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手缠上的我顺势躺下(156)

“这是我们一族的礼仪，外乡来的年轻人不必在意。”大祭司说，“但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还请认真考虑。”

“您说。”

“我们神之眼一族之间流传着一个预言，一个拥有黄金眼瞳的人将带领我们走向混乱的终结。”

“黄金眼瞳好理解。”洛星就恰好知道两个拥有金色眼瞳的人。

一个是回忆【片子】里的但丁——也不知道这个但丁和但丁系统有什麽关联。

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人”，毕竟是意识拟海里虚构的形象。就是那个在修道院里握住洛星手指的那个小孩，还突然化成了一黑一白的两个。

“但‘混乱的终结’是什麽意思？”洛星问。

大祭司摇摇头，“预言太久远了，而且预言本身就是模糊的，同时语言作为一种表达形式并不可能传递完整的信息。”

“也就是说，只有到了那一刻，才能知道预言具体的含义。”

“好吧。”洛星耸耸肩。

“您说的这个预言，是与我们有什麽关系吗？”一直没说话的周彧开口问道。

“这就是我想请你认真考虑的事情。”大祭司做出一个看不懂的手势，然后神情严肃又按压不住激动地说道，“来自外乡的年轻人，你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瞳。”

洛星：……啊？

周彧的眼睛不是一直是蓝色的吗？怎麽就成黄金眼瞳了？

“你受伤之后被送到我这里来也是因为这个，前几日和我一起进行祈祷的族人都见证了！”大祭司声音激动地颤抖着，“你，拥有金色的眼睛。”

洛星蹙起眉头看向周彧，像是在说“怎麽还有没交待干净的内容？”

周彧朝他无奈地笑笑，“我以为是小事，所以没告诉你。”

“使用异能【雨夜赞礼】之后，我的瞳孔会变成金色，但不久便会恢複回来。”

“大祭司，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的金色眼瞳只是异能暂时的副作用而已。”

“不，预言里并没有提及黄金眼瞳一定是常态的眼睛，甚至不一定是人的眼睛！年轻人，你先别急着否认。”大祭司神情兴奋，透露着狂热的执着。

“我不可能见同一个外乡人两次，这是从先祖流传下来的规则，不论是人为还是天意，都从未打破，直到你的出现！”

“在看见你眼瞳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大祭司激动地跪坐不稳差点摔到，被身后的红袍男人扶了一把，却被大祭司一下甩开。

“神之眼的创立的根源之一便是这个预言，我此番前来也是想让你接替我的位置，做神之眼族人的首领！带领我们走向真正的终结！”

这情况是谁都没料想到的，洛星和周彧两人默契地交换眼神，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抱歉，我不能答应。”周彧干脆拒绝，“我尊重你们的信仰，但我并不是神之眼的成员，你们的预言对我这个外乡人来说也代表不了什麽，希望您能理解。”

大祭司脸上的神情迅速灰败，瘫坐在地，嘴唇颤抖着，反複念着两人听不懂的词语。

“丁丁，出来翻译一下。”洛星在脑内呼叫系统。

“来了主人，我不知道。没别的事那我暂离了哈，主人再见！”丁丁埋下头继续嗦粉。

洛星：“……要你何用。”

“这种古老语音已经失传了，网上根本找不到资料，估计祈祷吟唱的时候那些神之眼自己人都听不懂，更别说我一个小小系统了。”丁丁擦了擦嘴，“我看只有大祭司一个人会这种语言，经由一代又一代祭祀口头传承下来了，所以才没有任何书写记录。”

“口头传承？那为什麽不多传几个人呢？”洛星疑惑，“我听欧文说，只有在现任大祭司死亡之后才会出现下一任大祭司。而且历任大祭司在成为大祭司之前，都不知道会是自己，像随机抽取幸运观衆似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系统开始摆烂。

洛星：……果然要你何用。

过了好一会，大祭司才缓过神来，被红袍男人拉着坐到了一旁的藤编凳子上。

“真的十分抱歉，我有自己的事情还未完成。”周彧见对方几乎绝望的反应只能再次道歉，“而且预言中的人也不一定是我，我现在的拒绝或许就是预言注定的结果，告诉你们其实找错人了。”

好家伙，用对方的逻辑把对方给绕进去了。洛星不由得感慨。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终于肩头一卸，长叹一口气，看样子是放弃了。

“好吧，年轻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周彧。”

“Zhou yu，我会把你的名字留存在我们的记忆里。之后若是需要帮助，神之眼的族人都会尽力而为。”大祭司说着做出手势，食指和中指点在下巴上，然后向上划过指向周彧。

这次洛星看懂了，大祭司在许下保证。

“谢谢您的理解。”周彧微微颌首回应，接着问起了他一直在意的事情，“在那条‘鲸鱼’身上的时候，我说过有些事情想要问您，您答应我了。而现在就是第四次见面了。”

“是，我答应了。”大祭司朝旁边给了个手势，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红袍男人退出了房间。

“他在这里没关系。”周彧看了眼旁边的洛星，机械触手却自作主张地环上了洛星的腰，将人往周彧身上拉。

周彧皱眉啧了一声，触手像被训斥的小动物似的吓得往后缩了一下，立马松开了洛星，灰溜溜地躲回阴影里去了。

洛星却没什麽，还笑着摸了摸受惊吓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