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22)
而牡丹的花蕊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洞,顾白凑近观察这个洞口,犹疑出声。
“这好像是用一个细长的棍子扎出来的,不过洞口也太小了吧。”
奚长漠靠在墙壁,腰间的铃铛响了一声,他食指点了一下铃铛,金光自铃铛里扩散,将这一片空间蒙了进去。
“簪子。”他又点了一下铃铛,金光收了回去。
顾白的目光在铃铛上停了一瞬,古朴的铃铛微微晃动,红色的流苏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心不在焉的从储物袋里拿出银簪,习惯性的转了一下,地面忽然动了一下。
“怎麽回事?”
他怀疑的看向手里的银簪,试探性的又转了一下。
地面再一次震动起来,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俨然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整个洛宁城的人都在幻境里,如果这里真的崩塌,那这些灵魂便再也回不去了。
顾白冷笑一声,擡手结印,“风起魂星,帝落神灵,镇星鸣沉,落!”
浩瀚灵力随着这道声音散至四周,无数的藤蔓迅速从墙壁里生出,如万千巨蟒将墙壁缠绕,紧紧扎根在那里,整个地面被迫重新安稳下来。
淡绿色的光充斥这片空间,又从这里四散开来,融入无边夜色,拉扯住整个幻境。
奚长漠安静的站在阵中心,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一丝黑雾穿过墙壁,消失在地道里。
“开门吧。”
顾白稳住阵法,将发簪插进洞口,轰隆一声,石门向上拉起。
稀碎的石块土块落在地上,顾白用手扇了扇灰尘,打个响指燃起灵火。
潮湿阴暗的空气忽然流动起来,灵火闪了闪抗拒片刻才重新稳住火焰。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①
幻境最初出现的戏曲又一次响了起来,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蕩。
字字凄苦,句句泣音,却又因粗粝的嗓音令人生出鸡皮疙瘩。
嘭——
墙壁上的烛火猛然亮起,昏黄烛光勉强照亮前面的戏台。
锣鼓声起,袖袍一伸,戏台开演。
台上一奸白脸净角面容兇恶,只一竖眉,顾白就觉得周围温度开始下降。
而在他的下方跪着一个粉面青衣。
四周站满了白衣恶鬼,好似索命的白无常,隐在黑暗里如同窥伺的毒蛇。
惊堂木一敲,“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所犯何罪。”
“毒杀兄长,顶撞长辈,如今鬼魂告你的状,你当受剔骨之刑。”
那奸白脸目露精光,话音刚落周身雷光闪烁,锣鼓声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嘈杂无章,震天雷声混杂其中惹人不自觉厌烦。
白衣恶鬼棍棒种种落下,戏台上只剩那青衣扮相的女子独自落泪。
“民女不认罪,民女无罪,愿上天明鑒!”
“你这昏官,我咒你早日受恶鬼反噬,永无轮回。”
轰——
雷光愈来愈盛,照的所有人脸上明明暗暗。
一根银簪出现在青衣手中,转瞬便没入喉咙,血溅三尺。
白衣恶鬼停止动作,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消失。
暗红色的鲜血流了满地,“呵呵呵——”
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僵硬地转向了黑暗里唯二的人。
一点,一点,他们扯起了嘴角。
咚,咚,咚。
木棍再一次狠狠敲击地面。
鲜血从地面浮起,化作无数飞蛾扑想顾白与奚长漠。
“杀,杀,杀。”
空间里只剩下沉闷的敲击声以及那一句句的杀。
顾白神色一凛,擡手召出半枝莲上前一步劈了下去。
淩厉剑光横扫一片飞蛾,但它们只是短暂地变回血滴后又化成了飞蛾。
奚长漠旋即跟上他的动作,诡异黑雾席卷整片空间,鲜血尽数被雾气腐蚀,发出滋啦的声响。
飞蛾泯灭,但台上的白衣恶鬼们笑容愈发的大。
那奸白脸穿着宽大戏服,凭空拉出一把大刀,淩空跃起狠狠劈向两人。
铮——
半枝莲微微颤抖,顾白咬牙顶住这一下劈砍,一旁的奚长漠手握黑雾化出的长剑刺向奸白面的腰部,却被他躲过。
顾白混乱间朝他看了一眼,便提剑再次与奸白面缠斗起来。
奚长漠身子一侧,黑雾散至四方,他一跃站到戏台上,黑雾包裹住那些白衣恶鬼。
但臆想中腐蚀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而是那些恶鬼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奚长漠忽然察觉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恶鬼高高扬起棍棒朝他打了下来。
顾白应对着奸白面,趁着对方被半枝莲刺伤往戏台上看了一眼,心中开始有些着急。
忽然,他余光瞥见台上未消失的青衣尸体,一点银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银簪!”他猛地大喊,“尊主,关键是银簪!”
那青衣手中的银簪与他们在商慕房间里找到的银簪是一样的。
奚长漠将一个白衣恶鬼分为两半,听到他的话迅速掏出银簪注入魔气。
“我咒你不得好死,永无轮回。”
青衣哭泣的声音压过了一切杂音,奸白面和恶鬼的动作像是卡了壳一般停了下来。
银簪飞快上升,黑暗被一点点吸入簪身中。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②
那道刺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黑暗如同镜子一般碎裂。
不过转瞬间,戏台消失不见,代替恶鬼的是一个灰扑扑的地牢。
而就在地牢出现的那一刻,地面裂开了缝,血水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