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地球上的(28)
“好呀,我想吃你做的丝瓜汤了。”
“还有什麽想吃的菜吗?想吃水果吗?”
“你做的菜我都喜欢吃,我想吃冰镇西瓜,买个大西瓜我们两个勺子吃一半。”
“好。”这话里是带着满满的宠溺的。
真的奇怪,身前这人明明比自己大,怎麽就感觉幼稚又可爱的。对了,个子还小小的一只。刘清安可不知现在陈缘君心里是这种想法,只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不知在傻乐些什麽。
两人买完菜回家,陈缘君把西瓜抱进了水缸里,又走到厨房里把烧锅烧到灰头土脸的人儿拉了出来。
“你拿毛巾把脸搽搽,我去做饭。”说着就端着一盆清水放在了盆架上。
陈缘君刚蹲下身子择菜,刘清安就凑了过来上起手。
“同桌,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做的很快。”打心底里陈缘君是不想让她干这活的。
“你现在不让我做,那我以后难道就可以不做了吗?”说着就上手择菜,陈缘君听完也没有阻拦。
刘清安不知道的是,在以后陈缘君陪在身边的日子里,自己真就没有开过煤气火。
慢慢的就变成,陈缘君烧火,刘清安洗菜。陈缘君炒菜,刘清安拿盘子端菜。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是在一起生活过很久。
饭桌上的爷爷奶奶不住的夸奖陈缘君的厨艺,不知是调侃还是真心要收陈缘君为干孙女。
“你们有我和小昕不够嘛?”
听罢,几人都哄堂大笑,刘清安心里清楚,她不想两人之间的身份是姐妹。
一声声老者少女的笑声传出,让空气里都夹杂着快乐。祖孙辈在谈笑间就结束了午饭。
饭后,听着院内不时的鸟鸣声,两人都已进入梦乡。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刘清安擡起手散开她蹙起的眉心。
“阿缘,你为什麽忧愁烦心呢?”刘清安不禁心里默想。
阳光透过窗子,窗外不知名的树叶被风吹得轻晃,一切都太美好。
“缘君,醒醒了,该回家赶车了。”陈缘君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刘清安刚想起身就被陈缘君突然紧紧抱住。
“怎麽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没有。”
是个什麽梦呢?是两人终于在一起后的朋友、亲戚的指责与逼迫:“恶心不恶心”、“怎麽不去死”、“早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活打死”、“丢人啊”、“变态”…“想当男人了吧”、“精神有问题”、“我就说怎麽和其他女孩不一样,有病的”…
“不怕,不怕,都是假的。”刘清安抚着她的后背,识图平複她的心情。
“没事的。”
“我…我回家了。你趁着暑假把下学期的书先预习。”说着,就要去推车。
“别送了,日头大,快回家。”刘清安就静静的跟着车后。
“上车,我送你回去,不要再送了。”刘清安坐在车后,以为她会骑回去,看她却一直推着。
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声与午间的蛙声交彙,陈缘君好像是来迎接新娘的骑士。如果可以,希望时间再慢些。
“听话,不要再送了哦。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这串项链我帮你戴吧。”又是低下头的人儿羞红了脸。
“快,回家吧。”
这次变成陈缘君一步三回头看站在门外的女孩子。直到自己越走越远,她的身形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刘清安看着手中的波浪形的项链对着镜子系在了脖颈。
回到家后,陈缘君对着镜子看了系在自己脖颈的项链。蓝色的小海豚就乖乖的挂在黑绳上。陈缘君盯着好了好久,不知在想着什麽,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连同着刘清安之前送的黑色手链。
那年暑假
谁也不愿相信,14岁的少女见过父母的次数不超过8次。亲人团聚后的场景并不是弥补,只是相见后的劳累与压抑。
那天接近晚上11点,长途汽车上的乘客在停靠点陆陆续续下了车,直到终点站陈缘君才带着妹妹弟弟走下车。安抚好她们的情绪后,才去取那四件接近半人高的蛇皮袋行李。
不知等了多久,一位男子和自己印象中的人相重合,陈缘君知道这是父亲。几人相顾无言,也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东西没有少吧?”还是陈缘君的父亲率先开口。
“没有少,都在这里了。”
“在这等会儿看着行李,泽明和梦珂跟我一起先去坐车。”说着头也不回的牵着泽明往门外走去。
一辆三轮车费力的驶过平路,过桥段时又见坐在车兜的两个女孩跳下来推车。
直到听见在前面蹬车的父亲说到家了,两人被汗浸湿的衣服还没干。两人又各拿一包的行李跟着父亲和泽明的身后。
“李英,李英,开门。”
“拍什麽拍,我又不是聋了听不见。”稍带怒气的中年女子大力的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几人后,对方脸上没有陈缘君预料的笑容。
“军军,你和我一起把带过来的东西收拾收拾,让他们三个先去洗澡。”说着解开了袋子上的绳结。
陈缘君刚收拾好行李,看到几人都洗好澡出来后才走了进去。
“你现在洗什麽衣服?”
“现在不洗,哪还有空?”
“军军明个不就洗了,赶快睡觉吧。”
淋浴间外传来了陈父和陈母的声音。陈缘君不由得深深了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那便成了自然。从陈缘君来了后的第二天到离开的那天,做饭洗衣辅导变成了陈缘君理所应当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