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32)
商父拧眉盯着顾白,语气不善,“顾仙师能耐大,随意编排我们也不敢说什麽,但还请您高擡贵手,放过我那苦命的儿子。”
“我怎麽记得商陆没事就与同僚在青楼里把酒言欢,交流诗赋,又长得玉树临风,膘肥体壮,整日里油光满面,对谁都能赋诗一首,这看着一点都不苦命啊商老爷。”
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明明话中没有一点骂人的痕迹,却偏偏所有人都听出了不对劲。
顾白诧异看过去,却看见一个带着面巾的少年朝他眨了眨眼,变戏法似的指尖出现一枚玉佩,晃了晃后少年消失在人群里。
商父被这几句话刺得伸出的手都在颤抖,他差点丢了一贯的从容,怒斥道,“污蔑是要坐牢的,你们如此污蔑我儿,不怕遭报应吗?”
顾白叹为观止,太会演了,放现代娱乐圈里高低是个影帝。
但他并不想搭理这个只会搬弄是非的人,只是转身面向底下的衆人,高声道,“我知道大家把这两位请到戏台上来是为了心中的公正,我向大家保证,大家所见的一切皆是事实,若有一丝弄虚作假,我会自请进入裁决机,上宁宗绝不会袒护我!”
他神情坚定,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底下人的心上,直接杜绝了某些人拱火的可能性。
说完,他转身面对商父,一步步逼近。
“你说那些记忆作假?商老爷,难不成江柳拼着魂飞魄散也要保下商慕是作戏?商慕跪在堂下也不肯认下错换得生的机会,这也是作假吗?”
“难道洛宁这麽多人把你们从金银窝里拖出来,是嫉妒你们有钱有权吗?”
“整个洛宁都认为你们犯了罪,可你们还在为自己做着狡辩,是视律法于无物吗?”
商父一抖衣袖,忽然凑到顾白耳边低语,“那又如何,修仙界管不到人界,而在人界,商家垮不了,同样,我也不会有事。”
说完他后撤一步,陡然变幻出一副哭诉得模样,“我们对商慕不可谓不尽心,你为何要针对我们!”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缓慢对顾白做了个口型,“来了。”
“刺史!”底下,司徒无禁躬身行礼。
拥挤得人群陡然让出一条路,来人一袭暗绿官袍,身材高挑,步伐沉稳,一步一步走上台,在顾白面前站定。
微风拂过他的衣角,微弱的檀香弥散开来。
“顾仙师,好久不见。”
声音温润,却又像带着未化的雪,凉意扫过心头。
顾白侧身,一张出乎意料年轻的脸庞映入眼帘,他双手交叉,行了一个三界礼,“柳大人。”
柳尹判回了一礼,周身锋芒全部收在他内敛的眉眼里。
他脸上神色淡然,偏头看向台上的人。
“商笛中,你的礼我已送回商府,我来只是迎顾仙师回府。”
柳尹判声音冷清,犹如寒冬的雪花一点点落在商笛中的身上,转眼间便冻上三尺厚的冰。
“不可能!”
顾白甩手握上半枝莲,锋利的剑身架在商笛中的脖子上,“为什麽不可能?是之前柳大人收了你的礼,你觉得万无一失了?”
一直在身后缄默无语的李清歌沖上前,恶狠狠扑向柳尹判,“年年我商府送给你黄金千两,你现在却说不收?”
柳尹判往后避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拍拍衣袖,“商夫人,柳某只不过是奉旨收礼而已,你的那些金银早已用之于民。”
言毕,他若有所思道,“你不会真的觉得陛下没盯上商家吧?”
戏台上的两人没了一开始的高高在上,只剩徒劳的靠在一起,恶狠狠的盯着顾白。
顾白灵力灌注剑身,脸上无悲无喜,恍若高高在上的神,审判着底下的人。
“柳大人,既然要问斩,不如就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纷纷叫好,都在叫喊着动手。
奚长漠却忽地皱起眉,不对,这个状态来的太早了,他的灵魂现在还承受不住。
顾白感觉自己在一点点脱离本身的情感,这种状态不对,他知道,却不想挣扎,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越来越依赖。
他看着自己提剑刺向眼前的人,世间有对有错,错就要抹杀,这是规则,是他的天职。
既是天职,那便要执行,这个想法越来越大,最后,剑身灵力暴增。
“哔——一级警告,一级警告!”
许久没上线的007发出刺耳的警报,“强制昏迷啓动,警告!警告!强制昏迷啓动!”
半枝莲忽地没了支撑,墨绿色的剑在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消散,光点涌入顾白的身体。
一抹红色身影接住软倒下的人,同时两团黑雾打入商家夫妇的身体里。
而顾白安静的躺在奚长漠的怀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脸庞此刻只有冰冷。
奚长漠抱起他,身后,商家两位已经没了气息,一缕未散的魔气从商笛中胸口跑出来,转眼又消失不见。
“柳尹判。”
柳尹判无奈摊手,“我知道,后续我会处理。”
尴尬
六月豔阳高照,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房间里,不易察觉的角落里,一个圆形小球尽职尽责的冒着寒气。
红木打造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几枝玉兰花插在青花瓷瓶里,在几道阳光里静静绽放。
床上,薄被下,一张有些苍白的脸皱着眉,似是在经历着什麽。
梦里,一道青色身影站在高处,柔顺的长发掩盖住他的侧脸,叫人看不清面容。
那人微微擡手,数道黑雾涌进他的身体,他的身影也开始一点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