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快穿文(14)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芷砚……他不会明白这些的,你到底是……
鬼魂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他无法蹲在地上,只能用凝牢的另一只手拍打自己的脑子,以为这样就能停止疼痛了,姬愿看着他啧了一声。
我是……我是谁?我是……我是江……
“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你也别管我是谁,我不会害了他的。”姬愿拎起那只签子,看来还挺有用,回家,一定要和爹娘说说,他眯眯眼,难得笑得天真。
“至于帮你?顺手的事,不想某个人伤心罢了。”他早就认出来,鬼魂就是此时应该在京城求学的江淮,也就是白芷砚的未婚夫,沦落到魂魄离体。
还真是倒霉的小两口,他毫无同情心地继续扇着火。
“晏儿,你忙了一天,做出了什麽啊?”楚青看完一天的账本,带着终于归家的白竹过来。
他们看见自家儿郎有气无力地掩着面,指了指炸成黑色的炉子残渣,楚青没忍住笑了出来,白竹侧过脸,姬愿也看见了他的嘴角上扬,取笑他呢。
烈阳下,他们劝一脸不快、不服气的傻儿子进了屋子,难怪不让下人们进来,敢情是怕自己这幅样子被看见啊。
姬愿将瓶子握在手中,里面装着炼制成功的药,他準备下次和柳念出门时试一试功效,但是对着白芷砚的爹爹们,他不能表现出进展,他们已经开始怀疑。
毕竟是日夜相处,最了解委托人的亲人,怎麽可能会发现不了自己孩子的变化。
幸好,也离他完成任务不远。
江淮的魂体缩在竹林的阴影处发抖,手里拿着签子。
“江将军?江将军?”媒人疲惫地看着面前的郎君。
丰神俊朗,气质轩昂,身上还有不小的官职,就是从前为父守完孝,又为母守孝三年,这才拖到了双十也没见结个亲,也不爱说话。
她手中拿着一叠叠有意结亲的女子哥儿画像,他也没有多看看,反而一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窗外媒人看了,根本没有人。
她说了一下午,舌灿莲花也没有说动这位将军一点。
怕是有心上人了。
媒人叹气,这次怕是又挣不到钱了。
“煤婆婆您先回去吧,今日谢谢您来。”江泽的心早已飞远。
窗外没有什麽,只是他在无耻地想着弟妻。
他不该为了变正常而妄图娶个妻子或者哥儿。
这对别人和他都不公平,也不对。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媒人手中被塞入一个袋子,她掂量了一阵,里面装着不菲的银两。
“好好好,也不急于一时是吧?”
她变幻了表情,笑着抱起那叠画像离开江府。
虽然没谈拢,但是这笔钱也是说好的一半,媒人满意。
“但是若是江将军有了心仪的人,还是早些表明心意吧。”她关上门时,因着这份报酬,突然补了这样一句话。
江泽叹了口气,若是能,他何尝不想。
他的心思太明显,故而不敢再和白芷砚见面。
他怕吓到那个哥儿。
为什麽,偏偏是他呢?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一直当做弟弟看待的白芷砚?和弟弟马上就要定亲的小哥儿?他混沌地思索,从日落西山到月上中天。
他不知道,甚至对自己突然的喜欢産生疑惑。
为什麽,只是这次回来的一面就喜欢上了白芷砚?为什麽?一见钟情还是他本就对他有念头?江泽从未如此头疼过,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团迷雾,只要拨开就能明白。
但为什麽就是无法拨开?
他不懂,烦躁地吃不下饭。
江府的隔壁白府里。
姬愿看着柳念今天特意用精美书笺写好的邀约,他屏退了大部分服侍的下人,只剩秋月在帐外。
小屋里流淌着静谧的时光,白芷砚偏爱鹅梨帐中香,清甜香气氤氲。
鬼魂也在屋子外,除去第一次见面,他都如此。
恪守礼法之外,或许还以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他极为珍视的对象。
我会来的,姬愿动动唇,面上却只见因为好友邀约的欢乐。
天真、单纯。
没看出什麽不对的秋月替他放下帐子,吹灭烛火,退到榻上守夜。
深夜,姬愿惊醒。
一旁的秋月蹬起步履就过来问他发生了什麽,江淮的半个鬼魂穿过门探头探脑也在看他,姬愿只是擦擦额角的汗水,缓了几下后说。
“没事,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江泽也从梦中醒来,与姬愿相反,对他而言,却是场好梦。
毕竟梦中他占了姬愿的便宜,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到后来他清楚自己是在梦,能掌控梦中的身体了,却又没有放开,将脸蹭在人家的脖子上,真是孟浪!
他甚至感谢无意识的自己拉住了少年的手,才让他后面不至于被丢下。
这样不对!不对,他的鬓发湿漉漉,浑身也因为这场撩拨的梦出了薄汗。
理智大骂大脑感到的快乐,道德崩坏。
不要脸,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要脸过,就是在军营里也没有狎妓,偏偏对着少年那样无耻!
明明他就不愿意,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明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然后……他记得少年推开了自己,他追上去了,手指抚摸了少年的眼尾红痣。
那颗痣豔豔的,他生出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于是江泽用虎口掐住了他的脸颊肉,因为常年杀敌摸刃而生出粗粗茧子的拇指变换摩擦着那颗痣。
直到那颗痣豔得几乎滴血。