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177)
躺在雪地里的正是那名整日冷脸的少年,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胳膊上划出一道巨大伤口,就这一会儿便染红了雪地。
云起楞完才想起为他疗伤,一缕灵力送进去少年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赶紧收回手,蹲下细细探查一番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半魔,那就不能用灵力直接治伤了。”
但好在他知道的东西很杂,短暂思考下便随手催生出一棵灵草,掰开少年的嘴喂了进去,然后便又送进去一缕灵力。
这一次,少年不再皱眉了。
山上还是大雪纷飞,只不过此刻少了风,便没多难走了。
云起啃着一颗随手摘来的果子,身后藤蔓尽职尽责拖着少年,就这样两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少年的山洞。
他本来打算将少年送回便离开,但看着对方缩成一团的身体,他啃着果子留了下来。
自己跟一个半大少年计较什麽。
山洞外只有风雪,但洞内却燃着火光,温暖且安心。
少年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赶出去的人坐在火堆前头一点一点的,几根发丝跑了出来落在那人安静的脸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外面已经黑了,火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偏偏那人就在橙黄的火光里,看起来……
“你醒了?”
云起一直觉得有道视线落在他脸上,虽然没什麽侵略感但总归是不舒服的,所以他便醒了过来。
只是扭头一看,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上面,丝毫没有回答他的迹象。
“你的伤口已经没事了,我走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太久大腿有点麻,他边捶腿边往外走。
他一心回去继续睡觉,却忽略了身后那道破开冰冷带上了一点温度的目光。
又过了三日,雪还是那样。
云起站在洞口前默默叹气,思索着要不然直接用灵力下山得了,但又想起现在的三界压根没有大乘期的修士,为了低调点,他歇了这股心思。
他不再看雪,转身回去做饭,几日前他在少年的洞穴里看到了一个铁锅,回来他就四处逛终于让他找到了铁矿。
他用灵力融出来一个锅,样子是照猫画虎出来的,具体有没有用他也不知道。
但石锅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只能先试试这个铁锅。
信心满满地生起火,倒入菜和肉,拿起锅铲严阵以待。
然后……
安静的深山里传来爆炸声,惊起数只鸟雀。
云起拿着锅铲从冒烟的山洞里跑出来,熊熊大火烧起来势不可挡,他举着锅铲目瞪口呆。
怎麽就爆炸了?
他脸上还有几道灰迹,浅绿色的衣袍烂了几个洞,又在灵力运转下迅速恢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都忘了用灵力灭火,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火势蔓延。
“你活够了?打算寻死?”
嘶哑低沉的声音唤醒了他不知道跑哪的脑子,反应过来后他手忙脚乱地灭了火,转过身脸都有些红。
少年抱臂看着他,脸上还是那副冰冷模样。
云起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麽又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只能憋得自己耳朵都红了。
其实在少年看来,这人很是狼狈,衣服上沾着灰,脸上也灰扑扑的,手里还举着一个形状歪曲的木棍,身后是烧的就剩灰的山洞。
他垂下眼转身离开,走了大约几步后又道,“你打算今夜睡雪里?”
云起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等少年走了几百米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将锅铲一扔,迅速跟了上去。
深山里响起他细细碎碎的声音。
“这是要收留我吗?”
“真的吗?我可以拥有编好的草席吗?”
“我可以吃熟的肉吗?”
“诶,你叫什麽啊?”
少年忍无可忍,“闭嘴。”
“哦。”
但安静了不过一会儿,声音又起来了。
“你真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来这里是做什麽的啊?”
“……”
少年的山洞很大,很干燥温暖,不管是墙壁还是地面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跟云起自己捣鼓的山洞完全不一样,这里基本上可以称为一个家了。
往日里这个家只有一个人,安安静静,一点生气都没有。
但现在,少年冷脸将野猪肉扔到锅里,耳边是某人的喋喋不休。
“你好厉害啊,居然能把水烧开!”
“还会编草席!”
“这些罐罐里装的是什麽啊?”
“呸呸呸,味道好怪!”
少年扭头看见自己的盐罐被嫌弃地丢在了桌上,头疼,头且疼。
于是他嘲讽道,“你是不食五谷只喝风饮露的天上仙吗?”
云起咯噔一下,他怎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怎,怎麽会,我就是没见过这些。”
少年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做饭。
山洞里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少年虽然终日冷着脸,也不说话,性子还很沉闷,但对云起很好,每日出去打猎时有云起在也方便了许多,打猎完回去做饭,生火,隔几日洗衣服。
这些活少年一个人承包了,就连生火这种云起动动手就能干的事他也不让。
虽然有可能是见识过了云起生火的威力。
只是有一日少年拎着衣服皱眉盯着他,半天才来了句,“你衣服不会髒吗?”
云起啃着果子没在意,随手打了个响指,然而给他上演了一场换衣秀。
蓝的、绿的、白的、黑的,长袍、短打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他擡眸对上少年略显震惊的眼神,忽然有些心虚,“那什麽,你要是想换,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