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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110)

作者: 清酒晨欢 阅读记录

他惊恐地张开翅膀,金鸡独立似的抖抖爪子,然后因为滚圆的肚子而失去平衡摔倒在桌面上。

雪白翅膀难堪的盖住鸟脸,他堂堂上宁宗的顾仙师,妖族的祭司,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实在是没有天理啊!

他宛如死鸟一样躺在桌面上,片刻后又挣扎着爬起来,翅膀尖合在一起,爪子勉强盘起,“所见皆真实,幻念即妖魔,破!”

短暂幽光亮起,又迅速熄灭,顾白睁开一只眼上下瞅了瞅,好的,没用。

他没有放弃,继续换了个术法,“左木右影,万念归零,赦!”

接连尝试几个咒语之后,他终于放弃了,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到了最后,他开始胡编乱造,“让我恢複吧,急急如律令。”

这声落下,门外忽然有了动静,一人端着一个木盘子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看他。

他吐着舌头不情愿地给了那人一个眼神,登时吓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奚,奚长漠?!

那站在门口的人一身标志的红衣,不是奚长漠又是谁?

此刻他一手拖着木盘如往常般坐在书桌前,拿起盘中放着的一个白瓷瓶,打开瓶盖撒了一些粉末在布巾上,淡淡药味飘到了顾白灵敏的鸟鼻子里。

他炸着毛心里却在想奚长漠哪里受伤了,难道是被他撞伤了,不能吧。这般想着,他的眼睛不由得开始上下扫视奚长漠的胸口,没看出来哪里伤到了啊?

他正胡思乱想时,那布巾忽然直愣愣地伸到了他面前,不等他反应,两根手指轻松地打开他的翅膀,布巾一把按到了翅根上。

细微疼痛终于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事,若不是奚长漠为他上药,他可能就发现不了翅膀根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一时间一人一鸟安静至极,只剩下上药的声响。

顾白被布巾挠的有些发痒,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享受某人的精心照顾。

奚长漠上完药,将东西放回木盘,看着躺在桌面的团雀神色不定,最终在对方投来疑惑的视线时,才伸出手指点了点鸟头。

“既然撞到我身上,那就跟在我身边吧。”

“!”顾白鹹鱼翻身而起,不行,他还有事要做,那几个灵官长这两天绝对会找他麻烦,计划已经开始了,缺了重要人物还怎麽进行下去?

然而,他的反驳在奚长漠听来就是一连串的,“啾啾啾,啾!”

“看来你也很高兴,那就这麽说定了。”

谁跟你说定了!顾白怒而跳起,扇着翅膀给了他一拳,逆徒!!!

等等!逆徒?他在说什麽?他哪来的徒弟?

顾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道电流划过,他忽然反应过来,随着时间流转,他好像越来越能接受前世的自己了,连带着那些记忆都深扎在他心底,成了他曾亲身度过的经历,而这一切变化在看到神侍召出来的那道身影之后更加强烈。

他安静下来,开始思考变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而这一切落到奚长漠眼里,就成了他不知为何忽然沮丧起来。

奚长漠微微皱眉,“至少也要养好伤再走。”

顾白敷衍的啾啾两声,示意他自己玩去,别打扰自己想事情。

奚长漠扯扯嘴角,不知在嘲笑什麽,一双眼睛翻涌着阴暗潮流,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书房里又只剩下了顾白一只鸟。

在洛宁,顾白第一次梦到前世的自己,那是他似乎为了阻止那些黑气逃脱,将自己作为容器与其同归于尽。

而第二次,便是在京城,人主不归打开了他的封印,似乎他的身体里还封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想要吞噬掉自己,重现于世,最后却失败了,还让他恢複了一部分记忆。

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要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行走,此来妖族,也是因为他的记忆断在了京城事变之后。

似乎,好像,他和那位让三界念念不忘的淩泉仙尊,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怕他已转世多年。

千年前,顾白降生于苍岭山脉,他为守护三界而来。

如今,他继续走在了既定的道路上,妖族禁地,是他为自己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逃跑

书桌上,一只雪白团雀张着翅膀,淡淡药味弥散,豆大的黑眼珠湿润一片,眼下的羽毛被无形的水迹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

顾白眨眨眼,又是一滴泪自眼眶滑落,他无知无觉,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猜测里,整只鸟都呆愣着一动不动,看起来颇为滑稽。

前世的他死了都不忘留下线索,哪怕是算计自己的转世,也要完成计划,解决被封印的裂隙主人,那他还能怎麽做?

了解这些之后,他做不到视若无睹,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他还真是了解自己啊。

顾白晃晃依旧有些晕的脑袋,一滴泪滚落在桌上,他惊讶地揉揉眼,什麽时候哭了?

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他所幸抛到一边,试探性地扇扇翅膀,翅根处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不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先去找师兄吧,这个时间黎北应该还在黎府,找他把自己身上莫名多出来的封印解除了,尽早恢複人身,祭司塔得在花月节结束前解决了。

他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才扇着翅膀飞起来,虽然看起来有些颤颤巍巍的,但好歹是飞出书房了。

无名院不算大也不算小,书房外还种着些花,这个季节茉莉开得正好,浓郁花香甜而不腻,灵光聚成一团,待在花朵上一动不动。

顾白费力地飞出小院,结果一出去就傻眼了,奚长漠这住处也过于大了吧,走廊小路多的人看着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