是在听祁玉解释,没听着我敲门。”
“啊?你怎麽确定?”
“门口听到有人说话呗,还以为她又放着电视睡着了。”
还笑来着,还想她真可爱,想要宠她,幻想陪她一起窝在沙发看鬼片,她害怕就保护她,帮她蒙眼睛,然后一起吐槽,一起无聊,一起打瞌睡,一起做每一件事。
结果她在跟旁人电话。
不过也算是为了他。
杨氏可:“……”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许肆这人虽然看着嘴挺贱,说起话来没个正形,阳光又爽朗,什麽事不往心里搁,但其实,他早习惯自己消化情绪,自己安慰自己。
这会子,他一定难过死了吧。
“所以,你现在这麽着急是要去质问她?”杨氏可小心翼翼问。
“当然不。”
许肆回过头沖他笑,梧桐树在他身后摇曳,烈阳穿透,少年的明朗愈发耀眼,“我去告白。”
“啊?”
跳闸
“哥你疯了吧。”杨氏可差点一跤栽到楼下,囫囵上来把人拉住,“你冷静啊,真受刺激了。”
“?你看我像受刺激?”
“——不像被鼓舞了?”
“……不是,哥你先冷静,然后我们慢慢过一下前面的事。”
“什麽前面的事。”杨氏可安抚他示意别急,把人拉到走廊边,“咱慢慢盘。”
他用胳膊将人困住,“你想啊,呃,那天晚上你突然跟我说觉得祁玉是你替身,刑非也本来喜欢的人是你对吧?”
“嗯哼。”
“那我请问呢,这个想法从何而来?”
“非也的眼睛告诉我的。”
“啊?”
这麽抽象?
“……行,那你怎麽解释她半夜跟前男友通电话,连你敲门都听不到,如果她喜欢你,不应该时刻注意你的动静吗?怎麽还跟别人聊那麽投入?”
“你什麽意思。”
许肆突然严肃了,他这人平常嘻嘻笑笑总不正经,脸拉下来还挺唬人。
“不是,我没编排她的意思,这就是个例子,对于这件事你怎麽想。”
“我不用想,第一,通电话是晚上不是半夜,第二,她是个人,不是宠物,她想做什麽做什麽,犯得着喜欢你就非得时刻关注你,就不能跟旁人说话?知道祁玉怎麽输的吗,就太黏了,她是自由的,不是你的我的他的。”
OK fine 杨氏可跟他说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是刑非也压根儿不喜欢他,没在跟他扯刑非也是什麽样的人。
但要他直接举证说清楚他又不忍心。
OK OK.
“许肆我告诉你!”他忽然加大音量在他耳边喊出一声,来来往往回班的被吓一跳,一天到晚咋咋唬唬,神经啊。
“你敢去告白我就死给你看!”他推开许肆一脚跨上栏杆。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兄弟去受虐!那个刑非也一看就不喜欢他,要真如他所说两人高一就在一块儿了,还有祁玉什麽事。
能喜欢他才怪了个屁的。
他兄弟七岁上没了奶奶,爹不疼娘不爱,一句邻居帮忙照顾就被一个人撇在这孤独无望的荒凉地,多可怜,多凄惨啊,哪儿能再去受那爱情的苦?
绝对不能!
“你去告我绝对跳!”
许肆才最莫名,先是喜欢的人被编排,而后几年的好兄弟突然疯掉。
他静静看他发疯,“好啊。”
他指指楼下那颗百年生的梧桐树,“往那儿跳,前几天看着一女同学扔她男朋友送的手链来着,银的,就在那树杈子上,你从上往下刚好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