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手缠上的我顺势躺下(102)

“怪物是用涌巢里那团肉捏出来的东西。我是什麽我自己最清楚不过。”

“杀了他我就能自由了，我可不想永远被卡厄斯玩/弄。”

系统沉默了片刻，“那等你获得了自由之后呢？你想做什麽？”

“丁丁，你今天怎麽这麽墨迹？”洛星不耐地皱眉，尾巴跟着烦躁地乱甩，“不是说过了吗？我要自由地玩，看世界，等玩腻了就……”

“就像记忆里的但丁那样？”系统打断了洛星。

洛星：“……倒也不必。”

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选择自由的权力。

“你弟弟但丁能做到让他的项圈对自己言听计从，把那个叫弗兰克的卡厄斯当成仆人、当成宠物一样使唤，玩坏了之后随意丢弃。”

“当年的你同样也可以，你才是母体，但丁最初弱到会被你吸收……可是你并没有那样对待卡厄斯，不是吗？”

洛星的脸色越来越沉，“丁丁，你好像变了。”

“之前的你可不会这麽和我说话。是在你被掳走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吗？”

系统再次陷入沉默。

空气安静了半晌，系统才说话：“主人，你只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它该怎麽开口告诉洛星，他不是没有【心】的怪物，他也懂什麽是喜欢。

他的每一次心动都在它的胸腔里震颤，他的每一点喜欢都在它的数据里流淌。

它每天吃这麽多外卖、零食，不仅因为它变得越来越像是人类，还因为它正在以自己的身体去培育那颗淡到只有轮廓的【心】的影子。

每次洛星的刀尖对準周彧，它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从胸口弥漫至全身的巨大的痛楚——那颗【心】的影子在哭泣。

洛星不知道，周彧也不知道。

只有它知道，他有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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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有救

“洛星？”

就在洛星在和系统僵持的时候, 周彧醒了。

“你没受伤吧？”周彧抚了抚自己身上的尘土，狼狈的样子看起来才该是被问有没有受伤的那一个。

洛星摇摇头，心里暗叹又错失一次良机, 都怪今天丁丁的反常态度。

“这里好像回不去了。”周彧忍着背部的痛楚站起身来, 原本幽蓝的触手在黑暗中逐渐发出足以照明的亮光, 周遭的状况在映照下变得清晰。

来时的楼梯通道被塌下的墙体堵住了，单凭两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挪动的，也不知道上一层楼的情况如何，挖了也很可能白费力气，提前消耗体力还不如等待救援。

“诶？这扇门通往哪里？”洛星手指向不远处几乎要与墙体混为一色的大门。

洛星没法走路, 周彧独自走过去查看。

因为时代久远，那门上覆着的尘土厚厚一层, 难怪周彧一时没发现。

足有三米高，像是银行金库的规格，门中央是一个环形的解锁阀门。周彧用触手抹去覆盖在中央面板上尘土，发现需要录入生物码或者数字密码才能开门。

而密码锁上，正印着卡厄斯生物集团的标志。

“什麽呀？”洛星跪在地上用膝盖挪了两下, 好疼，索性坐在地上抻着脖子看得着急, “周彧你快回来抱我, 地上硌得疼。”

好不容易被周彧保养过的冈格尼尔, 这会儿又因为磕碰有了细微的划痕——这义体不是一般的娇贵。

周彧只好先折路回去抱起洛星，再次来到门前。

“这个图案，我好像记得。”洛星伸出恢複肉/身的右手，抚上金属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

“你记得？”周彧觉着诧异, 这是百年前卡厄斯的标志，只在家族的史籍上记载。

洛星作为一个生化人, 应该是在H公司时期才开始被投入使用。

而卡厄斯生物集团为什麽要盖头换面成为Hexagon公司？这就与导致奥洲岛成为无人区的那次事件有关了。

并不是外面传说的“核洩露”才导致三日内全岛近两千万人口的死亡，而是卡厄斯名下的生物实验机构出了差错，误使实验体超自然能力暴走——卡厄斯家族史籍上是这麽写的。

放眼整个人类历史，那次灾难事件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之后卡厄斯集团为平息衆怒，在大衆视线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抹去了所有之前的印记和记录。

在舆论热度被新兴事物和流量明显的八卦彻底吸引走之后，卡厄斯集团这才以H公司的身份重归视野。

“嗯，很熟悉。”洛星肯定地点了点头，“这里是卡厄斯之前的研究所，我熟悉不是很正常麽？”

周彧没作声，滑开采取血液样本的透明盖子——百年前的生物码是用血液来鑒定的，而不是用触碰残留下来的皮屑就可以。

卡厄斯的基因就是解锁密码，可周彧的手是机械触手，采血用的针尖又短小，胳膊抵在面板上根本刺不到皮肤，所以只能用触手在小臂上划一道浅口，挤几滴血滴到里面去。

哔哔两声，生物密码确认成功。

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大门嵌开一道缝。

周彧的触手攀上沉重铁门的边缘，将大门拉开。

原本黑洞洞的前方在大门打开的下一秒接连亮起感应灯，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纯白的瓷砖，纯白的墙壁，头顶的廊灯毫无保留地撑开冷光。

太刺眼，刚处在黑暗环境中的两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几秒之后才踏入光芒。

“这麽多年了，还能亮灯？”洛星看着瓷砖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周彧正抱着他穿过走廊，他们想从里面看看有没有出口可以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