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穹]被药师赐福后,我变成持明了(11)
他们被丰饶民当成了应急的能源供给。
他们并不知道,穹和丹枫识海中冰冷的机械音从未中断。
“安静。”丹枫有些冷漠地打断他们,人们平静下来,有些畏惧地看向他。
有孩子扑倒穹身边,抱着他的腿,问:“哥哥,你们是龙吗?!是来救我们的吧。”
有人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穹。
穹听到自己说,“对。”
他看见那个孩子腿上尚未愈合的新鲜伤口,心中涌现出愤怒。
丹枫摇摇头,阻止了他。
穹闷闷不乐地帮那孩子处理伤口,飞剑在他周围转来转去,丹枫正在关闭试验设备,屋子一时间只听得到仪器运转的声音,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穹的手被划破,鲜血不要钱地流出,直到刺耳的尖叫声在他怀中响起,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穹握着剑柄,剑尖堪堪悬停在一个枯瘦面庞的人脸前,他还是死了,似乎是没来得及反应,神色里还是临死前的癫狂。
丹枫的水刃比飞剑更快地杀死了这个彻底堕入魔阴身的人。
“惩戒模式关闭。”丹枫命令道。
“滴。”飞剑的机械音有些中气不足,它黯淡下来,将剑气收敛。
“没事吧。”丹枫问穹。
穹的脸有些苍白,但是伤口已经愈合,疼痛也缓慢地消退。
“你倒是反应快。”丹枫不轻不重地训了他一句。
穹尴尬地笑笑,“条件反射。”
周围似乎更安静了。
负责接应的人已经等了很久,见两人出来了,笑容灿烂地说:“辛苦二位啦!剩下的我们来负责就好。”
她拍拍身边的金人,将它们唤醒,“工作啦。”
丹枫说:“麻烦了。”
一番忙碌下来,夜是彻底黑了,星空依旧明亮,曾经这颗星球有个伴星,在前期的调查报告里还能看见,巨大的一颗纯白色挂在天际,照得晚上也亮亮的,结果被射了个半碎,飘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于是这里就有了黑夜。
回到基地时,穹已经靠着车窗昏昏欲睡,感觉到熟悉的温度贴在额头上。
“让医士帮你看看?”丹枫似乎是怕穹听不清,凑到耳边跟他说。
“太晚了。”穹嘟囔着,他歪头蹭了蹭丹枫的脸,撒娇,“明天好不好,也没什麽大事的。”
丹枫答应了他。
十三个标準星时后,在外面跑了几天的医士小姐还没享受多久休假的日子,就又被叫了起来。
这次是自家人的事,她麻溜地洗漱好跑了过去。
一进门,看见青年乖乖地坐在那,银色的长发散开,耀眼般的眼睛半睁着,有些困顿的样子,尾巴被卷起,搁在腿上,尾部小幅度晃动着。
见到她,那孩子就扬起笑容来。
医士瞬间开心起来,她走到穹身边,检查他的手,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剑气往往都会伤及内部,保险起见,她帮穹做了个详细检查。
没...有问题。
医士小姐的眼神尖锐起来。
“怎麽了?”穹觉得这种眼神有点熟悉,唤醒了他很久之前的记忆,不好的预感蹭得漫上来。
她也曾幻想过这样的事,例如她研究透了某项理论,成功地解决了困扰族群千万年的谜题,但那都是太过于虚无缥缈的幻想。
于是当事情真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怎麽可能?!
可是,基本的常识告诉她结果就是那个。
它来得太快,以至于她接受命运般地说出来时,也还是觉得不真实。
“你怀孕了。”
“嗯?”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医士的眼睛,平静至极。
“别开玩笑。”丹枫说。
“你别看我现在很平静。”她对龙尊说,“我现在心里都要炸了。”
所以,你们不也一起炸一下?
可惜,同样知道这件事性质的丹枫是个比她还稳重的人,他看向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穹,安抚似地扣紧他的手。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好像催眠一样,然后认真地对两人说,“我们得回去了。”
就算这里有人为构建出来的适宜生存的环境,也只是临时的而已,长期呆着根本不行,也没人会研究它对持明幼崽有什麽影响。
她给穹做更加仔细的检查,一切正常。
临走前,丹枫跟她说:“别告诉任何人。”
她愣了愣,心中升起不可置信的猜测,“您!”
“这是命令。”丹枫很严肃。
“好,有事联系我。”她同意了,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丹枫回头,穹跟了过来,扑进爱人怀里,丹枫抱住他。
“我们有孩子了?”穹擡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丹枫,他在向丹枫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丹枫有些惊讶穹竟然是这种反应,但他还是柔声道:“嗯。”
穹有些兴奋地晃着尾巴,这是他第一次跟丹枫提起他的过去。
只是寥寥几句,说他有个很爱很爱的人,那人是他的「母亲」。
这在如今是个使用极为广泛的词语,它不只意味着孕育、血缘联系,一切的创造者与被创造者都可以被冠以这个名号。
突然被按上这样的名字,穹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于未知的恐惧,他早已不是那个被卡芙卡丢弃在空间站里不是所措的孩子,可他仍有一份对于这种关系的幻想,过于美好,一直藏在心里头,今天突然翻了出来,欢乐地跟丹枫分享。
丹枫神色渐渐柔和了,他有很多话都想说,却被尽数塞回了肚子里,他也很高兴地跟穹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