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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别的衣服？”

“都在衣柜里。”

“衣柜在哪里？”

“这个就是。”

月占打开衣柜，毫无质感的T恤衫，毫无质感的休閑裤，一穿上就像个气球的黑色棉服，真是什麽显丑，他就往里买什麽。

“我们去买衣服，”月占道。

“可我不需要买衣服。”

“太丑，我不想画进画里。”

祝吟目光移向一边，下一秒，扑到自己的衣服堆里，带着委屈的语气道，“它们真的很丑？”

可恶，居然使这招。

“很丑，你要提升衣品。”

下午，月占拉着他去商场，他像个人偶一样，试衣试到麻木，一想到回去还要交计划，头疼。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都打包，”月占把卡交给营业员。

等衣服打包好，祝吟以为终于能回家了，他又道，“我们去买鞋子。”

买完鞋子，月占有带他去买香水和配饰，他头一次发现当一个体面的人怎麽就这麽难，有这时间，卫玮都不知道比他多做了几套题，多码了几个程序。

买完这些，画画的时间是没了，他把月占关在门外，自己一个人捣鼓了一个多小时，临时赶出一份计划。

第 19 章

计划一.温水煮青蛙

每天对月占冷淡一点，让他逐渐淡忘祝吟这个人。

计划二.毕业即失联

任何关系都抵不过毕业，要相信社会的力量。

计划三.转移注意

只要月占有新的对象，剩下的事都不是事。

祝吟将这些计划充分润色，描述得天花乱坠，但看在祝娥眼里，变成了一个，‘我不想开展行动，就让它拖着呗。’

祝娥倒是没再逼他，只是看月占的眼神越加不爽，并在当晚，把企图和祝吟睡一个屋子的月占赶到了客厅。

月占抱着被子缩在沙发上，嚎了一阵，“我真是可怜，到哪都没人疼没人爱，睡的地方连脚也放不下，吃个饭连饭都吃不饱，瞧我这衣服都破了，也没人给我缝。”

“哦，看来你对这个沙发不太满意，”祝娥冷眼看着他，“那这个怎麽样？”

月占一看她指的方向，那是个狗窝。

祝娥道，“这窝够大了，足够把你的脚塞进去。”

月占拼命摇头，“不用，我觉得这个沙发挺好，很有弹性，款式经典大方，还有靠枕。”

“你的脚没地方放怎麽办？”

这绝对不是要给他想办法的和善眼神，这是要解决了他的眼神，月占道，“我最近脚痛，挂起来刚刚好。”

没有比这更卑微的了，月占裹起被子，沙发硌得生疼，他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睡着，只好半夜找孙作诉苦。

孙作安慰他，‘需要我帮你搞定姐姐吗？’

‘搞不定的，这是个狠人。’

‘她是人，是人就会有喜好，你打听一下她喜欢什麽？’

‘该不会是你想打听？’

孙作的提议包含私心，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现在晚了，等明天再问祝吟好了，他结束聊天，就听吱呀一声，很细微，生怕有人听见。

是进小偷了？

可方向不对，那个方向是祝吟的房间，他果然是放不下自己，要是他诚心诚意让自己睡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祝吟摸到沙发边，见月占要说话，擡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小点声，我姐会听见。”

“我们进去吧。”

“去哪里？”

“你的房间。”

“你睡沙发。”

“可我睡不好。”

“我不能违背姐姐的意思。”

“你就仍由我被你姐姐欺负？”

再这样下去，他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

“我要是不听姐姐的话，你的后果会更惨，她会逼我明天就跟你断绝往来，你要知道，她最讨厌像你这样的人，光是让你住在这里，就很不容易了。”

好有道理，但他还是很不爽。

“那你姐喜欢什麽样的人？”

“卫玮这样的，做事效率高，脑袋聪明，目标明确。”

“那是员工。”

祝吟很想说，你真相了。

祝吟拿出一张毛毯，给他盖上，“今晚就这样，你先忍忍，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姐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祝吟转身回房，月占捏着那张毛毯，心下无比凄凉，他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这种日子还有必要过吗？真的会有希望吗？祝吟根本不打算解决问题，只会一味地拖延，但最终，他还是站在姐姐那一边的，他的地位，不，他根本没有地位。

月占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忍不住又给孙作发了消息。

‘我像个多余的人，他们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个外人。’

孙作还没睡着，看到他的消息，也立刻回了。

‘你本来就是个外人。’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你的好兄弟？’

‘你想看他为了你，和他姐姐吵架，甚至决裂？’

‘挺想看的。’

很长时间，月占都没收到孙作给他回的消息，两分钟后，孙作给他发了一个链接，月占打开一看，是一本书的购物链接，《绿茶的自我修养》。

‘好好修炼，祝你早日成功。’

月占最终没有机会实现他的绿茶事业，祝娥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公司，月占倒是觉得有些遗憾，总觉得本来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关键的演员走了一位。

不过能让祝吟乖乖当他的模特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左手擡高一点，对，就放在那个位置。”

“可手是悬空的。”

“姿势越别扭，画出来的效果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