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妄想家[末世](52)
路引年死死抓着车门保持重心,下意识垂眸一扫,却被什麽东西闪了眼睛。
“我让你往右边滚!”士兵不耐烦地伸手扯他,结果还没来得及用劲,术天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后一倒,把本就在车厢边缘的路引年给彻底挤下了车。
路引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艰难地停了下来。
顾不上疼痛,他拼了命地朝不远处的深坑处跑去。
与此同时,最开始说话的士兵一把拉住即将掉下车的术天,焦急地对队友喊:“快!快他妈开枪!”
士兵没占到便宜,此时正一肚子火气。
他愤恨地举起枪,大喊了一句“去死吧!”,随后对着奔跑着的单薄身影连开数枪,顿时血花四溅。
尽管路引年已经在尽力闪躲,子弹却还是一发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身体,狠狠撕裂了他的血肉。
咽喉处涌上一股鹹腥,路引年痛苦地呕出大片鲜血,在接近洞穴仅几步的地方倒下了。
疼痛模糊了视线和意识,路引年拼命用满是血污的指甲扣着泥土,一厘米一厘米地往洞穴入口处爬。
还有最后一点……不能……就这样……放弃……
身后,押送车在距离路引年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士兵拿着枪下了车,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他逼近,然后缓缓举起枪对準了他的脑袋。
路引年似有所感,在士兵开枪的瞬间拼尽全力滚下了洞穴。
“草!”最后一发子弹打了个空,士兵压抑着怒火走到洞穴前,拿出生命探测仪丢了下去,随后打开了全息手表上的“检测功能”。
[未检测到生命体征,检测对象已死亡]
冰冷的机械音宣告着路引年的死亡,士兵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些。
他朝着洞穴深处啐了一口痰,又选择了“探测仪自毁模式”。
随着一声巨响,洞穴里的尘土被爆炸産生的巨大沖击力扬了一层上来,産生的余响又似呜咽般悲戚。
士兵悠閑地扛着枪往回走,“报告总队,目标已死亡,可以派人来收尸。”
忽然起了一阵风,吹散了不甘坠落的尘埃,为满地的血污铺上了薄薄一层肮髒的薄纱。
术天跪在车厢里,望着路引年消失的方向出了神。
方才还在有说有笑的人怎麽顷刻间就不见了呢。
不是还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吗。
扛枪的士兵斜靠在车门处抽烟,时不时跟车上的队友嬉笑两句,完全不在意洞穴里那条上一秒还鲜活的生命。
眼前有东西划过,术天眯着眼擡头,发现下雨了。
我不像你,对谁都只有利用
昏暗的地下室中央,野辞简双手被捆着吊在了半空中,淩乱的发丝被汗液浸湿,丝丝缕缕地贴在额头上,后背上触目惊心的鞭伤赤/裸/裸地暴露在冷空气中。
走廊处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野辞简的睫毛轻颤了下,艰难地掀起了眼皮。
他试着把手往镣铐外挣,却发现怎麽也使不上力气,而且稍稍一动后背便痛的厉害。
野辞简呼出一口气,认出了这是自己父亲私自修建的地牢。
他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心中某处似撕裂般的疼痛。
曾经威风凛凛的特殊行动队队长如今却沦为了自己父亲的阶下囚,与当年许多被野辞威秘密处理掉的危险犯人一个待遇,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脚步声逐渐逼近,野辞简的眸光也随之变得更为冷然。
随着“身份认证成功”的机械音响起,野辞威推门而入。
在看见野辞简狼狈模样的一瞬间,他的嘴角竟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这麽快就醒了?”
野辞简冷笑一声:“路引年呢?”
他知道,野辞威不会放过路引年,甚至还会做出威胁路引年生命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即使野辞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的好儿子,你真让我生气。”野辞威走到审讯椅上坐下,倨傲地翘着二郎腿,扬着下巴危险地眯着眼睛,“你该关心的是我为你做了什麽,而不是那个投机取巧、目中无人的小废物。”
“他不是小废物。”野辞简直直地瞪着面前的人,“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谁?一个穷人区的小屁孩?”野辞威的表情像听到了笑话一般,“我理解你这麽多年压力大没处发洩,又恰好遇到个长相对胃口的,难免想玩一玩。”
“玩一玩可以,就算你把人玩死了我也可以帮你收拾烂摊子。没关系,这是我一个父亲应该为你做的。”他说,“但是你要分清楚,玩和爱是两回事,只有未来能跟你并肩的人才可能成为你的爱人。那个什麽路引年,不过是你的玩具,你对他没有爱,只有主人对玩具的占有欲罢了,不……”
“不,我爱他,也只爱他。”野辞简打断他,“我不像你,对谁都只有利用,从来没有过真感情。”
他说的话很明显,是在指责野辞威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
这是野辞威的心中刺。
此话一出,野辞威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至极。
他咬着牙吼:“你以为我不想救你母亲?!我他妈连你母亲出任务了都不知道!”
“你为什麽会不知道?她不是你的挚爱吗?你连你此生挚爱什麽时候出任务都不知道?”野辞简步步紧逼。
“我忙!我他妈忙!”野辞威拔高音量,“你母亲出任务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为什麽!你来告诉我为什麽!”
“因为她觉得你根本就不爱她!”野辞简声音因为过度悲痛而颤抖,“你跟她结婚以来你关心过她多少次?回过多少次家?她想跟你好好谈话的时候你听过吗?他早就对你寒心了,所以才会瞒着你,你如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