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妄想家[末世](23)
“应该吧。”路引年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倦意。
他换好拖鞋,打开房间自带的清扫机器人,又转身给童乐乐倒了一杯茶。
童乐乐捏着茶杯,问:“你準备怎麽办?”
“不怎麽办。”路引年这句话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但这是事实,他确实什麽也做不了。
待地面被彻底清扫干净,路引年见童乐乐还没有要回屋的意思,他只好主动开口:“你是找我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就是出来跟你打个招呼。”童乐乐忽然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真的困还是装出来的,“我先回去了,有事直接敲门哦。”
路引年“嗯”了声,把门关上了。
回到屋里,他第一件事就是沖澡。
在烟雾缭绕的狭小空间,路引年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洗到一半,客厅里忽然响起了细微的声响。
刺啦刺啦,好像有人在偷偷翻他的东西。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骤然紧绷,路引年随手拿了件宽大的上衣穿上,站在浴室门口静等了一会。
翻东西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累了一天临睡前又遭到莫名其妙的报複,路引年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抄起地上的一根替换水管就沖了出去,对着站在清扫机器人前面的背影就砸了下去——
水管被轻松地握住了。
野辞简正带着些许不可思议,蹙眉看他。
“……”
忘了野辞简要来住的事情了。
野辞简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一低头却看见了路引年光不溜秋的下/身。
白皙柔嫩的大腿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小腿纤细却不乏力量,很有欣赏价值。
于是,他话音一转,说:“你是故意出来炫耀的麽?”
出发返潮口
当野辞简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轻浮般的话语后又过了半分钟,路引年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
疲惫和不爽瞬间清空,只剩下被人看光的羞赧。
“你别看了!”见面前人没有要转身的意思,他恼羞成怒地把水管猛塞进野辞简的怀里,沖进浴室里把衣服穿戴整齐,又严严实实裹了两件外套才出来。
野辞简望着有些“防御过度”的路引年,短促地皱了下眉:“什麽意思。”
他是觉得我下一步会对他做些什麽不好的事情麽?
路引年不自在地裹紧外套,随口胡扯:“我冷,想多穿点。”
野辞简点头:“多穿点好,睡沙发就不会觉得硌了。”
路引年:“……”
这人到底有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哦,好吧。
寄人篱下的好像是自己。
路引年突然感到无比悲凉,抱紧自己转头栽进了沙发里。
因为太过疲倦,路引年一夜无梦,睡得还算安稳。
野辞简的脚步声简直比闹钟还好使。
一大早,本来还在昏睡的路引年在听到从卧室里传出的响动后,腾地跳了起来,抢先一步沖进浴室里开始洗漱。
“又不穿裤子。”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路引年刷牙的动作一顿,赶忙伸手去遮,结果在触到厚实的裤子面料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全副武装睡觉的。
连续被“调戏”两次,心里冒出一股火气。
路引年愤愤握着牙刷转身,刚要开口质问野辞简,却在看到他光洁雄厚的胸膛后蓦然哑声了。
野辞简没穿上衣,坚实的胸肌坦然展现在眼前,军装裤将他的腰身修饰的窄而有力。
他慵懒地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平日里没什麽表情的五官此时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气息,再加上有些淩乱的发梢,倒使他显得更加可亲。
“怎麽?”野辞简挑眉,似乎在等待下文。
作为一个半道上车的合格同性恋,路引年第一次见识到了什麽叫真正的“垂涎欲滴”。
那股火气一下就散了。
他重新把牙刷戳进嘴里,眯起眼睛装近视,用自以为平静却带着难以言说的赧然道:“队长你从哪里翻出来的肤色衬衣,乍一看还以为你没穿衣服呢。”
“前不久刚买的。”野辞简扯起嘴角,倏地抓着他一只手往自己身上贴,“摸摸看手感怎麽样。”
路引年顿时慌了,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了清澈的水流中,对着脸一顿猛搓,随即闷着头跑出了浴室。
“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洗!”
野辞简望着路引年仓皇逃走的背影,不禁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真是蠢到家了。
今天安排的训练内容比前一天轻松,一上午下来,路引年想死的沖动并没有先前那麽频繁了。
就是脑涨鼻塞,应该是生病了。
休息时间,路引年无精打采地蹲在角落里打喷嚏,杨奇——也就是昨天跟他一起迟到的革命战友,拿了一瓶冰水过来关心他。
“你夜里着凉了?”
路引年点头:“是有点,被子太薄了。”
事实根本是没有被子,只有一条凄惨的小毯子,在沙发上卧了一夜。
不着凉才怪。
“啊?上面连厚被子都没给你配啊?”杨奇惊讶道。
联盟现在这麽穷吗?
“谁知道呢。”
路引年下意识瞥了一眼抢走他被子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会四目相对,路引年忙不叠低下了头。
身旁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杨奇有些不明就里。环顾四周,除了远处正在给其他教官开会的野辞简比较显眼以外,没发现什麽值得脸红的奇怪事物。
他把冰水贴在路引年发烫的脸颊上:“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