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101)
“要是仙师能受得了赤落深渊,那就不妨跟过来,当然,被撕碎的话我可不管哦。”
不归朝树下的顾白行了个礼,捂着伤口向裂缝倒了过去,转眼便被蓝光吞噬,消失不见。
顾白收起剑,对不归的逃跑并不感到意外,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出现时,便计划好了一切。
不过给了对方一剑,就算死不了,也得养上好多天,就当是他替叶秋梧收的利息。
在树林里耗了将近两个时辰,顾白简单收拾好后,便回到了离途身边,在离途殷切的眼神里,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走的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苍岭山脉的一处山脚。
帆擡手对着空中结了一个複杂的印,那坚硬的山体瞬间化出一个幽深通道,一行人有序的穿过去,初时安静至极,一刻钟后,外面豁然开朗。
顾白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入眼只觉自己到了一处花谷,漫天花瓣纷飞,花枝掩映之处,一座座竹屋立在那里,未成年的小妖蹒跚着走到篱笆处,好奇地看着这声势浩大的车队。
田里劳作的妖远远沖着车队打招呼,顾白隐约听到“祭司大人”“少主”这几个字眼。
“大人,父王想要见您,您看是先去王宫还是先回祭司塔?”
帆站在马车一侧,垂头行礼,模样恭敬。
顾白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先去见妖王陛下。”
人生地不熟的,当然要先拜会当地老大,他暗自思索,这样才能避免挨打。
妖王
王宫,凤栖宫。
一身浅蓝素衣的王后手里捏着毛笔,一点点在纸上描绘武器图,头顶木槿花开得极盛,粉红花瓣在周遭皆是素雅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明豔。
不远处,刻意挖凿出来的池塘里,玉碗花瓣层层叠叠,尖端一点粉色煞是可爱,水面微动,扁圆的莲蓬被一人隔空折断,送入手中。
外界传言极为正经严肃的妖王此刻蹲在河岸边,手里糟蹋着碧绿莲蓬,愁眉苦脸。
“王后啊,你说一会儿见了祭司我该怎麽表现?”
王后执笔不言,一心专注手中之事。
“王后啊,你说我是热情一点还是装得警惕一点?”
“王后啊……”
王后将笔一放,淡淡瞥了他一眼,温柔的脸上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冷淡至极。
“与其想这些,你不如想想怎麽应付祭司塔里的人。”
妖王被那一眼看的瞬间站直,嘴上却云淡风轻,“有什麽可想的,一群自命不凡的妖罢了,这次祭司回来,他们怕是该着急地上蹿下跳了。”
王后轻揭起纸,细细吹干墨迹,随手递给身边候着的侍女。她眼眸流转,呢喃道,“凤玄……”
妖王陡一听见这声堪称温柔的呼唤,还未沉浸于温柔乡里便被王后的手指轻点在肩上,“若你不小心当衆暴露本性,我不介意在荷花池里给你搭一个鸟窝。”
妖王浑身僵硬,不敢乱动,只能脸上摆出威严的表情,示意自己会好好表现。
王后轻笑一声,还是那般温柔似水。
“王后,王上,祭司已到华亭。”
一名侍卫匆忙走进来,目不斜视地彙报了情况。
王后转身离去,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装出威严的妖王,只是他手里捧着的莲子着实不符合形象。
周围的侍从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毕竟自家这位妖王大人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以顽劣不正经闻名,若不是王后,怕是如今外界对妖王的认知就成了不务正业、毫无威严之类的。
华庭,条条藤蔓编织成天然的伞盖,挡住烘烤大地的阳光。
顾白坐在花椅上,手里捧着玉色斗笠杯,橙黄茶汤清澈醇厚。
他轻啜一口,擡眼看向挥散仆从后满脸紧张不安的帆,疑惑发问。
“帆,回家怎麽反而不自在了?”
帆绷起脸,捏捏指骨,苦大仇深道,“我是偷溜出去的,此次出界外访的名单里根本就没有我。”
“父王母后肯定不会放过我!”
顾白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他抿嘴压下笑容,递给她一枚灵果,权当自己不多的安慰。
帆双手撑着脸,接二连三地叹气,当初偷溜出去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她就有多害怕。
珠帘碰撞声响起,两道身影相携进了华庭。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擅自出界是不对的。”
帆僵了一下,腾的一下站起来,“父王!母,母后……”
“凤安,先回去吧,你父王有事与客人交谈。”
王后司徒容身后走出一个半大的少年,少年容貌冷极,身形单薄却气势冷冽,半分不带拖延地将帆拎走了,而帆却不敢反抗半分。
顾白诧异看向司徒容,只看到了对方沖自己微微一笑,也出去了。
他收目光,行礼道,“王上。”
凤玄撩袍坐在主位,姿势霸气非常,“祭司不必多礼,随心便好。”
顾白摩挲了下手指,轻笑一声,“那我就随心一点,王上请我来妖族,不止是参加花月节吧?”
凤玄手指轻点在眉骨,闻言挑起眉,“祭司为何会这麽想?”
顾白手心里现出一滴晶莹的水珠,“因为这个,青玄送我的圣水。”
“王上知道,若只是使团前往,并不足以在上宁宗和人界皇室手里将我请走,但有了帆就不一样了。”
“她是妖族少主,身边还有可以入梦的灵兽青玄,不管当初我师兄有多反对,总不能让妖族少主奔波而来,却连夜离去。”
“只要帆在京城能待上一晚,那麽青玄就能入我的梦,而您又确信,那些话足以说动我,所以,当初帆能偷溜出去,并且顺利到京城,其中必有您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