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魔尊后(139)

墨千烨轻声笑了笑，知念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墨千烨的指腹在她的眉眼间停留了很久，过了很久很久，墨千烨问道：“忘川冷不冷呢？”

还是很小的声音，没打算让知念回答什麽，也许是吃了几口饭，喝了一碗药的缘故，知念的精力恢複了一点，本来放在墨千烨怀里的手勾上了墨千烨的脖子，想紧紧的搂住他，但是奈何没什麽力气，所以变成了勾住。

“冷，又黑又冷。”

没期望回答的墨千烨忽然得到这样一句回答，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一样，知念有他的记忆，但是对于知念所遭受的任何他一无所知。

“我很想你，每天都想钻进这样的怀抱。”

知念缓慢的，一字一句的，用尽真心的说着这样的话，“墨千烨，我很想你。”

这里的景色称不上好看，甚至在烟雾缭绕的山上可以说有些灰暗。寂寞的山谷，朦胧月色，他们两个紧密的相拥，仿佛置身世外。

知念也在用尽全力的拥抱墨千烨满是伤口的灵魂。

爱就是这样的，这样抽象的东西却有着天生的魔力。

知念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处划过一丝暖意，她擡手抹了抹，这次不是她的泪水了，是墨千烨真真正正的流下了泪水。

知念很少见到墨千烨流眼泪，上次似乎是在衆神殿，他们有很多的事情要干，自从真正的重逢之后，似乎对于六百年的寒暄与问候都少之又少。

知念知道墨千烨的记忆，但是她却无法体会到墨千烨的心情。

自己死后的那天是怎麽度过的？父亲的恶语相向是怎麽消化的？衆神殿的晚上冷吗，累吗？所以的一切，知念似乎都还没来得及问。答案知念也大致可以猜到，所以，最后衆多的心疼彙聚成了几句简短的话，“墨千烨，我再也不走了。”

无数的亏欠与爱意会彙聚成他们彼此陪伴的余生。

“距离契约结束还有一个月吧。”知念闷声说道，她觉得这个时间很好。一个月后，她大概可以恢複的差不多，无极之力刚好可以给墨千烨用。

“嗯。”墨千烨轻轻应着，“要陪我一起吗？”

“要。”知念边说边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不可被违抗的感觉。

墨千烨笑了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说道：“好，快些休息吧。”

——

时间过的很快，这段时间，墨千烨来来往往回了几次魔界，处理了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风吟和药王开始共同经营着这个理想的小家，知念就一直住在这里，扮演他们的孩子。

知念打算，等墨千烨完全好了，自己再和他一起回魔界。

等到了契约的那一天，知念在师傅和药王的精心照料下几乎完全恢複了，墨千烨本来以为只有知念一个人跟他一起的，没想到这山谷间的所有人竟然都要跟着。

他带着笑意的默许了。

山河山主的住所比知念想象的要难找到，弯弯绕绕的小山路，穿过了一个个有些阴森的山洞，最终在一个花团锦簇的地方寻到了一位白胡子花花的老人。

虽说胡子是白的，但是却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知念莫名觉得亲切。

老人和他的声音一同出现：“尊上。”

墨千烨点头致意，将他的手托着扶了起来，说道“多谢。”

知念跟在后面，随之行了礼，“多谢。”

多谢您让我们重逢。

“想必这位就是尊后了吧，仙界小圣女知念。”山河山主看着知念笑着说道。

知念点了点头，尊称道“特此来拜见山河山主。”

“进屋吧。”一行人就这样进了屋，山河山主给他们準备了茶水，说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多的大人物呢。”

“您过奖了，这毒蛊今天可以取吗？”知念看着山河山主，目光里带着些急切。

“要过几天，得等身体达到一个合适的条件。”

“这样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山主，这……有什麽危险？知念担忧的问道。

山河山主脸上的笑意不再，刚刚的多谢他一句也没接，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件值得被感谢的事情，刚刚重逢的两个人，或许几天之后会再次经历一场分别。

“可能会魂飞魄散，忘川也找不到任何一缕神识。”

山河山主的表情严肃，话语中肯，和他第一次对墨千烨说的话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在。

这意味着什麽呢？意味着若是不成功，别说是无极之力了，就算是起死回生之术，墨千烨也再也不会出现在六界之中。

谁也将他救不回来。

知念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産生变化，其后的药王和风吟也是如此，除了知道实情的墨千烨，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如果不取呢？”

没有任何办法的知念说出了有些荒谬的话。

没等山河山主说什麽，墨千烨说道

“阿念，签订了契约。”

墨千烨的脸上带着笑意，淡淡的，不如前几日那样开心，蒙上了一层苦涩，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完完全全的活下来。

“没有办法了吗？”知念不再看墨千烨，转而看向面前的山河山主。

山河山主平静的和她对视，最终摇了摇头，说道“一旦失败，毫无办法，我只能尽最大可能的确保成功。”

“几成的把握呢？”

“六成。”

比想象的还要棘手，知念只是在心里默默心疼，她不敢想，墨千烨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情签订下的关于自己的这份契约。

“我能帮什麽吗？我会无极之力。还有千翼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