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夏日的黄昏(5)
配一张许肆冷眼的照片,把衣领提到他脸颊边上,一并拍进去。
这能开心才怪。
因为只显示共同好友点赞评论,所以在他这赞也不多,甚至连顺序都跟上面大相径庭。
评论是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
像秀恩爱。
“你可真能自己造糖。”
杨氏可忍不住吐槽,要知道在他的朋友圈里,可是有数不清的妹妹问:这是每天跟在姐姐后面的舔狗哥哥吗?
真想挨个儿给她们回:是的,还是自己开糖厂的隐藏款舔狗。
将近四点,许肆做完题去洗了个澡,套一身黑就喊杨氏可走。
“哪儿去?”
“体育馆。”他有点无语,洗澡前刚约好体育馆碰头,这麽快就忘了?
嗷对对对,他们约了祁玉,干架。
“不是,就我俩?你打得过人家?”
许肆拎了瓶汽水勾他脖子,“打不过就装柔弱,博同情顺便告一状。”
博同情,博谁的同情?当然是刑非也。
告一状,告谁的状?当然是祁玉,换句话说就是在刑非也面前告祁玉一状,让她更加憎恶他。
不得不说,他肆哥有时候真挺狗。
电梯下行杨氏可觉得热,“不是啊许肆,打个架你洗澡是为什麽。”回去不洗了?
许肆沖他笑,贼拉灿烂,莫名其妙突如其来,三面全是镜子看着还怪渗人,“气势上不能输。”
“嗷~”
嗯?洗澡跟气势有关系?
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他妈这是心虚了,小三见正主的虚!
有住宅区的地方一定有中央公园,中央公园里运动场所必不可少,体育馆就在中央公园的正中央,远看像浮在一池莲花上。
许肆混笑说打不过往水里跳,游回家至少保个命,杨氏可吓得当场掀他搭在脖子上的手,“让我走,我上有老母下有妹,还有一个女神等着养,我得活着。”
“女神都成乔也怀中人了,用得着你养?”
靠。
他是懂得如何戳人心窝的,这话直捣黄龙,他的心血淋淋惨不忍睹。
“你放心,我最看不惯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待会儿我先上,干死他丫的。”
然后他就把许肆推前面去了。
祁玉至少带了十个人,高头大汉,粗臂宽肩,甚至不是同学,像从哪个健身房薅来的教练,们。
祁玉抱着胸趾高气扬大佬做派,“非也为什麽把我删了。”
哦?删了?
许肆刚知道,这会心情好到没边儿,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腿往前一摊,晃啊晃,“你去问她啊。”
“都他妈删了怎麽问。”
“没能耐啊,没能耐就别挽回喽。”
嘿,祁玉那暴脾气。
他几步沖过来,被杨氏可拦住,“好好说话先别动手。”
他们约见本就不是为了打架,準确来讲是祁玉约许肆聊一聊,想探刑非也口风。
杨氏可主张果断拒绝,凭什麽让他探?许肆执意要见,开始不懂为啥,后来说为了揍他一顿把他给说服了。
不过这会子动手概率直接为零,这麽些重磅人物,傻子才吃这亏。
祁玉稳下情绪整理衣服,教练们还挺尊重人,三三两两围到那头聊他们的去。
“再问一遍,是不是你撺掇她分的手。”祁玉依旧趾高气扬,一口质问。
许肆撑着后腰没骨头似的,“你觉得?”
“就是你。”
“嗯,从你们恋爱那天就撺掇了,今天才分。”
“……”
意思他一直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刑非也要真听他的话,他俩早没戏了。
算了,祁玉干脆也坐下,一高一矮说话怪累人,“你他妈是不是喜欢非也,我看你总往她家跑,自己家待不惯啊。”
自己家倒是可以不待,他挺想住她家的。憋了好一会他拖出一个“嗯”,“刑叔如果同意我可以不用跑,住那就行。”
“……”
“我知道你俩住对门从小一块儿长大,犯不着这麽跟我炫耀,毕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顶多算竹马。”
“嗯哼。”许肆盘腿草草托下巴,“那男朋友是不是忘了找我的初衷?男,朋友,还是朋友?”
“……”
“你也不用这麽挖苦,她只是怀疑我出轨,跟什麽莺莺燕燕睡了,我又没有,误会解开自然还会複合。”
“你没有?”他怎麽这麽不信呢。
“当然,而且我想起来万华酒店我根本没去过,我那外地朋友来,我送她去的是万花酒店,那天听错了。”
“嗷。”
继续编。
“后来我问我哥是不是带女朋友去过万华,他说是,我哥跟我长得像,传话的人肯定误以为那是我,然后激情开麦说我出轨,对吧?”
许肆没搭腔。
“酒店开房都有记录,能查到,假的真不了。”
嗷。
许肆沉默。他这话倒是在理,有记录,假的真不了。他昨晚在饭桌上其实已经想到,却还是说出“没有假的可能”促使刑非也立刻打语音。
他清楚,这场分手有他一半的原因,杨氏可说的对,他就是有点心虚才答应跟他聊,见面让他探口风。甚至不止心虚,还有点愧疚。
但如果说要他弥补再帮两个人重归于好那不可能,没愧疚到那个程度。
“所以複合是早晚的事,只要见到她什麽都能说清,我也不指望你帮什麽忙,你就,别捣乱就行。”
许肆望他。心说这人还挺明白,知道他不会帮忙,也不会让他多顺利。
不过他在想,如果他趁此机会告白,然后对刑非也穷追不舍,是算捣乱还是算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